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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 顧令月停滯片刻,“我知道這個道理?!?/br> 自當日鏡湖小筑中,姬澤怒刺高孝予,并與自己攤牌,自己明白過來姬澤對自己竟是有男女之思的,顧令月便知道,自己該當將高孝予放下了。 “我也沒怎生的?!彼?,“我與高使君雖數旬相交,實則沒甚深厚情誼。這件事,說到底,是我連累了高先生。這些日子,怕圣人愈加遷怒,我甚至不敢在圣人面前提高先生一字半句。只是希望高先生安好,也算是解了我的負累之心?!?/br> 硯秋眸中露出一絲愕然之色,打量顧令月。 年輕的郡主端坐在榻上,面色靜默,蒙著一層層層灰色。 她一時間分辨不出這位新成為帝王女人的女子心中如何想的。斟酌道,“按說高先生與此事中確實有幾分無辜,您若這般想倒也是應當的。只是圣人到底身份至尊,怕是記恨高使君。您該當好生籌措?!?/br> 顧令月聞言嘆了口氣,心境沉下來,許久后方道,“我知道的!” 顧令月梳洗過后,換了一身衣裳出了殿堂,行往暖閣。 西暖閣燭光盎然,姬澤長長的影子投射在窗紗上,“……宋供奉,你和朕說實話,昭國郡主的腿,你究竟有幾分把握?” “微臣既是承諾了能夠醫治,便是心有把握?!彼味趵事暬胤A,“圣人這般質詢,莫非信不過微臣?” “只是郡主在朕心中分量極重,朕擔憂郡主身子,著實不忍?!?/br> 宋鄂聞言怔了怔,再度開口,聲音已經是柔和起來,“如此,好叫圣人得知,昭國郡主的底子不錯,最近的療效也十分有成效,但總要一步步慢慢來?!?/br> 顧令月正待卷簾入內,聽聞二人說起自己身體之事,不由怔了怔,停在暖閣珠簾之下。 珍珠微微晃蕩,發出輕微聲響,驚動了暖閣中的人。 姬澤抬頭見了阿顧,鳳眸眸色頃刻轉柔。上前握住阿顧的手,問道?!靶蚜??” 顧令月點了點頭,應道,“嗯!”一張雪白的臉泛著粉色春意。 因著這些日子治病的緣故,與宋鄂這個大夫日常相處極多,在其面前也不特別避忌,著著家常衣裳,柔嫩臉頰上的映著一道枕頭壓痕,神色慵懶,“睡了好一陣子,剛剛醒,精神倒還好?!?/br> 殿中天光自然,宋鄂探頭望了一眼,瞧見姬澤凝視著顧氏的目光隱藏侵略和寵溺情意的目光, 昭國郡主似乎略有察覺,抬起頭來,目光一觸及皇帝便倏然躲避的神情,神情動人。 宋鄂知趣低下頭去。 男人與女人之間□□微妙,宋鄂身為大夫,對于一些事情自有遠勝常人的敏銳。猜到了之前內殿發生了什么事情。低下頭來,笑的極為含蓄,“郡主瞧著氣色不錯?!?/br> 阿顧臉蛋微微一紅?!坝袆谒喂┓钸@些日子費心診治?!?/br> 珍珠簾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晃,宋鄂替顧令月診完脈,收回診脈的手,“郡主這段日子身子調理的不錯,藥浴的方子增減一些藥材,待會兒我重新開一張方子,著宮人按著方子重新熬煮藥湯浸泡。另外另行開始配合針灸,因能見效快些?!?/br> 放下診脈的手,出了簾子,在外室執筆寫了一張方子,恭敬遞交姬澤。 顧令月道?!敖o我看看?!鄙焓秩∵^,二人肌膚交接之時感覺姬澤的在她鮮嫩的柔荑上摸了一下。微微愕然,狠狠瞪了姬澤一眼,小聲斥道,“不準胡鬧?!?/br> “哎,”姬澤湊到顧令月身邊小聲道,“好阿顧,朕哪有胡鬧?” 顧令月滿面通紅,扛不過姬澤厚臉皮,嗔道,“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br> 方低頭看著藥方,吩咐道,“碧桐,交下去命宮人按方熬藥?!?/br> 碧桐屈膝應“是?!苯舆^藥方退了出去。 顧令月坐在殿中,瞧著宋鄂微微啟唇,面上閃過一絲遲疑之色。 她初經人事之后,覺房事精疲力竭,不由生了一絲畏懼之心。自來對身子十分在意,擔憂縱情聲色傷了己身元氣,不由生了幾分問詢宋鄂的念頭,只是面皮薄,這等尷尬的問題哪里好意思直接問出口,躊躇片刻,“宋供奉,我的腿疾平日里可有什么忌諱?” “倒也沒什么大的忌諱?!彼味趼唤浶牡?,“食忌什么我已經是交待了郡主身邊的女官。其余的倒也沒什么?!?/br> 瞧見顧令月微妙神情,猛的明白過來,不由心中生出好笑之意。 “哦,對了,”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提起,“房事倒是不忌的?!?/br> “郡主久不能行,雙腿氣血不免失于凝滯,多行些房事對氣血通暢有些好處。只是郡主元氣偏弱,若太過放縱,不免會傷及根本,明日我再多開些補中氣的食膳方子,倒才兩全其美?!?/br> 他性子坦蕩,落拓不羈,雖因著梅仙之故,心甘情愿被姬澤羈絆在宮中,但對于姬澤,終究有幾分不滿。這樣說,明里回答的是昭國郡主,暗地里卻有幾分調侃這位大周天子之意。 只是姬澤臉皮極厚,聽聞此語神情正常隨意。 倒是昭國郡主滿面通紅,斥道,“宋供奉,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宋鄂含笑道,“臣只是就事論事。并無他意?!?/br> 顧令月面上火燒火燎,只得撐著,“我知道了,你下去吧?!?/br> 待到宋鄂退下,方等著姬澤發作道,“你瞧瞧,你做的好事情?!?/br> 姬澤悶聲吃吃而笑,舉手道,“阿顧你這可冤枉朕了,這和朕何關?” 顧令月又羞又急。 “宋鄂剛剛直言提及房事,定是看出了咱們此前的事了。若非是你做的太過,我怎么會丟了這么大的人?”顧令月□□了一聲,又羞又惱嗔道,“我可都沒臉見人?!?/br> 姬澤姬澤擒住顧令月粉拳,含笑道,“與朕一處,阿顧覺得丟人么?” 顧令月愕然,察看姬澤神色。見他唇邊雖噙笑容,但面色板正,漆黑鳳眸之中孕育難言威勢。 心中微微一惱,“你又何必明知故問?!?/br> “你我明明未有婚配,卻傳出糾纏一處的風聞。難道我一個女子,名聲很好聽么?” 姬澤聞言怔然,心中倒生出一絲歉疚之意,抱著顧令月歉疚道,“是朕的錯?!?/br> 論來自己應該先迎顧令月入宮封后,再求兩相廝守。 只是皇后之位干系重大,縱然自己是皇帝,也并非事事皆可一意孤行推行。此前宮中傳出他與昭國郡主軼聞,朝臣雖只略略勸諫,見他堅持便緘默不言。卻只是因為朝臣雖覺此事不妥,但認為是帝王后宮私事,并未十分看重。 但若自己此時提出策封顧令月皇后之事,卻又是另一回事。 雖則顧令月在他心中千好萬好,但一則身體足疾未愈,二則有些前緣糾葛,貿然提起此事,朝臣定然不會同意。屆時朝堂物議洶涌,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