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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的確來自四面八方,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把五千的吐蕃軍都包圍在中間,再仔細看,這些突然如神兵天降似的來者,有唐軍的旗幟,也有疏勒,弓月,龜茲的旗幟,其中來自于闐的方向,是于闐王尉遲伏阇雄,手持權杖,虎視眈眈地看著吐蕃的領軍。 原本的情形是吐蕃軍圍住了唐軍使團,然后,是五國聯軍而來,把吐蕃軍團圍了個正著,情勢頓時逆轉,這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被圍在最中央的唐軍將士們見狀,原先的恐懼無措之心頓時蕩然無存,死里逃生,軍威大振,眾人歡呼起來。 崔曄一聲令下,最里的唐軍往外沖殺,最外層的五國聯軍向內,反而把吐蕃軍團當成了中間的“點心”,就算再如何精銳,也擋不住對手四五倍的兵力,何況知道己方是中了計,原先的銳氣大減,很快,戰事就分出了成敗。 *** 周國公武承嗣緊緊地揪著武攸寧的衣袖,不放他離開自己身邊。 武攸寧畢竟只是個少年,從未見過這樣酷烈的沙場場景,起初還驚懼不安,到后來發現每個人都在奮力砍殺無所畏懼,這種氛圍迅速感染了他,他想要沖出去也砍殺幾個吐蕃兵,卻偏給武承嗣拉住不放。 武攸寧覺著他礙手礙腳,無奈叫道:“殿下,你怎么這么膽???” 武承嗣道:“我是去當使者的,我又不是將軍,需要多大的膽量?” 武攸寧放眼四看,忽然道:“你看崔天官,他倒也是使者,怎么他一點也不怕?” “崔曄?”武承嗣正著急忙慌地在武攸寧身后躲藏,生怕野蠻的吐蕃人沖過來,聞言探頭張望:“他在哪里?” 武攸寧道:“那不是么?在桓司衛身旁?!?/br> 縱然是在萬軍叢中,崔曄仍一如既往,不慌張,不懼怕,淡定從容,他立在桓彥范身旁,垂手而立,并未動手廝殺,只是靜默而立。 桓彥范一把長刀使得出神入化,但凡有闖到跟前的吐蕃人,都被他一一解決,飛濺的血糊在他的臉上,他渾然不知,望著敵人們沖殺不止,少年也激出了心頭之怒,殺紅了眼,越戰越勇。 交戰正酣之時,身旁人影一晃,是崔曄走了出去。 桓彥范一愣,忙道:“天官!” 他當然知道崔曄的身體不妙,所以才奮不顧身拼力砍殺,要把所有攻擊都擋在崔曄之外,如今見他突然走開,一怔之下便想叫住。 崔曄置若罔聞,閑庭信步般從正互相廝殺的唐軍跟吐蕃軍中走過,一名吐蕃的惡漢發現了他,掄起彎刀劈了過來,滿擬要將他劈做兩截,誰知刀鋒將落在對方天靈的時候,這士兵眼前一黑,垂眸看時,卻是對方的手正悄然從頸間離開。 士兵倒地的時候,雙眸睜大,還不知倒地發生了什么。 桓彥范原本正要匆匆跳過去支援,卻被兩名吐蕃士兵攔住,當見刀鋒向著崔曄泰山壓頂的時候,嚇得他魂都飛了。 直到看見崔曄出手,那心才又塞回了肚子里,苦笑而欣慰地想:“我怎么忘了,天官原本就是屈指可數的高手,只可惜他的身體……” 桓彥范暗暗松了口氣,卻忽然又發現異常: 他終于醒悟崔曄并不僅僅是想殺敵才離開自己,他一邊兒擊退來攻的敵人一邊打量崔曄的方向,順著他走過去的路,桓彥范將目光放遠…… 在一個個吐蕃軍的身影之中,有一道黑衣影子,并沒有像是其他士兵般窮途末路般沖殺,而是悄悄地步步后退。 尤其是他像是看見了崔曄靠近,那后退的速度明顯加快。 桓彥范也發現了這個異狀,他皺眉盯著那道吐蕃士兵打扮的身影:“怎么瞧著有幾分眼熟?”只是這人臉上跟其他吐蕃士兵一樣蒙著遮沙塵的面罩,所以竟看不清楚臉。 *** 崔曄步步緊逼,那人步步后退,兩個人都有些“險象環生”,畢竟是在亂軍叢中,吐蕃兵看見崔曄,便會舉刀砍殺,而唐軍跟其他四國之人看見那吐蕃服色者,也會前來追殺。 正在這混亂之時,一名唐軍發現這后退的吐蕃兵,提刀來攻,那人猝不及防,被唐刀逼住,百忙中叫道:“別動手,我是唐人!”竟果然是一口地道的長安話。 那唐軍愣神之際,吐蕃兵抬手,刀光一閃,已將人殺死。 那大唐的小兵倒地,至死都不知為何“自己人”竟要殺自己。 崔曄看著這一幕……原本冷漠的神情突然一變! 然后,他大袖一揮,整個人騰空而起,腳尖點過底下交戰的士兵頭頂,如同蒼鷹掠空般,向著那人直直地掠了過去! 那人露在外頭的眼睛里閃出駭然之色,越發倉皇后退,崔曄人在空中,長臂一探,將底下一名士兵的長矛奪了過來,橫空往前一揚! 長矛似離弦之箭般,流星飛矢而去,黑衣人正匆忙逃命,聽到利箭破空,心膽俱裂。 正巧一名吐蕃兵抓住他喝道:“你這膽小鬼,怎么只管逃走?” 黑衣人將這士兵往身后一拉,只聽得“嗤”地一聲,長矛射穿了這士兵的身體,還有一截探了出來,也刺傷了黑衣人的肩頭。 黑衣人忍痛急奔,而崔曄已經騰空而至,他雙足落地,探臂向著此人背心一拍。 這人往前撲倒在地,雙手抓地還想要逃,卻被一名唐軍眼疾手快地揪住了,正要手起刀落,崔曄道:“且慢?!?/br> 他走到跟前,把那人遮臉的頭罩一把摘下,露出底下一張有些兇惡的胡人臉孔,原來這不是別人,居然正是昔日跟在武三思身旁作惡的索元禮。 索元禮跌在地上,仰面朝天,肩頭血流如注,狼狽無比,他又是驚駭又是憤怒地望著面前的崔曄,四目相對之時,索元禮忽然奇異地笑了一聲:“真是風水輪流轉啊?!?/br> 沒有人知道這是什么意思,除了崔曄。 他卻只是淡淡地俯視著索元禮,就像是天神俯視卑微的蟲豸:“這不是風水輪流,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br> *** 武承嗣暗中對武攸寧抱怨:“為什么這種事,我總是最后一個才知道?早點告訴我,讓我省去了驚恐,難道不好?” 就像是當初峽谷遭逢戰一樣,武承嗣也是在這一場五國聯手對戰吐蕃的決定性戰役之后,才知道實情的。 他先前只以為,自己是跟崔曄領了個使者的苦差事,一路顛簸吃苦不說,還不知那于闐王態度到底怎么樣,這簡直是最壞的遭遇,其他人卻舒舒服服地等在城里就行了。 但是武承嗣不知道,這并不是最壞的。 最壞的是……他們原先的角色并不是所謂“使者”,而是不折不扣的“誘餌”。 這計策,同樣是崔曄想出來的,而知道這計策的,只有薛仁貴,程處嗣,劉審禮等少數幾個最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