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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干嘛?!迸犰翔畹晚此岛鹾醯臉幼痈杏X好笑,搭她的手高舉花生米:“吃個花生壓壓驚?!?/br> “……” 十五分鐘后,火車到站。 莫惜然出站給莫老媽打電話報平安,再去站外的小公共汽車站買了兩張票。 裴煜桀跟昨天穿的不一樣,換了身符合零下氣溫的黑色長款羽絨服、白色粗線麻花毛衣、黑色休閑長褲和白板鞋,雖一身冷淡風,但不妨礙在售票廣場扎眼。 莫惜然捏著票回來,見四周小姑娘大媳婦都往這兒看,果斷拉著裴煜桀離開。 等上了汽車,莫惜然才開始埋怨:“我怎么覺得帶著你是來展覽的,你能不能變個普通臉,我怕女同胞忍不住飛撲你,你再一個不高興把她們燒成灰燼?!?/br> “你不喜歡我這張臉?”裴煜桀摸了摸下巴,挺為難:“普通臉是什么樣的?” 莫惜然一頭頂在前座上,嘶了一口氣,強忍道:“你當我沒說好了?!?/br> 裴煜桀特配合地回了句:“嗯,反正你說的不切實際?!?/br> “……” 這憋屈的感覺咋那么熟悉呢。 莫惜然頂著車座扭臉看了看裴煜桀,整理好表情回倚座椅,枕著裴煜桀的肩頭睡覺。 前一陣東奔西跑還發燒,不等發車她就睡著了,直到汽車開到村口她才醒。 “??!” 裴煜桀揉揉肩:“怎么了?!?/br> 莫惜然趴車窗上看外面已黑的天色,悔得錘大腿:“我要去鎮上買點兒東西才回來的,咋一路到家門口了?!?/br> 司機在前面催,裴煜桀起身取架子上的行李:“我帶你回去買?” “算了,我媽在前面等著呢?!蹦恢钢杠嚽半娋€桿下站著的中年婦女,由裴煜桀牽著手下了車。 “惜然!”莫老媽早半個小時站在村口等著,瞧見莫惜然別提多高興,快走兩步上去接,見到閨女身旁跟著一個男人,怔住了。 “媽!”莫惜然也高興,掙脫開裴煜桀一把抱住莫老媽笑嘻嘻:“你胖了啊,是不是王叔最近做菜又好吃了?!?/br> 莫老媽沒回她,看著裴煜桀問:“這位是?” 莫惜然一高興把裴煜桀忘了,忙退回去介紹:“噢,這是……我男朋友,裴煜桀?!彼龥_裴煜桀使眼色。 裴煜桀跟平常高冷不同,特有禮貌地打招呼:“您好?!?/br> 莫老媽回過神來應聲:“你好你好,惜然沒跟我說過,我還不知道呢?!彼催^來說莫惜然:“有了男朋友也不跟我說一聲,你看這弄的多尷尬?!?/br> 莫惜然討好地笑笑,挽上老媽的胳膊心說:他一直都在咱家待著好么。 “走,咱回去開飯?!蹦蠇屔锨皫?,再看看裴煜桀說:“你王叔在家等著,菜要涼了?!?/br> 莫惜然一手挽老媽的胳膊,一手挽裴煜桀的,在鄉間小路上走著挺顯眼。 莫老媽挺自來熟,和裴煜桀幾乎聊了一路,爆出不少莫惜然的糗事,莫惜然挺無語,不過那些事兒裴煜桀都知道。 一路上碰上好幾個村民,他們都會親切地問一聲:“惜然回來了?” 莫惜然一一回復,掛上寒暄的微笑,做個面子工程。 這些人早年對莫惜然和莫老媽可不是這副嘴臉,現在莫惜然成了村里最有錢的,他們有個難啥的要跟莫老媽借錢,才變得客客氣氣,都虛偽得狠。 