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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道,“郡主記掛,老奴已經命人查過了,不過是平常中品之人,沒什么大問題?!蹦抢钋蟾ツ炅吕镆驊饋y入了長安,長安繁華,并不是一個小小的白丁能夠容易混的好的。漸漸越來越落魄。若不是這次與碧桐相認,想來不久之后怕也是在長安待不下去。人品也不算特別出眾,但也沒有查出什么大的毛病。 顧令月聞言微微蹙眉,道,“碧桐那妮子別有些癡心癡意,我只擔心她遭騙,沒什么毛病便好?!?/br> 朱姑姑道,“碧桐乃是郡主您身邊的人,有您的照看,日后必定平安終老一聲,郡主您也不必太擔憂她了!” 長安光宅坊一處鄙陋民宅中,李求根抿著唇在窗邊坐著,遠遠的瞧著一抹碧色人影從坊門處過來,垂下眼眸,從懷中取了一枚草蚱蜢出來。 不多時,碧桐在外含笑喚道,“阿兄?!边甸T入內。 見著李求根立在窗前,不由道,“阿兄身子剛好,正是最該愛惜自己身子的時候,怎么好在窗口吹風,快快進來?!?/br> “沒事?!崩钋蟾实?,“我一個大男人,不過是吹了點子風,哪里有那么弱的?”伸手捂住嘴巴,發出一聲咳嗽, “大妮兒你太擔心了?!?/br> 碧桐嗔道,“阿兄你都咳嗽了,還說我是太擔心了?!毙跣踹哆?,“當日你在街頭暈倒,已是大傷了元氣,要好好調養方能恢復。哪里還能這般逞能?” 李求根瞧著碧桐這般模樣,唇角微翹,“多謝大妮兒關心了?!?/br> 碧桐瞧著李求根的目光,忽然覺得很尷尬,左右張望,見著一枚碧綠色之物從李求根袖中墜在地上,不由奇道,“這是什么?!睆澭鼜牡厣蠐炱?,見是一個草蚱蜢,不由怔了片刻,“這是?!?/br> 李求根急急道,“沒什么?!?/br> 二人目光相望,李求根面上微微尷尬,低下頭來,“我記得你小時候尋不到父母哭鬧,我便編了一個草蚱蜢哄你。如今我一個人在長安,也沒什么事情,便閑來編了一個,打發無聊?!?/br> 碧桐垂頭低低道,“阿兄你還記得從前的事情?!?/br> 李求根道,“怎么可能會忘記呢?如今我在長安流離失所,回想從前事情,當真是十分懷念?!碧ь^望著碧桐,忽的心情激蕩,握住碧桐的手急急道,“大妮兒,我如今一貧如洗,按理說沒有資格??墒菚r常與你一處,實在是忍不住。我時常記起你” 碧桐瞠目結舌,手中杯盞落在地上,結結巴巴道,“阿兄,你可是發燒在說胡話?”起身道,“你怕是頭昏說胡話,我先回去了。你再好好想想吧?!?/br> 李求根瞧著碧桐,急急起身,扯著碧桐的衣袖,“大妮兒。我說的都是真的?!?/br> “長安城這么大,我一個人很寂寞,大妮兒,你一個人在長安怕也不會很習慣吧。咱們兩個人是從一處來的,若能一處建一個家,相互取暖,不也是很好么?” …… 碧桐從外頭回郡主府,立在白鶴草堂前,隔著藺草簾子,望著坐在其中的顧令月。 顧令月坐在窗前,姿態閑適。 她低下頭,眸中思緒斗爭片刻,掀起簾子入內,跪在地上,“郡主?!?/br> 顧令月見了這般情景,微微訝然,“你這是做什么?” 碧桐叩了一個頭,“如今硯秋jiejie養傷,鵝蕊又病退,按說正是郡主身邊缺人的時候,奴婢本不該生出妄想之念。只是情感之事,不由自己。我與阿兄兩情相悅,已是情根深種,想要與阿兄成親,還請郡主成全?!?/br> 顧令月聞言手一松。 這些日子,顧令月時常見著碧桐面泛紅暈傻笑,心中對此事已有幾分預料。這時候,聽聞碧桐提出的請求,竟不覺驚訝,反而生出幾分果然如此的念頭?!氨掏?,”神色認真問道,“你決定了么?” 碧桐跪在地上再叩了一個頭,面上眉目間煥發著光彩,“我雖與阿兄只相處了一個多月,但感情深重。心甘情愿與他一處?!?/br> 顧令月瞧著面前的少女,她的容顏本來尋常,因著此刻□□心底喜悅而顯得美麗起來。心中一時泛起復雜情緒,有些欣喜,又夾雜擔憂?!澳慵藿o李求根,就舍得離開我了?” 碧桐怔了怔,瞧著顧令月面上露出不忍之色, 表兄李求根的話語閃現在腦海中,“……長安城這么大,我在這里十分寂寞,想來你也不會特別習慣,咱們兩個人是從一處來的,若能一處建一個家,相互取暖,豈不是好?”面上神色復又變動起來。 這些年,她知曉顧令月一直顧念著少年情意,待她比身邊旁人都要親厚。自己感念顧令月恩德,拼命努力想要回報顧令月這份恩德,可是自己腦子愚笨不聰明,便是百般努力,也難以勝過旁人。也因此越來越吃力, 李求根的承諾給了她溫暖,也給了她一個逃離這等局面的機會。 “郡主?!北掏┕蛳聛?,“奴婢曾經和您約定,要一輩子守在一起。如今奴婢要食言了?!彼錅I道,“表兄與我說想和我共建一個家,養兒育女。奴婢一輩子孤單,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地方。奴婢實在……” 顧令月聽著碧桐的話語,覺得心酸流淚,“你說什么傻話?!泵銖姶浇锹N起,“咱們這么多年情誼,難道我還和你計較這個不成。你能夠幸福,我就很高興了?!?/br> 朱姑姑立在一旁笑著勸顧令月道,“碧桐妮子如今年歲也大了,前些年老奴也打算給她介紹,她只不開竅,如今好容易動了心念,對方又是她的老鄉鄰居,算的上知根知底,也算是好事?!?/br> 顧令月辛酸笑道,“我如何不明白?只是本來以為一輩子能在一處,驟然分離,到底有些傷感?!?/br> 抬頭望著朱姑姑道,“姑姑,碧桐是我自小一處,與我感情格外不同。她如今得了緣分,我雖不舍,心中倒也為她高興。您瞧在我的面子上,多為她cao持一番?!?/br> 朱姑姑應道,“老奴知曉?!?/br> 清晨的朝陽射入草堂,碧桐立在妝臺之后,伺候顧令月梳妝,顧令月覺青絲被撕扯,輕嘶了一聲,碧桐回過神來,面色一白,“郡主恕罪?!?/br> 顧令月調笑道,“可真是女大不中留,瞧著我是留不住人了?!?/br> 吩咐道,“釵兒,將東西取過來?!?/br> 釵兒屈膝應是,過了片刻后,取出一份文牒出來。 顧令月接過,遞到碧桐手上,“碧桐,我為你安排了嫁妝,長安坊的一座小宅子,一間商鋪?!?/br> 碧桐面上露出愕然之色,“我這些年在郡主身邊伺候,也積存了一些家當,不需要郡主額外賠付嫁妝?!?/br> 顧令月道,“你的是你的,我為你準備的是我的心意,咱們的情分,難道什么都不值么?” 碧桐聞言方不再說話,叩謝恩典,眸中淚水一紅,“奴婢也舍不得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