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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隊伍。他身上穿的是從客棧掌柜那買來的團花綢緞大褂,典型的縣城員外郎打扮,懷里揣著地契,準備稱自己是來京城收租的衛縣人。盤查的士兵果然讓他把地契拿出來查看,好在嚴澄雨在地契上都是用的王伯的名字,才沒有引起懷疑,加上進出城的人流確實太多,守衛便放行了。嚴半月趕緊滿臉堆笑地收起了地契,拉著馬匹正往城門里走,不料背后傳來一聲:“站??!“嚴半月心里一緊,攥緊手里的韁繩,慢慢轉過身,打量了一圈周圍環境,心里盤算著如何脫身。來人看上去是個將領,面色有些陰沉,一言不發地打量嚴半月。嚴半月一只手已經蓄勢待發,臉上卻還笑著:“這位軍爺有何指教?”那將領沉聲道:“地契拿來我看看?!?/br>嚴半月忙不迭取出地契遞過去。將領接過來看了看地契上的位置道:“這鋪子是你的?”“正是?!皣腊朐虏恢J里賣的什么藥。將領冷笑一聲:“這鋪子租給什么人了,你可知道?“嚴半月一時愣住了,這些都是嚴澄雨在打理,他哪里知道鋪子租給誰了,只好反問道:“您此話何意”將領肅然道:“你這城西大街路口的鋪子開的那個什么酒樓,做的東西不干凈,竟然吃壞了內閣薛大人的家眷,我看你要收租就只能去地牢里收了?!?/br>一聽到內閣薛大人的名字,嚴半月也顧不得這是圈套還是什么了,趕緊拱手道:“小的真的不知還有這種事,小的只是房東,從未參與經營,求軍爺指點!”將領點點頭道:“諒你也不敢,不過鋪子既然是你的,還是跟我走一趟,做個記錄,我們光明衛辦事公正,不會難為于你?!?/br>嚴半月猶豫了片刻,還是道:“小的一定配合,多謝軍爺?!?/br>于是將領帶著一小隊人馬,連同嚴半月,一齊進了城。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神出鬼沒的自己~~~第58章第五十八章香玉碎入城以后不許策馬,一行隊伍沉默地走著,嚴半月幾次想和那黑臉將領攀談,對方都置之不理,而是直接把嚴半月帶到了光明衛外城衛所的一間門房,不由分說塞給他一套光明衛的制服,便關了門出去了。嚴半月心說這人辦事還真是簡單粗暴,但毋庸置疑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雖然不知道這將領到底是什么來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換好了制服出來,將領依然沒有多余的一句話,只說:“出發?!?/br>于是,一支看上去毫無特別之處的光明衛開始在城西大街例行巡邏,在繞著西城走了兩圈以后,沒有人注意到,隊伍里已經少了兩個人了。這兩個人快速閃進了一戶人家的后門,然后門又迅速關上了。嚴半月還沒來得及出聲,那將領已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委屈了,嚴先生?!?/br>“你是?”嚴半月這才覺得此人好像有點眼熟。“屬下曾乙,隸屬麒麟衛,當日曾有幸護送嚴先生出宮?!?/br>嚴半月一下就想起來,這不就是當時和吳蔚一起被自己打暈的其中一個麒麟衛么?頓時覺得有點過意不去,趕緊把人扶起來:“當日事出有因,不好意思啊?!?/br>“嚴先生不必介懷,是屬下學藝不精,辜負了主子的托付?!?/br>“……這里是?”“這里是薛凜大人的別院,屬下已經通知薛大人過來與您見面?!痹捯魟偮?,一個中年美須男子便匆匆走進院子。“下官薛凜,見過嚴先生?!把C十分自然地向嚴半月行禮,毫無內閣大臣的架子,卻保持了讀書人的自持。嚴半月鄭重還禮:“薛大人言重,久仰?!?/br>“我們屋里聊?!?/br>“好?!?/br>剛進屋坐定,薛凜就掏出一枚蠟丸,遞給嚴半月:“嚴先生,看完這個您應該就會相信薛某了?!?/br>嚴半月有點臉紅,這個情形下,他確實不愿意輕信任何人。他捏破蠟丸,取出里面包裹的字條,小心翼翼地展開,上面寫了一串小字:,正是謝隱筆跡:十五郎君,隱尚安好,薛卿可信,請君暫居此處,待隱事成,與君重聚。嚴半月迅速將紙條看了三遍,放在燭火上點了,頃刻焚為灰燼。“失禮了,薛大人,不知謝隱現在何處?“嚴半月不知薛凜是否知曉自己與謝隱的關系。而對方十分坦然:“公子交代,嚴先生想知道的事情,都可以盡數告知,公子為保老爺周全,已返回皇宮?!?/br>嚴半月不由緊張起來:“接下來他打算如何?”薛凜微微一笑:“當然是等待嚴神醫妙手回春,重返人間了?!?/br>“……““公子此招雖險,卻能釜底抽薪,如不能一擊制勝,必遭對方反撲,引發無休止的爭斗?!?/br>嚴半月不語,薛凜繼續說道:“韃蒙國已接受姜朝封賞,成為姜朝附屬,那么韃蒙國王自然也歸為臣子,臣子為明君請愿復仇,這不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么?屆時,韃蒙國可脅迫太皇太后離宮并送出質子交與韃蒙,否則便出兵京城勤王,韃蒙軍隊驍勇善戰,大同守將譚凜不敵,也是情有可原的?!?/br>“若太皇太后非要魚死網破,那么南方戰事不久便可平定,屆時尉遲戟以護送遺體之名返回京城,無人可以阻攔,明君遭jian人所害,上天悲憫,降下意象,再有天下第一神醫全力相救,明君重臨人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對么?”嚴半月發現讀書人編起故事來,有一種讓人不得不服的壓迫感,謝隱跟著這位老師,估計也獲益不少。“所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嚴半月發現這里面除了跳大神以外,好像沒有自己什么事了。“尚有一個變數?!?/br>“是什么?““賀定?!?/br>嚴半月聽到這個名字就開始皺眉,仿佛又回到了關外被吊在木架上的情形。“此人生性狡猾,性情乖張,對公子多年積怨,又和太皇太后聯上手,還策反了公子外公的教眾,占島稱霸,非常難搞?!?/br>“他出現了?”嚴半月不自覺咬緊了后槽牙。“公子的判斷是,除非他已經身死,否則一定會出現,并且此人絕對不會受太后黨控制,我行我素,目的就是公子?!?/br>“薛大人,是否有辦法送嚴某入宮?”“嚴先生,公子交代讓您在此暫避,恕下官無能為力?!把C言辭謙和,但時時透露著讀書人的執著。嚴半月咬咬牙,懇切道:“薛大人,賀定此人極難對付,如此時反撲,謝隱必受他牽制,又如何指揮大局?為大局計,我也應該在他身邊,于私,他現在身處險境,我又如何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