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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就不離!你到底有沒有聽過我說話?!” 程白咳嗽了一聲出來緩和氣氛,爭取當一個合格的花瓶:“那我們是等法院的調解通知?” 朱守慶轉頭就噴:“廢話!” “……” 程白突然覺得有點自閉。 會議室里其他小律師看得瑟瑟發抖—— 這可能是朱守慶的人生巔峰了。 代理一樁官司,都不把當事人當爺爺奶奶一樣供起來,還直接指著鼻子罵。這兩位在業內可都是排得上號的大par??! 朱守慶重新坐下來了,卻一下想起了什么:“程律今天跟女方接觸,覺得回頭有調解成功的可能嗎?” 程白回想了一下也不大確定,道:“她說遇到了珍惜她的人,想離婚跟這個人一起過?!?/br> 朱守慶一張臉立刻喪了:“完了?!?/br> 程白猜他是覺得和解的可能變小了。 果然,朱守慶捶胸頓足:“我原本還在想,如果是愛而不得、因愛生恨的話,還有挽救的余地。反正方par和女人逢場作戲的時候也多了去,演技簡直奧斯卡級別的,再演一場避免損失也無所謂?,F在這是真是要逼死老夫??!” “……” 程白覺得方不讓還好,反倒是這位朱律戲多得不行:昨天還口口聲聲嫌棄方不讓,今天勝負欲上來就一副一定要搞定這官司的模樣。 嘖。 又想起這位著書立說時寫在書上那一句“不要暴躁”了。 明天誠所的律師還真是各有風格。 她出言寬慰:“方大律不也早說了不存在和解的可能嗎?我覺得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怎樣才能不離婚這個點上,不如干脆放棄這個想法,考慮一下怎樣才能打贏官司吧?!?/br> 離婚訴訟無非是互相把對方查個底兒朝天。 殷曉媛一方在起訴的同時就申請了財產保全,該凍結的賬戶都凍結,以使方不讓不能對二人婚姻關系存續期間的財產做手腳,但在對方申請保全之前,方不讓和朱守慶是不是已經轉移了一部分,就不得而知了。 程白不會去問這方面的事情。 律師的職業道德要求他們為當事人保守秘密,雖然知道也無傷大雅,但如果不知道會更心安理得。 朱守慶卻一個勁兒地搖頭,那目光里有些焦灼,頻繁地朝方不讓看,只道:“方par你要知道,一旦離婚,事情會非常嚴重?!?/br> 方不讓瞳孔縮了縮,凝視著他。 朱守慶深吸了一口氣道:“今天早上周副會長不止給你打了電話,也給段主任打了電話?!?/br> “……” “……” 程白和方不讓一下都沉默下來。 朱守慶這句話說得簡單,但背后藏著的意思卻極其兇險。 作為明天誠所的占股合伙人,方不讓離婚涉及到財產分割,一旦處理不好會對明天誠現在的股權結構造成影響;而同樣,作為明天誠對外響當當的招牌之一,他被舉報到律協這件事現在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只像是一種威脅,可也足夠讓明天誠牽扯其中,難免為之擔驚受怕。 離婚本身并不是壓力的來源。 方不讓所要面臨的壓力來自于整個事件所引起的多米諾骨牌效應。 作為方不讓的律師,朱守慶和程白在得知舉報這件事之后,從頭到尾都沒有明確詢問過方不讓是否在從業生涯里有過不正當的cao作。 這是一種專業律師的默契。 因為一旦他們得知,且這件事的程度超過了他們在律師執業道德的保密范疇,他們可能不得不向上級部門舉報。 方不讓是否干凈只有他自己清楚,所以更多的決定也需要他自己來做。 這一場會議終究以沉默告終。 程白并不知道方不讓在結束之后又有怎樣的考慮。 她只知道幾天后法院負責此案的法官打來電話,按慣例要求當事雙方在到法院調解,而方不讓并未到場,只對他們說了一句話:“證據交換的時候再通知我?!?/br> 調解毫無疑問地以失敗告終,就算是朱守慶費盡了口舌也未能讓殷曉媛的態度有半分轉緩。 因為方不讓的不到場就是最好的答案—— 既然方不讓也沒有調解的誠意,而她自己也不覺得還有轉圜余地,自然沒有必要聽朱守慶那一通天花亂墜。 末了,朱守慶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您覺得財產分割方面能談嗎?” 殷曉媛沒有說話。 坐在她身邊的便是那位法言所的王牌,著名家事律師劉臻,頭發非常短,年紀將近四十,臉上有兩道深深的法令紋,一看就是個不大好相處的人。 她硬邦邦地回答了朱守慶:“我的當事人在婚后承擔了撫養子女、照顧了家庭的責任,而被告當事人對家庭卻極不負責甚至出軌成性,怎么看也是婚姻的過錯方。共同財產分割的話,我的當事人認為自己應當最起碼該分到60%,而且還要附帶損害賠償。至于被告當事人在明天誠所的股權,我當事人也想要分一半?!?/br> 獅子大開口??! 朱守慶的臉色立刻就難看至極,任是他來之前就想好今天可能會受氣,但也沒想到對方的態度會強硬到這個程度。 是比較照顧子女和女方的。 一般來講,既不是過錯方,本身獲取財產的能力又弱于男方,女方在分割共同財產時一般都屬于優勢方,方不讓唯一能留在手里的可能就一部分婚前就已經獲取的財產。 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在股權上這么強硬! 都到這份兒上了還有什么可聊的? 朱守慶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了一筆,雖然十分窩火,但也沒有立刻把話說死,甚至還假笑了一聲:“貴方的要求和我們設想的相差甚遠,今天方par不在,我會把你們的要求一一轉達。雖然不離婚好像的確已經不可能,但如果能和解我們還是希望能盡量促成和解,這是我們的誠意?!?/br> 對方律師扯扯唇角:“你們有沒有誠意我們都知道?!?/br> □□味兒太濃。 從調解室里走出來,朱守慶便直接罵開了:“說到底看的都是錢,舉報方par無非就是威脅,想要逼我們在這方面讓步,逼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