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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假象。做完一切,他回到李兆堂身邊:“可以了嗎?”“行了,”李兆堂浸yin醫道多年,一雙手就是一桿秤,抓起最后一把三七掂了掂分量,便塞進了鼓囊囊的袋子,“可還差兩味藥引,這里沒有,怎么辦?”“來不及了,”祁重之說,“你告訴我是什么,我再找機會去別處買?!?/br>“川楝子五錢,當歸二錢,”李兆堂被他拉到了后門邊上,將袋子口隨便一系,抱在了懷里,“你要去哪里買?太危險了,我、我和你一起去?!?/br>祁重之探頭望向門外,見是條狹窄小巷,外頭不知通往何處,盡頭有隱隱約約的脂粉香氣,他在腦海中思索一番,想起之前游蕩整個榮陽城時,好像只見過三家賣胭脂水粉的大店鋪,另兩家在城南,和他們相隔甚遠。他約莫判斷出了巷子后是哪個地方:“你就拉倒吧,我們一起跑,目標太大了,何況你又不會武功?!?/br>李兆堂六神無主,恨自己不能飛天遁地,只能平白做朋友的拖累。祁重之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先生千萬別內疚,這本來就是我闖的禍,與你無關?!?/br>說罷,他把李兆堂往門外一推:“先生熟悉榮陽城,我就不多指路了,你先走,我留下來引開追兵。天黑之后,咱們在妓院門口見?!?/br>李兆堂被推了個趔趄,訝異回頭:“???妓院?”祁重之:“對,那里人多眼雜,好脫身?!?/br>“可你怎么辦?太危險了,我怎么能留你一個人去引追兵?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將軍交代?”“哎呦,”祁重之頭疼起來,三個人里,一個悶葫蘆只會往前沖,一個優柔寡斷做不了主,就他一個是長了腦子的,真心累,“快別廢話了,你要是出了事,將軍才是真要完蛋。求你了,快跑吧!”李兆堂怔怔一霎,走出幾步遠,重又回頭,情緒復雜地望了眼祁重之,祁重之向他擺擺手,催促他快走,他咬一咬牙,轉身就跑。追兵很快便到,在前門破開的瞬間,祁重之看準機會,從后門迅速竄過去,身形一閃,恰好被趙忠看進眼里。“在那里!追!”萬幸官差真只將他當成是普通的賊,來的衙役都是一幫爛泥扶不上墻的飯桶,連他的腳后跟都摸不著??墒莿僭跀盗慷?,四面八方都調來了人,貓抓耗子似的對他圍追堵截,逼得他一會兒上房,一會兒下地,煩不勝煩。他竄上一處高樓,余光往李兆堂的方向一掃,見他抱著藥材,已然七彎八拐地朝相反的地方跑遠了,這才放下心來。一個老漢推著木板車慢悠悠駛進一條小巷,車上裝著幾個盛鮮菜的大筐。老漢把車往一戶門前一停,佝僂著腰背推門而入,里頭傳來吆喝聲:“王伯,來送菜啦?”“哎,來了,都是新鮮的,勞駕找人幫忙搬進來?!?/br>“好嘞,小六,你去幫忙!”讓祁重之滿城繞來繞去地跑一天,他的腿也吃不消,恰好見這一幕,他計從中來,把外頭套著的灰袍子解開扔遠,跳下墻頭,不由分說搬起一個大筐,直愣愣地就闖了進去。“今天怪麻利的啊——哎?你誰???”里頭的人懵了,往他后頭一瞧,小六站在門口,也是莫名其妙撓著頭。祁重之說:“我是你們老板請來幫忙的!”那人半信半疑“啊”了一聲,祁重之又催促:“抓緊吧,耽擱了時辰,菜就不好吃了!”這話提醒了在場的人,反正多個人幫忙沒虧吃,男人只多看了他兩眼,便連忙招呼:“小六,愣著干啥,沒看見人家多勤快?”等官兵追到這里,王伯正推著空車從巷子里走出來,被攔下詢問:“老頭,看見有個穿灰衣服的人從這過去嗎?”王伯皺著眉回憶,是記得有個小伙兒挺面生,但人家穿的是白衣裳,搖搖頭:“灰的?沒見著啊?!?/br>他模樣不像說謊,量他也不敢,官兵們對視一眼,往巷子里看去,唯一的一家門戶敞開著,門口散落著幾片菜葉,小六哼著小調探出腦袋,往門上掛了盞大紅燈籠。為首的官兵打消了疑慮:“走,去別處看看!”“小哥,虧你幫忙,多謝了??!”門里頭的男人抹把熱汗,贊許拍拍祁重之的肩,“工錢要多少?”祁重之嘿嘿笑笑:“好說好說,工錢你們老板已經給了,我家還有事兒,改天見!”小六噗嗤一樂:“還瞎說呢,這就是我們老板?!?/br>……啞口無言的換了祁重之,他大張著嘴,尷尬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老板哈哈大笑:“行啦,小伙子,我看你眼神亮堂,不是個壞胚,要是有啥跟官府杠上了的麻煩,趁這會兒抓緊走罷!”祁重之無話可說,只是感激不盡一抱拳,趁隙就此離開。追兵斷了逃犯的去向,及至近夜時分還一無所獲,一時一籌莫展,趙忠連月來辦事屢屢不力,已經被榮陽府尹罵了個狗血淋頭,若是再連個小小毛賊都抓不住,那他的差事也就不必干了。“搜!挨家挨戶地搜,我就不信了,他還能飛到天上去不成?!”“頭兒!頭兒!不好了!”一個官兵連滾帶爬地奔來,差點一頭跪在他跟前。趙忠把腳一縮,不耐煩地問:“又怎么了?”“死人了!”官兵上氣不接下氣,“死了、死了、五個!是張大虎他們一伙兒,全死了,是被人殺的!”趙忠心里咯噔一下,目瞪如虎,失聲問:“在哪呢?!”官兵咕咚咽了口唾沫,一指北面:“酒肆…酒肆邊上?!?/br>媽的!榮陽城今年是被人下了降頭嗎?先是來了北疆的賊寇,又是郡公大人被火燒成了黑灰,接著遭賊,現在又開始死人了,還一死就是五個!還干什么捕頭,他現在就回鄉下種田算了!趙忠肺都要炸了,抓賊和抓殺人犯比起來,當然是后者更重要,當下也不再顧祁重之兩個,領著人就急匆匆趕去了酒肆。張大虎幾個人的尸體被依次擺放在酒肆門口,周圍烏泱泱圍了一圈百姓,個個臉上皆是兢懼之色。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兇,且一動手就是五條人命,兇手是得有多可怕的武功?“就沒人看見是誰殺的嗎?”官兵隔開圍觀人等,圈出一片空地,趙忠站在一排尸體前,亦是冷汗直冒。——甚至看不出他們是死人,五個大男人都只像是睡著了,神態平和,有一兩個臉上還帶著未褪的醉意,嘴角都是咧著的。這說明他們是頃刻斃命,連恐懼的機會都沒來得及醞釀。“沒有,”一個官差躬身回答,“下午頭正是客最多的時候,張大虎他們在這一片橫行霸道慣了,人人都避著他們走,不敢多看。聽說他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