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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王荷殺死了一個嫖、客。 你們很吃驚吧?嘿嘿,想不到王荷居然還是一個殺人犯? 那天也是湊巧。那天,王荷帶男人回租房,我讓出地方來,去了一家網吧,準備玩通宵。如果是我帶男人回去,王荷也會這樣做的。 凌晨兩點,突然停電,他娘的居然也沒有備用電,整個網吧一片漆黑。我決定找一旅館過夜,卻發現錢包忘在了租房里。于是回去取錢包。 這個點了,他們應該已經完事了,于是放心喊叫王荷開門。 這時,我聽到房內有人呼呼喘氣的聲音。 這聲音根本不是男歡女愛時發出的聲音。那種事兒我做多了,聽一下就能分辨出來到底是真叫、床還是假叫、床。 我輕輕拍了拍門:“荷姐,我是阿美,發生了什么事???” 王荷聽到我在叫她,她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卻也沒理我,裝作啥也沒聽到的樣子。 “荷姐,是不是那男人打你了?快開門讓我進去,我幫你對付他!” “阿美呀,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王荷的聲音明顯帶著哭腔。 “咱姐妹兒向來天不怕地不怕,一個臭男人有啥好怕的!我整治男人的招兒多著呢,你讓我進去,看我不收拾好他!” “咱們這是幾樓???”她突然問道。 “五樓啊。你到底想說什么?” “阿美,你去瞧瞧樓道里的攝像頭壞了沒有?拜托!” “你是不是喝多了?這棟樓根本沒裝監控!你到底想干嘛?” “那個,樓下應該沒人吧?” “沒有。都這時候了,誰還不睡覺!” “我不問了,我給你開門?!蓖鹾删従彴验T拉開,哭著對我說,“阿美,我殺人了?!?/br> “開什么玩笑?”當看清屋里的一切時,我的雙腿立刻軟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個男人不掛一絲地躺在床上,胸口被捅了一個窟窿,正汩汩地冒著血沫子。 “姐啊,這不是真的吧,你為什么要殺他?”我渾身哆嗦,牙齒打戰。 “因為他實在可恨!我只是動了下他的錢包,他就拿腳踹我,指著鼻子罵我是只有臭□□才能生出來的爛貨!他罵我,我無所謂,但他罵了我娘,我就受不了了。我拿起水果刀,狠狠地捅了他一下,我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王荷停止了抽泣,惶恐的臉上現出一片陰狠之色。 我想我能理解她的憤怒。 小時候,父親打她,總是母親護著。因為被村長兒子欺負,母親豁出了老命替她討公道??梢哉f,她愛母親勝過自己的生命!所以,那個臟心爛肺的家伙死有余辜! “阿美,”王荷問我,“我該怎么辦?你會替我保守秘密嗎?” “姐啊,你要這么說,就是小瞧阿美了。雖然我是個風塵女子,但我深知,在江湖上混,不講義氣的話,永遠交不到朋友。請把心放回肚子里,我阿美就是把自己交待出去,也絕對不會出賣你!” 王荷感動不已,抱著我,嗚嗚地哭。 “姐啊,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咱得想辦法把這家伙弄出去啊。不然東窗事發,咱倆都得坐牢,牢飯可是很難吃的——”我故作鎮靜,勸她趕緊拿定主意。 王荷點點頭,抹了眼淚:“對,咱得把他弄出去!不過,弄到哪里去呢?那么大的塊頭,分尸我可不敢啊?!?/br> “越說越可怕了!要不,扔河里去吧。渦河離這兒近,水流也急,別說一個人了,一頭大象扔進去,照樣能給沖走嘍!” 王荷想了想說:“行,就這么辦,咱們動手吧?!?/br> *** 事不宜遲,馬上開工。 以為很容易,但我們低估了一個死人的重量。 這家伙身形魁梧,少說也有二百來斤。我們費了吃奶的勁兒,才把他從床上抬下來,然后雙雙累趴下了。 “姐啊,這樣不行,別說抬到河邊了,能不能下樓都是個問題!” “這可咋辦呢……”王荷急得團團轉,眼淚又要下來了。 “有了!”我靈機一動,“買電視機的時候,裝機的外箱不是還在嗎?” “嗯,還在。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用車拉!” 王荷大為興奮,很快找到那個紙箱子。 一人架著上半身,一人架著下半身,我們硬是把那個家伙塞了進去。合上紙箱,我又找來一卷膠布,纏了一圈又一圈。 “姐啊,現在不是放松的時候!”我擔起了排兵布陣的責任,吩咐道,“你趕快把地板擦一擦,把被褥洗一洗,記住,千萬不能看到一點血跡!我得出去一趟,弄輛自行車回來!” 我們分頭行動,王荷留下擦洗血污,我出門去弄車。 可是,深更半夜的,該到哪兒去弄車呢?我抱著雙肩走在馬路上,心急如焚,彷徨無助。老天開眼,居然讓我在街道的拐角處發現了一個車棚! 我想起來了,這是一個專賣二手車的地方。萬籟俱寂,車棚內外靜得嚇人。我看到角落里放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馬上動手把車子推走。然后折返回去,和王荷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紙箱抬下樓,放在了自行車的后座上。 我扶著車把,王荷在后面推著箱子,我們慢慢地往渦河的方向行去。我對王荷說,同時也是告誡自己:“姐啊,不管路上遇到啥人,咱都不能慌啊。一慌就亂了陣腳,一慌事情就敗露了?!?/br> “我曉得,我曉得……”王荷不住地點頭。 越是不想碰到人,越是碰到了人,碰到的還是巡夜的警察。 走到高架橋的時候,身后傳來汽車的馬達聲,那聲音聽上去無比刺耳。我壓低嗓音對王荷說:“千萬別回頭,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曉得,我曉得……”王荷已經嚇蒙了。 再怎么故作平靜也無濟于事,汽車還是在我們面前停下了。我打眼一瞧,奶奶的,居然是輛警車,這回要了親命了! 一個警察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問:“大半夜的,你們要到哪里去???” 王荷被問得不敢抬頭,只好有我來回答了。我馬上編了個謊言:“我們姐倆是做小生意的,在農貿市場批發了一箱蜜桃拉到西城去賣,為了能占個好攤位,只能起早貪黑地干了?!?/br> “你們起早貪黑,也不能起這么早,貪這么黑啊?!本鞂⑿艑⒁?。 “大哥啊,”我努力擠了個笑,“您是不了解小販的辛苦,如果不是為了生計,為了多掙點錢,哪個愿意起這么早、貪這么黑呢!” “嗯,說得沒錯——”警察似乎相信了我的話,嘆了口氣,卻又問道:“箱子里頭裝的啥?” “水蜜桃啊,都是撿大個裝的,要不您下車償一口?” “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