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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累嗎?某一日他翻書時因犯困而掉了一本,一旁靠窗打盹兒的曾太醫睜眼看他,輕輕淡淡地問了這么一句。是啊,怎么不累,比起以往自由散漫的生活,這般日夜忙得忘記時間,遭受著各種眼色的日子,多累啊。當時他是怎么回答的?“不累?!彼坪踹B猶豫都不曾,語氣平淡。因為他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么。當初義無反顧地決定踏上這條路,便沒想過要給自己留后路。并非是平坦開闊的康莊大道,坑坑洼洼、九曲八折、荊棘叢生,他從來知曉,這條路絕不好走。但他不會回頭,不會放棄。只要一想到,路的前方,有一個人在前行,他便可以萌生出無限勇氣。不怕孤獨,無懼阻礙,終有一日,他會追上那個人。然后,與之并肩同行。下朝回來的楚長歌一推門進屋,便看見一個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人……在吃胡蘿卜。他視線停留了一瞬,眉心微皺,隨即舒展開來,打趣道:“哎,不夠再讓膳房做便可,怎么……連這裝飾用的蘿卜,你也不放過?”墨白還發著呆,聽到熟悉的聲音立馬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筷子夾著的……雕花蘿卜,簡直想拍死自己……忙不迭把滿嘴粗糙干冷的渣屑往外吐。然后墨白看到一只手接在自己的面前。楚長歌你在干什么??!為什么用手接??!都是口水很臟的??!墨白在心里咆哮,作為一個大夫,而且是有輕微潔癖的大夫,簡直不能忍。那只手的主人卻十分淡定地倒進一個空碗,用一旁的濕巾凈了手,還給他倒了杯清水遞過來,那坦然的眼神仿佛在說:“沒事,你的,我不嫌臟?!?/br>這下墨白不僅眼眶紅,連耳根都有些紅了。其實,他一直覺得,碰到別人的口水,是極其難以忍受的事,尤其是話本里描寫男女親熱時把舌頭伸到對方嘴里的情景,相當可怕??僧敵L歌沒有半分不自然地做出這樣的舉動,他卻心頭微動,莫名地羞赧。大概,要很親密很親密的人,才會如此不介意罷。那……是否代表,在長歌心里,他也算是……很親密的人呢?墨白拍拍自己的臉,平復了一下心跳,才抬頭看向楚長歌,見他一身朝服未換,便知他剛下朝……等等!什么時辰了!“??!我忘了要回太醫院!曾太醫最討厭人遲到……”“墨白,看來你真得好好睡個覺了?!背L歌把蹦起來的墨白按回去坐下,“曾太醫今日有事辦,沒空帶你,給你放一日假,忘了?”“嗯?”墨白努力回想,似乎確有這么一事,不過,“你怎么知道?”“曾太醫未有上朝,代他上朝的副院首散朝后,跟我提了提此事?!?/br>墨白抽了抽嘴角:“副院首?”那個看不慣他、老給他使絆子的小眼矮冬瓜,會有這等好心?噢,這可不是他起的外號,年輕太醫們都這么在背后偷偷喊的,他只是偶然聽見……然后深表認同罷了。楚長歌輕笑,沒有接話。他當然不會告訴墨白,這太醫院里頭本就有他安插的眼線。不是圖謀什么,像他這般身份地位的,多少得有個防范。不說太醫院,便是別處,亦有他的人,為的是萬一皇宮里發生什么變故,他能及早得悉,好做準備。所以墨白的情況,他從來都一清二楚。老醫官仗著前輩的身份使喚他做一堆無關緊要的雜務,導致他不能按時完成分內工作而被責罵,楚長歌知道。同僚孤立他,到了飯點刻意不喊他一起用膳,導致他去晚了只能吃兩碗白米飯填肚子,楚長歌知道??瘁t書時被人惡意打翻茶水,弄濕了原籍,被曾太醫罰跪兩個時辰,楚長歌也知道。并非冷漠無情,每回聽聞墨白的消息,他便忍不住心疼,堆在面前的公文一字無法入目,心里頭要去太醫院把他擄回來,不讓他再做這勞什子太醫的沖動總是冒出來。可只能忍下來,一次又一次。這是墨白自己選的,他既答應不強加干涉,便不能食言。只要墨白不開口,他只字不提。況且,他也想看看,墨白能成長到何種地步。只是……楚長歌斜眸掃過那雙泛著委屈的紅眼,心里像被揪緊了一般,直想把太醫院那幫人狠狠收拾一頓。多么幼稚而可笑的想法。但他無法否認,有一瞬,他因為這個人,變得幼稚而可笑。終歸,是在意的,在意得難受,在意得……想抱住他。兩人相距不過半身,他只要一抬臂,便能摟過墨白的肩。“今日的早膳做得太好吃了,比我當初設想的還要好呢?!蹦邹D頭朝他笑,眉眼亮堂,“謝謝你,長歌,為我花這么多心思?!?/br>楚長歌一頓,僅分寸之差的手悄無聲息地垂下,只是扯出一個淺淺的弧度,聲音溫和低沉:“你喜歡便好?!?/br>“那……下次記得做少一點啊?!蹦滓桓闭浀哪?,義正言辭,“我雖然比較瘦,也不能把我當豬養!”“好?!?/br>他并未表現分毫,心底的絲絲慌亂。怎會……生出這般念頭??☆、情動伊始? 【二十六】早膳后,墨白說要整理一下隨曾太醫出診的病例,楚長歌叮囑了一句“注意休息”,便離開了。但只有他自己知曉,這分明是落荒而逃。那絲慌亂在心底愈演愈烈,哪怕再多待一刻,他都沒有把握維持住臉上平靜無瀾的表情。他曾把這股沖動歸為大家長對小輩的愛護之情,合情合理,一度說服了自己,然后繼續放任自己肆無忌憚地關心他、疼惜他。有一夜,他站在書房的窗戶前,無意中望見楚書靈親自端著一個托盤,往東邊的客房走去,敲開了墨白的房門,一溜煙地鉆進去,關上了門。他久久立于窗前,任憑徹骨寒風無情撲打在身上,儼然不動,只是直直盯著那間亮著燭火的房,未曾移開一瞬。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也許三刻,也許半個時辰,也許更久。他只知道,等得愈久,手腳便愈發冰涼。不是因肆虐的北風。自心底透出的寒意,像毒蛇一般游走于四肢百骨,侵蝕他的每一寸神經,麻痹一切感官,眼里只看得見那一處燈火。如度過了一整個冬季般漫長,當楚書靈從屋里出來,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而墨白在門邊揮著手道別時,他的心似被冰渣子狠狠扎入般,渾身冰冷,痛得無法動彈。腦海內甚至控制不住地,想象墨白是否為靈兒的關心而感動,是否覺得她的手藝甚佳,想象兩人在屋里談論了什么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