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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皇帝的意思,如今聽聞梁七變不過是私自做主,不由得一顆心遽然沉下,面色大變。不肯承認。 她如是行事,不過是仗著梁七變乃是御前之人,代表皇帝的意思。圣人乃是天下之主,自己奉他的命行事,便也談不上叛主。 但若此事并非如此,梁七變當真但是私自做主。自己可就萬劫不復了。 硯秋一把將鵝蕊狠狠推開,望著她冷笑,“這世上真事既是真,假事既是假,半分參合不得。梁七變怕是自身難保?!?/br> 玉真公主聽聞此事靜默半響,一時之間不知心中如何悲喜。瞧著鵝蕊的神情充滿厭惡之色。 “似這等背主之仆,留著作甚?送她去了,免得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 臥云軒珍珠簾如織云一般,縈繞著粉色的夢幻光芒。 玉真公主回到軒中,握著珠簾打量著殿中垂坐的顧令月。 阿顧垂坐在窗前,籠煙眉微微蹙起,她今年才剛剛十九歲,正是少女最玉質韶齡的年紀,生的柳眉細腰,雖與大周時下的豐潤美人并不一致,但另有一種楚楚可人的風情,誰也無法否認是個惹人憐惜的美人兒,想讓人掬在掌心中憐惜。帶了一絲潤澤,美麗的像是初春的一株楊柳, 這樣的美麗,甚至讓自己這個女子都難免有些心動。 玉真窺破了紫云樓中發生的一絲秘事,心思復雜之余,望著顧令月,竟詭異的生出了幾分“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 “阿顧,你覺得可有幾分不適?” 顧令月笑道,“我覺身心舒暢,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放松了?!?/br> 玉真公主想著適才的事情,又是復雜,又是驕傲傷感,“我的阿顧真是美。想來能得到大周最優秀男兒的折腰?!?/br> 阿顧的笑意隱了下去,露出一絲傷感,“小姨眼中,阿顧自然是千好萬好。實則我不過是大齡女子,哪里有這般的人傾心呢?” 玉真公主唇角微翹,“阿顧不必妄自菲薄。許這世上,當真有人愛你愛的如癡如狂呢?” 顧令月微微一笑,“那就撐小姨吉言了??晌胰ビX得我經了這么多事情,心已經蒼老了。這人世間,聚聚散散。若是一開始就沒有聚,豈不是便不必害怕分離?!?/br> 玉真公主聞言心中大痛,勉強笑道,“小小年紀,怎生這般悲觀,其實圣人……” “嗯?”顧令月一雙荔枝眸凝著玉真公主,“圣人如何?” 玉真公主遲疑了片刻,“圣人其實待你一片真心?!?/br> 顧令月道,“我能感知到,也許終有一日,我能對過往釋懷??赡且膊恢鞘裁磿r候罷了?!?/br> 玉真公主瞧著顧令月一時啞然。 少年男女冤家?;实壑秲阂黄V心,阿顧卻始終未有察覺,今日之事許是姬澤身邊之人作亂,但其難免行順水推舟之事,論起來,多少有些對不住阿顧?!澳銈兊氖聝?,我是再不管了!一切順其自然罷了!” 垂下眼睛,掩飾住眸中一片厲色。 這等男女事情,阿顧一片懵懂,或許稍有異樣,卻并非十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若是知道始末,不過徒增煩惱,倒不若就此瞞過,水過無痕??杉煽傇摻o個交待。 且倒是那幾個膽敢瞞著主子擅自作出這等膽大妄為事情的下人,可惡至極,無論如何不能放過! 作者有話要說: 奉上加更! 臥云軒的事情本來就打算采用留白手法,不會描述過于清楚,大家自由心證究竟什么程度吧! 第四十八章 白鶴草堂燈光飄搖,顧令月取了駁剪駁了駁燈芯, 燈光重新恢復光亮。 回到郡主府之后, 當日隨在自己身邊的兩個丫頭硯秋和鵝蕊相繼告病, 顧令月隱有察覺,回想當日之事,似乎有一絲異常征兆。但她自己檢查過自己的身體, 并沒有發現什么大的不適。 既是如此, 既然小姨和朱姑姑都決定瞞著她,她索性便當做不知道。吩咐釵兒道, “沒成想,她這次也病了。你奉我的意思去硯秋jiejie那兒看看,跟她囑托, 等她病好了, 我尚等著她回來伺候?!薄?/br> 釵兒屈膝應道, “奴婢知道了?!?/br> 硯秋挨了五十板子, 鮮血淋漓,在顧令月跟前告了病假, 如今在屋子里養傷, 聽聞釵兒轉述顧令月話語, 面上閃過一絲感動之色, 掙扎著坐起來,“釵兒meimei,請你轉告郡主,便說奴婢雖在病中, 也是時時日日念著主子,待到病好了,就回郡主身邊伺候?!?/br> 釵兒笑著道,“硯秋jiejie惦念郡主,我自然會將這話帶到?!?/br> 釵兒當日留在郡主府中,并不知道芙蓉園中發生細事。只是記得朱姑姑聽聞稟告之后面上極其可怕的面色,隨即郡主身邊的兩個大丫頭,硯秋被罰五十板子,鵝蕊灌了一碗藥,送回家中。小丫頭如今回想起來尚有一絲心悸之意,只含糊安慰道,“jiejie如今保重自身吧!” 硯秋聞言沉默。 到了第二日晚間,鵝蕊沒了的消息傳入府中。 顧令月看書的時候,小丫頭稟進來消息,“……鵝蕊jiejie忽發急病,起不了身。朱姑姑派人傳了她家里人,要將她接回家去了?!边^了數日,送來消息,鵝蕊一病不起,已經是沒了。 顧令月怔了半響,眸中閃過一絲愴然之色,“前兒個見著還好好的,怎么忽然間就沒了?!?/br> 朱姑姑垂眸,眸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抬起頭來,含笑道,“春夏之交,丫頭們身子不好,犯了時疫罷了。怕是這妮子命薄,受不得福分?!倍诉^一碗紅茶寧心茶,放置著溫涼了,方端到顧令月面前, “郡主您身子不好,還是多飲一些藥茶養養身子?!?/br> 顧令月低眉半響,道,“總是主仆一場的緣分,姑姑替我送一份安置銀子,也算是撫慰她的家人?!庇值?,“當初我提了銀鈿的meimei釵兒到身邊,此前釵兒年紀還小,便放在屋子外頭做了二等丫頭,如今歷練了一陣子,瞧著事情也熟悉了,人也還算機靈,便將她提上來補鵝蕊的缺吧?!?/br> 朱姑姑見顧令月發話,并無異議,含笑道,“郡主既然喜歡釵兒,是她的福分?!?/br> 回頭吩咐釵兒,“郡主看重于你,是你的福分,你日后要盡心盡力伺候,不得有半分不忠不實之處,”厲聲道,“否則日后若郡主和我知道了,定不輕饒,可明白了?” 釵兒渾身一個激靈,“砰”的一聲跪了下來,戰戰兢兢應道,“奴婢明白?!?/br> 顧令月唇角含笑,吩咐道,“好了,姑姑。何苦嚇這個小妮子?!狈愿赖?,“下去吧!” 釵兒聞命方起身,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顧令月問朱姑姑道,“前些日子您吩咐去查那碧桐老鄉的底細,如今可有了結果?” 朱姑姑眸光閃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