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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與如今郡主及堂前這位小娘子對照,竟是不能確認?!?/br> 他眸光一紅,“我愧為人父,致使親女三娘丟失多年。如今知女身份未定,夜里思及,著實輾轉難眠。大理寺明察秋毫,還請早日判公此案,也讓我心中明白?!?/br> …… 一時之間,堂下百姓聞言心中莫名。論來,七年時間卻是很長,顧公爺不能確認自己女兒是誰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墒碌饺缃?,竟連親父顧鳴都無法確認究竟誰方是自己的女兒,這真郡主究竟是哪一個呢?” 永興坊郡主府中,一陣風吹過,園中樹木沙沙作響,蜜香拉起窗簾,輕聲道,“郡主,起風了!” 良久,方聽見顧令月應答的聲音,“嗯!” 玉真公主府 玉真公主聽聞了如今長安最熱門的大案消息,揮手揮退從人,眉宇之間露出一片疲累之色。 李玄見著公主這般模樣,不由心疼皺起眉頭,“你這又何苦?” “我雖不知此事底細,但也知當年丹陽公主認女自是經過多番確認,如何會有認錯之事?事隔多年之后,此女僅憑一枚長命鎖便前來認親,也未免太兒戲了?!?/br> 玉真公主道,“我其實也沒覺得此事真有貓膩。只是事情鬧出來,心中總有一絲疑慮?!彼?,“圣人對阿顧有些男女上的好感,我擔憂他會為了這點情思,不由自主偏向阿顧,縱然當年當真另有一些隱情,也壓下事情,當做什么都沒有過?!?/br> 李玄聞言高高挑起眉頭,“公主怎么會做如此想?” “我雖如今供職翰林院做個閑臣,日常少見圣人,但觀圣人素來行事,光風霽月,堂堂正正,昭國郡主真假事涉已故丹陽大長公主血脈,圣人乃盛世明君,想來絕不至于為了一絲兒女私情,做出這等事體來的!” “你知道什么?”玉真公主略帶一絲煩躁,“我姬氏皇族男子若動真情,便多半癡情至死,尤其如今圣人追求阿顧尚沒有得手?!鳖┝死钚谎?,略哼了一橫,“一個男人能夠為了熱戀傾慕中的情人做出什么樣的事情,沒有人能夠知道。我是阿姐的meimei,總要多留個心眼?!?/br> 李玄暗暗搖頭,抱著玉真公主,覺得玉真近段時間情緒起伏過大,有些奇異,皺起了眉頭,“你想的實在太多了?!?/br> “便昭國郡主當真非你阿姐血脈,圣人只需將其納入后宮,許個高位妃嬪,比諸如今郡主之位也不差什么,又何必這般施為,失了宗室之心!”忽又自失一笑,“我也被公主你帶到溝里去了。這事本就多半出于誣陷,昭國郡主本就是貨真價實的皇室血脈,您想的本就是多余?!?/br> 玉真公主一笑,“也是”, 眉宇之間凝了一絲陰影,沉沉道,“阿顧這孩子,我是發自真心的喜歡,也希望她就是我嫡親的外甥女。但事情未落定,就不能說死了!” 李玄聞言一哂,“只是,我瞧昭國郡主是個極聰慧敏感的孩子,你這般待她,她必定感受的到。怕定是會傷心了!” 玉真公主聞言怔忡,眉目之間閃過一絲不忍之色,最終下定決心,“就當我是小人之心吧。若日后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子虛烏有,我自會誠心致歉,用盡心力百般補償。但如今事情未定,便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沒法子如從前一樣掏心貼肺的疼愛于她!” 長安城中漸漸興起一道傳聞,當年昭國郡主在顧家寄居度日之時,手中確實有一把長命鎖,那把長命鎖卻并非是神宗御賜真物,乃是顧二郎為了尋著替身女嬰混人耳目,特意尋了一家鐵鋪匠人,照著命鎖實物打造出來。 太湖畔有一名鐵匠,雖然瞎了一只眼睛,手藝爐火純青,早年有人瞧著以一位形似顧二爺的男人上門,隨即老鐵頭便打了一把紫色的鎖。因著鎖色澤別致,所以偶然窺見的鄰居印象極深。 這老鐵頭形單影只,身邊并無親人朋友,又愛好飲酒,一年前夜中飲醉跌入太湖之中,溺斃而死。 雖則無人作證。只是這等傳言迅速在長安城中流傳廣遠。 大理寺中,白城皺眉緊鎖,終于下定決心,入宮求見皇帝,恭敬跪下,稟道,“圣人,真假郡主之案,大理寺開堂兩次,一應人證物證已經傳召過。特意進宮請旨請昭國郡主親自過府。特意進宮請旨?!?/br> “白城,朕對你甚是失望?!奔纱浇欠浩鹨唤z冷笑,“你過了兩堂,就得出了個案情不明的結論,朕很是懷疑,你是否有足夠的能力做穩這大理寺正的位置?!?/br> 白城聞言滿面羞愧,跪伏在地上,“臣無能?!?/br> “這件事拖了這么久,也該當有個了結?!奔擅C聲道,“傳朕的旨意,命大理寺會同京兆尹、刑部共同審理此案,務必審查明白,讓丹陽公主九泉之下得以瞑目?!?/br> 又道,“昭國郡主乃是皇室公主血脈,此案案情重大,當日公審之時,朕會親自聽審?!?/br> 昭國郡主府依舊靜靜的矗立在永興坊之內,大理寺派遣的衙役進了府門,被引至山月閣,拜見郡主后,恭敬開口道,“……一旬之后,定于在大理寺三司會審真假郡之主案,請昭國郡主屆時到堂聽審?!?/br> 顧令月怔忪片刻,挺直背脊回過神來,“知道了?!彯斎?,我會去的!” 衙役只覺昭國郡主風姿采采,不敢褻瀆,尷尬道,“如此,請郡主庭審當日準時到堂,小人這就告退?!?/br> 硯秋瞧著顧令月蒼白如雪的面色,心疼勸道,“郡主,天下之事是非分明,終究會水落石出。您不必擔心?!?/br> 顧令月唇角泛起一個清淺的笑意,“我不擔心。我只是,有些難過罷了!” “我本就是母親的親生女兒,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如今這般事實,竟遭人惡意誣告,還需要通過大理寺當眾斷案才能讓天下人信服,這等可笑的事情。我竟還需要陪著,向天下人證明我方是我,豈不是,” 落下一滴眼淚,“太過可悲!” 朱姑姑滴下淚來,“郡主,若是公主知道您受這樣的欺負,多心疼啦?!?/br> 顧令月嗤笑,“是我無能,不能維護母親清名。任母親身故之后為人言說?!蓖χ北臣?,“三司會審,天下人昭昭白白,我總在眾人面前分辨個清楚,教人知道是非黑白,公道人心?!?/br> “郡主,”家丞魯定之匆匆奔入,面上露出狂喜之色,“宮中圣人賞了東西下來,請您速速前去接賞?!?/br> 顧令月面上露出愕然之色。 慈恩堂前,崔夜來握著圣旨含笑等待,見著昭國郡主,眼前一亮,恭敬笑道,“郡主,圣人道,如今芙蓉園初夏風景也別有一番風味,待到大理寺這件案子了了得空,一道前去賞景?!?/br> 顧令月微微怔楞,明白過來姬澤用意。 芙蓉園初夏風景固然明媚,這個時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