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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隨意落坐。目之所及, 都是按關系親疏圍坐一旁, 炎梓默粗略的看了一眼他的皇姐, 正隨著女帝在遠處賞花,懶得上前招炎藹雪的白眼,他直接挑了天佑期離開的空位坐下。 左手邊正是北秦國的凜王殿下等人,右手邊是夏朝貴族南王家的公子, 名字好像是叫黃倫。 見天佑期桌前擺放的都是口味清淡的果酒, 炎梓默當即揮手招來下人, 讓他們把酒水撤下, 重新換上烈酒菜肴。吃要吃最好的,酒當然也要最烈的,這樣才叫人生啊。 黃倫忐忑不安的看著天佑期離去, 他本來是想起身賠罪的, 但少女走得太快, 絲毫不留情面,他遲疑了半響,少女就已經走遠了。接著不待他細想,炎梓默又自來熟的坐了公主原來的位置,他抓耳撓腮,實在不知有些為難。 賞宴上還有旁的貴族公子,他們不少人持著看好戲的表情,直往他這邊打量,天佑期離去是評價的口蜜腹劍,兩面三刀,實在是太大聲了,想裝作沒聽見都難,但是人家是當朝公主啊,有囂張的資本,說什么你都得受著,不能反駁。那這時就好玩了,這句評價莫非是在譏諷黃倫的? 各色目光直往黃倫這邊瞧來,看得黃倫臉皮漲紅,偏生他又不好當著旁人的面解釋。他惴惴開口道:“墨殿下,這是安陽公主的位置,要是把公主的膳食撤下,公主回來了可如何是好?” “呵,本殿下進來的時候就聽見了,安陽公主說不再與之同席,這話說得可絕了,她人肯定不會再回來參宴的。再說除了這空席,哪還有多余位置給本殿下用膳啊,撤了重新上過不是最好嗎?”炎梓默說得無賴之極,一時間竟讓黃倫無話可說。 炎梓默見狀,笑瞇瞇的問道:“要不黃公子好生給本殿下說說,安陽公主是因何事怒而離席的或者本殿下能去給公主說說情,讓她回來呢?陛下回來見公主不在,肯定會有所怪罪?!?/br> 一時間,炎梓默得寸進尺的無賴之舉,莫不震得黃倫啞口無言。凜王眼神難掩黑沉,不知道是被炎梓默的無賴氣惱,還是驚異于他與少女莫名的熟稔,不然炎梓默不會挑了少女的位置坐下,又好奇打聽。 “還請殿下注意言行,這不是在明炎國?!眲C王見狀,沉著聲開口?!拔恢蒙倭私邢氯酥匦虏嘉患纯??!?/br> 炎梓默這才回過頭,笑得輕佻浪蕩?!斑@話本殿下正想送回給凜王殿下。明知道這是在夏朝,夏朝陛下親自設的賞宴。你們到底是說了什么才氣得公主離開本殿下可是為你們擔心,要是公主記仇,豈不是連累了凜王殿下?!?/br> 黃倫是真沒想到看著,平時臉掛笑容,平易近人的安陽公主,會這樣反復無常,他當時明明只是和凜王殿下閑聊而已,后來凜王殿下問起淑然郡主在何處。他知道兄長是和關達,李奉等人去接連王爺的車駕,并給淑然郡主賠罪了。想到這里,他當時點頭應答說:“謝殿下掛心,連王爺正趕來西行館的路上,郡主思念心切,親自前去迎接了,稍等片刻便會回來?!?/br> 誰知道他話才剛出口,安陽公主當即變了臉色,他還記得公主那時眼神厭惡的看來,吐了一句道:“口蜜腹劍,兩面三刀,枉與同席?!彼敃r都懵了,安陽公主臨走時,更是怒氣沖沖的瞪了凜王殿下一眼,就當場甩袖離開。 黃倫想了又想,還是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戳到了天佑期的肺管子,讓她反應那么大,說走就立馬走了,女帝親自設下的賞宴也不給面子!你說她人要走就走,指著他說什么口蜜腹劍,兩面三刀???這話又說得不清不楚,這不是逼著旁人誤會猜測于他嗎?黃倫止不住的揣測,心里更是對少女厭惡得要命,但面上他只能掛著不尷不尬的賠笑,吶吶不言。 一時又想到,他之前提到過淑然郡主,莫非安陽公主是在譏諷郡主這念頭一出,他總覺得似乎真相了。但這不可能啊,他都沒聽說過安陽公主與淑然郡主有交惡啊黃倫又聯想起淑然郡主下令放箭,如今王博身死的事。頓時汗如漿出,不會是安陽公主知道內情了吧?隨即又猛地搖頭,這事郡主都壓下來了,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黃倫越想臉色越難看,但這也不過是過去了一息,他甫一抬頭,就見遠處連王爺帶著淑然郡主,李奉等人上去給女帝請安,藹雪公主也在其中,指著其中一盆姚黃笑得格外動人。女帝高興得撫掌大笑,一群人相處得和樂融融。 黃倫當即低下頭,不敢再糾結此事,更不敢去搭理炎梓默的問話,干巴巴的賠笑著表示自己毫不知情。自然,天佑期出言諷刺,怒而退席這件事他也不敢捅到連淑然面前,在場的公子小姐都是各大家族精心□□的后輩,知道什么時該說,什么事不該說,故而看了幾眼,也就慢慢扔開了。心思玲瓏的,也在存了個心眼,打算回去后把此事告訴自家長輩。 眼前的宴會靜了須臾,很快又有新的舞伶排成一列漫步上來,她們穿著裁剪貼身的舞衣,長到拖地的裙擺上面鑲滿了細碎的瑪瑙珠石,在陽光下閃閃發光?,F場一時間詭異并默契的恢復到之前的狀態,歡聲笑語,優美曲樂又再奏起。 凜王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天佑期離去時那似怒似嗔的瞪視,一直映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同席的徐聞忍不住附耳低語道:“殿下,安陽公主看著不像那魯莽之人啊” 男子握住酒杯的手一頓,隨即面無表情的回望過去。 徐聞半瞇著的小眼透出精光,望著天佑期離去的地方,那個方向靠近湖邊,現在正是午時太陽最曬的時間,烈日當空。安陽公主的貼身女婢見主子離開往湖邊走起,連忙接過紙傘給她遮陰。 “老徐你就是什么事都喜歡往深處想,照我說安陽公主就是單純看不順眼某些人,要不是看在殿下的面子,我也懶得來。你聽說了嗎?王博死了,王夫人當場昏倒在地,現在還沒醒過來呢。王老爺抱著他夫人哭了老半天,當晚就發病了,又宣了御醫過去這事才漸漸傳出來,可憐的一家子啊?!痹姶罂诖罂诘墓嘀揖?,喝的臉紅耳赤也不甚介意。 但談起這事時,袁軍還知道要有所收斂,故而一直壓著嗓音講給徐聞聽。徐聞聽罷,瞪了發酒瘋的袁軍一眼。 來夏朝這一趟隊伍里,他就知道最不省心的就是袁軍,為人魯莽粗放,對人情世故方面就是一條筋,可他在北秦國軍中極有威望。駐軍在北秦西北交界的將領是袁軍多年的舊部,也只聽袁軍號令,現在那邊遇上了麻煩。北秦國太子卻怕養大了凜王殿下的勢力,死活不放袁軍回去,偏生西北大軍卻被他料理得一塌糊涂。故而袁軍跟殿下來夏朝是想借機掩護,日后悄然回轉西北。 不巧他居然在狩獵場里遇上老虎,看重的部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