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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愈發精進?!?/br> 顧令月聞言微微心動,只是很快搖了搖頭,“不必了!”微微一笑, “我這一生,能夠走敦煌那么一遭,已經是知足了!日后時光打算為了家人而努力,不負他的期望厚愛?!?/br> 鳳仙緣聞言抬頭打量顧令月容顏,見她神情平和,顯見得生活平順,不由嘆道,“阿顧,瞧你的模樣,你真幸福?!?/br> “對了?!焙龅牡?,“我這次回來,聽說了太子殿下的病情?!?/br> 顧令月聞言微微黯然,很快恢復精神, “我已經想開了,人生命途天注定。若此病對他是一種磨難,他若能熬過去,定能事事順利?!?/br> “對了,”鳳仙源忽的道,“我此次從西南歸關中,行經過蜀地,偶然得了一個方子,說不得能夠對頭風病有點治療效果?!?/br> 顧令月聞言眼睛一亮“什么方子?” 鳳仙源開口道,“蜀中當地人擇采銀杏的葉子炮煮藥茶,拿來飲用,可以神清氣爽,精神百倍煥發。聽說若能飲用天長日久,便可醫治頭疾少發?!?/br> “這方子雖則簡單,但對頭疾之調養頗有奇效?!彼χ?,“總也沒有什么壞處,不妨給太子殿下用用看,若是能夠成功,也算是功德?!?/br> 顧令月瞧著鳳仙緣,她這銀杏茶藥方,怕是和從前的近親免相親論一般,來處頗有些神秘。她雖輕描淡寫,甚至沒有法子說出這銀杏茶的醫理,她卻不知怎的,由衷相信鳳仙緣的話語確能奏效,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師姐,”又哭又笑,“若是能夠奏效,我記你的情分一輩子?!?/br> 鳳仙緣舒心而笑,“你我姐妹什么樣的情誼,若能幫助你一些忙,我就心滿意足啦!” 宋鄂投心銀杏藥茶一段時間,研制定了藥茶方子,熬煮送到了東宮皇太子姬燁面前。 姬燁瞧著面前的銀杏茶,眸中閃過一絲輕輕自嘲之意,端起茶盞進到唇邊,欲一口飲下。 崔堯瞧著面色巨變,“太子殿下,這銀杏茶藥方來歷不詳,不過是個民間婦人舉薦,也不知是否有驗效。您乃是千金貴體,如何能這么輕易的喝下去?” 姬燁笑道,“無事。這藥茶是孤的母后送過來的,母后素疼愛孤這個兒子,難道還會害我不成么?” 崔堯聞言面色微微一變,“皇后娘娘自然不會害殿下,可是皇后娘娘畢竟是婦人,容易感情用事,輕信他人話語。若是這藥出了問題,您可怎生辦???” “好了,”姬燁將手置在茶盞上,沉聲道,“不過是一盞銀杏藥茶,銀杏本是好東西,熬煮藥茶怎么著,也不至于喝出不好來?!迸踹^茶盞,一飲入口中。覺口感醇厚,談不上難飲,但也好喝不到哪里去。 姬燁飲畢,并無覺得明顯效用。只是不忍母后難過,無可無不可的飲了下去。 三個月后,太子風疾發作頻率漸漸減緩。 東宮。 皇太子姬燁坐在錦榻之上,宋鄂跪在一旁仔細診斷姬燁脈象,面上露出欣喜神色,“神奇的緊。太子殿下飲這銀杏茶后,脈象確實平和不少?!?/br> 顧令月坐在一旁,神情緊張等候,聽聞宋鄂言語,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宋鄂道,“微臣的意思是,這銀杏茶對太子殿下的的頭風確實有克制之效。如太子殿下如能日常將銀杏茶當做茶水飲用,想來一輩子控制在可堪控制的范圍,不至于影響太過日常生活。還是可期的 顧令月面上登時綻放出歡喜的笑容,“真的么?”抱著姬燁又哭又笑,“麟奴,你聽見了么?這真是太好了!” 姬燁的神情也微微激動。 他年齡如初生朝陽,正是有著最蓬勃的希望的時候。他是父皇寄以厚望的繼承人,長久以來自省而驕傲。這場突如其來的頭風疾病幾乎將他打入谷底?;实芗а椎某錾菍⑺浦烈粋€尷尬的境地。 他可能依舊是父皇母后疼愛的兒子,卻不再是他們唯一愿意承認的繼承人。父皇的無奈和選擇他能夠明白,二皇弟的出生意味著,當他確定無法承擔大周國祚的時候,就可能會被這個襁褓中的弟弟替代。日益酷烈的頭疾成為身上沉重枷鎖,一些晦澀意味更是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種種境況只能忍受,無法訴說。 如今,銀杏藥茶的出現成為一道曙光,解救了他,讓他的人生有重新回到初始光輝大道的可能。 他如何能夠不高興,瞧著為了他cao碎了心的母后,一顆心柔軟,伸出手臂回抱住顧令月,柔聲安撫,“母后,兒子不是好好好的么?你就別哭了!” 顧令月雙眸流下眼淚,伸手揩拭,新的眼淚如同源泉一樣持續不停的流出。 姬澤聽聞這個消息,面上流露出少見的喜悅之色。大踏步趕回后宮。姬燁正在延嘉殿中陪伴母后,見了皇帝,躬身拜見,“兒臣見過父皇?!?/br> 姬澤望著年輕的兒子,吩咐道,“朕想和你說說話,隨朕來?!?/br> 他領著姬燁上了宮中高臺。自高臺上俯視整個長安城。在千仞高臺上,長安百余里坊盡皆收于眼底,景象遼闊。 姬澤道,“為帝王責任重大,需要為天下萬民生計考慮,不能困于兒女小情,有時候難免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并不是他愿意的,只是無可奈何。麟奴,你是朕最看重的兒子,可懂得朕的用心?” 姬燁沉聲道,“兒臣明白?!?/br> 轉眼秋天逝去,嚴冬將來。 這一年冬日,宣陽十年就要走到盡頭。十月里,姬澤在紫宸殿國朝上宣布,來年改元升平。 自銀杏茶確定能夠克制皇太子頭疾,銀杏樹便陡然珍貴起來。 顧皇后命人在大明宮中種植數百株銀杏樹。這一日,前往銀杏林看望,瞧著滿林銀杏樹,笑著道,“以前銀杏生于蜀中,倒是少見過,如今瞧著,覺得葉子跟扇子一般,倒是很少見的?!?/br> 梅仙侍候在顧皇后身邊,喃喃應是,面上神色有幾分怔忪。 顧令月瞧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奇異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梅仙回過神來,勉強笑道?!芭緵]什么?!?/br> 顧令月打趣笑道,“可是宋鄂那小子欺負你了。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去?!?/br> 梅仙面上閃過一絲遲疑神色,忽的下定決心,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奴婢有事要稟?!?/br> “奴婢與宋鄂乃是夫妻,日常相處親。這些日子知道一些秘事,心中一直猶豫,也不知道是否該說。感皇后娘娘一直以來待奴婢深情厚誼,覺得還是應該告訴娘娘?!?/br> 顧令月聞言怔了半響,心中涌出一絲不詳的預感。淡淡道,“你說吧!” 梅仙跪在地上緩緩道,“二皇子出生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