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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恒山羽文案:北疆有一威名赫赫的統帥,年紀輕輕立下戰功無數,卻在最春風得意的時刻,無緣無故失蹤了。大半年后,中原大松山境內,出現了一只會吃人的惡鬼。祁重之費盡心思,將這只臟兮兮的鬼誘拐回家、涮洗干凈,哪里料到……“如果你有一天發現,你從小當成神祇所憧憬著的那個人,就是害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你會怎么辦?”內容標簽:強強江湖恩怨相愛相殺勵志人生搜索關鍵字:主角:祁重之;赫戎┃配角:┃其它:第1章序章一古來多少神兵利器,大多隨著時光消逝,紛紛湮滅在了攘攘俗塵里。數千年前威震武林的太阿、龍淵等劍,如今已遍尋蹤跡不著,但其鑄造之術卻得以流傳下來,封存在龍山祁氏手里。江湖江湖,一個魚龍混雜的污泥潭,三教九流的無數雙眼睛牢牢盯著祁氏,礙于他們家在黑白兩道都有鼎鼎有名的聲望,覬覦秘術的人只在四周圍蠢蠢欲動,誰也不敢輕易伸手。只是隔三差五就有耐不住性子來旁敲側擊的王八蛋:嘿嘿,您家的那個秘術……既然說了是秘術,能輕易讓人知道嗎?祁家人每天趕蒼蠅一樣往外趕探子,簡直煩不勝煩,連鑄劍的買賣都差點不想做了。祁氏祖師爺是個聰明角色,早看透了這浮于表面、如履薄冰的短暫平衡,于一天清晨遛彎時,“不小心”掉出了懷里藏的小信封,風燭殘年的老人家半點沒察覺,顫顫巍巍地走遠了。余下一眾跟在后頭探頭探腦的張三王五,鬼鬼祟祟把信封撿起來,拆開一瞧——嚇!這不是太阿鑄造術嗎!真是寶真是寶,快藏起來……江湖上隔天就炸了鍋,說是祁家祖師爺老糊涂了,非把傳家寶貼身帶著,走到哪揣到哪,這不,一不留神就給丟了,落到了幾個毛賊手里,一代絕世秘術就此不知所蹤,簡直是恨兮嘆兮。祁家無顏再面對世人,趕忙收拾收拾包袱,舉家滾進了大山根里,一門心思隱居去了。舍下一眾江湖小子,為一張假秘術爭得頭破血流。而真正的太阿鑄術,被祁家人寫進了藏書里,連同祁氏數百年來的家傳鑄劍之道封存在一起,成為一本集心血大成之作。時光荏苒,春秋易逝,有關太阿秘術的話題仍然在江湖中此消彼長、談論不休,但人們早已忘記了龍山祁家,只記得那是戶精于技藝的鑄劍氏族。祁家的小子這年剛滿十歲,梳著總角,含著冰糖,精雕玉琢一個粉人兒,撐著下巴聽娘親講話本。“從前呀有座山,山里有座廟,廟里有個老和尚……”“哎呀我不聽不聽不聽這個!”祁小子捂住耳朵大喊大叫,糖塊不慎吧嗒從嘴里掉到桌上,他又撿起來,不干不凈地塞了回去。祁母哭笑不得:“這個不聽那個不聽,我沒故事給你講啦!”“要聽那個……”祁小子用舌頭把糖推到腮幫子那,眼珠子滴溜溜轉,“那個北蠻大將軍的故事!”“還聽那個呀,”祁母好脾氣地翻開另一本小冊,“你都聽了幾十遍了,怎么不膩呢?”“我就要聽那個,接著上次的講嘛!”“好好好,你不要喊叫,娘親給你講就是了。上次說道,大珣國與北疆隔荒漠對峙……”兩國是從古至今的死對頭。北疆國土開闊,惡劣的氣候養出剽悍的民風,他們擅長騎馬,擅長打仗,本該是大珣最頭疼的敵人,可約摸是吃沙吃壞了頭腦,篤信鬼神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隨便派去個會隔空噴火的茅山道士打頭陣,都能把他們嚇得以為是天降神人。再往南還有個南卞,坐立貧瘠之地,窮得人神共憤,只能依附大珣南方邊境而存,被大家伙兒戲稱為南蠻子,更加沒什么可提的。祁小子想聽的,是北疆另一個小子的故事。這個番邦小子只比他大了五歲,能耐卻非同尋常。跟所有的傳說一樣,番邦小子出生時天降甘霖,滋潤干涸了大半年的土地,族民們于是把他當福星來看,眾星捧月般哄著供著,哪里有災有難,就把他抱過去捏把屁股,等他撕心裂肺地嚎上一場,眾人便認為災難祛了,歡天喜地地再將他抱回家。長到八歲的時候,他便開始騎馬習武,十二歲時便能徒手撂倒一個大漢。也許神秘的北疆鬼神之說真有幾分可信,這個孩子是天降的神使,從小是塊打仗的奇材,可巧他爹是國君的大巫祝,他靠著這層關系,一路平步青云,小小年紀,倒是打贏了不少紛紛雜雜的小戰役,名聲日積月累,幾乎是把北疆的民心牢牢攥在了手里。“可后來啊,這少年得了一種怪病,性情變得越來越可怕,不像是戰神,反而像是殺神,有人說他中了邪,有人說他行為狂傲,得罪了上蒼……總而言之,他慢慢變成了一個無可救藥的大壞蛋,族民們不再喜愛他,反而開始害怕他?!?/br>“真可惜啊……”祁小子歪起圓滾滾的腦袋,小大人似的長長嘆氣,“這是不是叫做,天肚英菜?”邊說著,邊咕咚咽了口口水。祁母放下小冊,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附和著拉起他的小手:“是是是,天肚英菜。走吧,和娘去看看你爹回來沒有,今天晚上,我們就吃‘天肚英菜’?!?/br>第2章序章二吹自荒野的風發出尖銳的嗚叫,寒意鉆骨,今日冷得不尋常。“都殺干凈了?”“沒有,還差一個?!?/br>一老一少兩個男人說著話走來,年輕的掀開簾子,等著老人率先進了帳篷,他抬起頭,暗沉沉的目光不經意掃過拴在樁墩上的一匹馬,后者“呼呼”喘起粗氣,忽然躁動不安地跺蹄,踩爛了腳下成片的雜草。男人沒有理會,彎腰鉆進帳篷,簾子落下來,里面的人聲變得模糊不清。馬又安靜了。“還差誰?”老人坐上主位,明顯有些不悅。那廂沒有回答,男人紋絲不動地盯著腳邊熊熊燃燒的火盆,一身壓抑的黑衣,活像尊石雕。老人重重拍了拍桌面,不耐煩提高了音量:“還差誰!”——“還差你?!?/br>話音剛落,男人動了。老人渾濁的瞳孔里,映出他形同鬼魅的身影,僅僅一霎,男人從十步外倏然逼近,手中刀鋒劃出刺目的銀光,老人只覺得脖頸微涼,鮮血隨后噴出,沒來得及說半句話,便轟然栽倒在地。這一刀近乎切斷了他的半個脖子,絕無生還可能。男人松開手,沾滿血跡的刀落到地上,發出“咣當”一聲輕響。他害冷似的打了個寒噤,神情恍惚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接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