臨近家門口,莫惜然遇上村里嘴最碎嗓門最大的劉大媽,目露譏誚。 “喲!惜然回來啦?!眲⒋髬屨宫F出非比尋常地熱情,打量莫惜然帶的東西,笑瞇瞇說:“今年拿的年貨不多啊?!?/br> 莫老媽笑回:“她回來就行,家里不缺什么?!?/br> “哎呦,那哪兒行?!眲⒋髬岅庩柟终{,“做女兒的,在年底咋能空手回家,這傳出去多不好聽。更別說咱惜然在城里是大律師,這樣回來,人家好說惜然在城里混不好了?!?/br> 她那點心思,莫惜然能不懂么。 “今年回來急,我沒來得及買,明天準備跟我媽去鎮上挑,您甭cao心了?!蹦焕湫χ?,反將一軍:“倒是咱大哥過年回來不?今年再不回來,可就連續三年啦,這兒子當的就過分了?!?/br> 劉大媽面色一僵,強忍翻白眼的沖動。 村里普遍重男輕女,兒子不孝可比女兒嚴重多了。 裴煜桀望著劉大媽一張刻薄臉,忽而想起這人在某年的大年三十趁酒勁兒罵街,說莫老媽狐貍精勾引她老頭,氣得莫惜然差點兒跟她打起來,年都沒過好。 他頓時冷了眼神,引來劉大媽的關注。 “這是誰,惜然找男朋友了?”劉大媽發現新大陸一般,兩眼放光,不禁脫口道:“長得真好?!?/br> 這么俊的男人配她的閨女正好,給莫惜然這個潑辣的小妮子可惜了,她在心里狂吐槽。 那赤.裸.裸的眼神,莫惜然沒吃晚飯呢,要把午飯吐出來了。 莫惜然緊攬著裴煜桀的胳膊呵笑:“是啊,這是我男朋友,您還有別的事兒嗎?我們要回去一家團聚了?!?/br> “惜然?!蹦蠇尩吐暯兴?。 “王叔在家都好等急了?!蹦徊挥煞终f往前走,莫老媽和裴煜桀只能跟著,劉大媽被華麗麗無視。 “哼,不就是當個律師么,有什么了不起,眼都到頭頂上去了?!眲⒋髬寷_前面三人背影吐一口,扭身往家走。 后面傳來一聲:“您可記得把前年欠的賬還上啊,我給您記在本子上呢!” 劉大媽一聽不敢吱聲,灰溜溜跑了。 幾年前,莫惜然拿賺的第一筆錢給莫老媽在村里開了家小賣部,這也是莫老媽的意思,莫老媽想有點事做不無聊。 劉大媽卻見天到小賣部賒賬,全是些幾塊幾塊的小錢。莫老媽覺得鄉里鄉親的,沒好意思跟她要,再一個她嘴碎,賒賬不至于到處嚼舌根,莫老媽挺受用就不跟她計較。 但每回她嘴賤,莫惜然用上這招鐵定讓她閉嘴。 回了家,莫老媽幫莫惜然收拾東西,說:“你跟她鬧什么,嘴長她臉上,她愛說說,咱又不掉塊rou?!?/br> “我看不慣她那樣?!蹦秽衣?,“整天盯著人家一畝三分地,賤歪歪的?!?/br> “你跟她嘴上較量幾句,她就不賤歪歪的了?”莫老媽睨閨女一眼,“脾氣要改改,不然吃虧?!?/br> 莫惜然嘿嘿一笑:“您這話說的我都起繭子了,性格哪兒有那么容易改?!?/br> “所以啊,我怕你打官司吃虧,太較真不是好事兒?!蹦蠇尩皖^疊衣服。 還是老媽懂閨女啊。 莫惜然抿唇想了想,坐到床邊跟老媽說了離職的事兒。 莫老媽沒不高興,反倒支持:“不合適就不做了,你之前置辦的房子,咱單靠房租也夠生活。我跟你王叔一個月又花不了多少錢,沒必要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