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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只喜歡這些身上有些rou的?!?/br> 武承嗣不由噴笑。 酒過三巡,西域的女樂終于登場,金發碧眼,倒也罷了,只是看個新奇,但腰肢果然扭動的異常**,就算是最善于肢體扭曲的蛇也自愧不如。 武懿宗看的目不轉睛,口水吞咽個不停。 武承嗣瞧在眼里,又看著那女樂赤/裸的長腿,心中暗自忖度:這美人兒的一雙腿,幾乎就有武懿宗整個人高了,而武懿宗如此垂涎這女樂,如果真的滾在一起,那場景實在是叫人無法想象。 忽然武懿宗道:“殿下,最近可聽沒聽說,梁侯似乎要回長安了?” 武承嗣回過神來:“隱約聽說了,怎么,消息確鑿了么?” 武懿宗道:“如今長安消息最靈通的當數殿下,我還想跟殿下打聽打聽呢?!?/br> 武承嗣道:“天后并沒有跟我提過?!?/br> 武懿宗點了點頭,想了想,道:“說來,這梁侯可也是栽在了女人手上?!?/br> 武承嗣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他說的自然是阿弦了。 武承嗣便說道:“倒也未必,梁侯自己身上不干凈,倒有一大半怪他自己,如果他是清白無辜的,別人當然也奈何他不得?!?/br> 武三思是被貶出長安的,先是名頭不佳,且武三思性子陰狠,武懿宗雖然也并非善類,可想到要跟武三思沆瀣一氣的話,有些與虎謀皮的意思,心里忌憚。 幸而武承嗣看著是個“容易”相處的。 武懿宗生得別具一格,心思卻也精彩紛呈,他知道自己能上位的原因,跟武承嗣回長安步步高遷的原因如出一轍,只可惜一來他的身體殘缺相貌丑陋到舉世震驚,有目共睹,二來在武氏族譜上他跟武后的親戚關系略有些遠。 所以雖然也沾光高升,卻遠遠不及武承嗣猶如青云直上般迅速。 但武懿宗清楚的知道,如今的情況下,武氏皇族的人一定要同心一致,顯然在武三思之后,武后最青眼的人就是武承嗣,如果抱緊武承嗣,跟他同氣連枝的話,武后一定會高興,而他的地位也一定會固若金湯。 只是武承嗣偏好像不開竅,總要去親近他們的對頭。 武懿宗不得不說的明白些:“殿下,您覺不覺著,二圣對待女官的態度,有些太過……太過親信了?” 武承嗣眨了眨眼:“不錯,我也這么覺著,不過女官為人能干,你我只怕也不及她,而且又是本朝第一名女官,所以二圣格外寵愛她,也是有的了?!?/br> 武懿宗心里暗罵蠢材,他不得不戳一下武承嗣的痛腳:“但是這女官是要嫁到崔家的?!?/br> 武承嗣轉頭看他,武懿宗趁熱打鐵:“要知道那些門閥士族,最看不慣的就是我們這些人,一直暗中針對呢……您看,當初本來聽說是要把女官許配給您的,卻不知為何又給了崔曄,若是許給您,是代表對咱們武氏族人的嘉許跟信任,但是偏偏給了崔曄,這其中的意思您可細想?!?/br> 這卻也是武承嗣的一樁心病,他愣愣地看著武懿宗,渾然想不到對方居然能從這個清奇的角度分析的合情合理。 武懿宗吃了口酒,語重心長地說道:“已經有個梁侯是前車之鑒,我可萬萬不想殿下也出任何意外啊?!?/br> *** 讓人沒想到的是,等不到武承嗣出什么意外,武懿宗倒是先出了意外。 而導致這意外發生的也不是別人,正是阿弦。 聽說這消息之后,武承嗣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點驚悚,有點無奈,又有點啼笑皆非。 阿弦在皇后面前,告了武懿宗。 那也是阿弦第一次動用進宮腰牌。 到底是知女莫若母,武后在聽說阿弦求見的時候,便笑對身旁的牛公公道:“這孩子一定又是來給我找事兒的?!?/br> 牛公公忙道:“娘娘為何這么說?” 武后道:“她的性情我最知道,如果不是有要緊事情必須面見,你當她會主動前來么?” 牛公公還半信半疑呢,但很快就變成了深信不疑。 可對武后而言,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在聽了阿弦的第一句話后,還是忍不住心頭一沉。 武后眉頭微蹙:“你說你要告河內侯,為什么?” 阿弦道:“他虐殺了一名府內的婢女。按照,無罪而殺本府奴婢,服刑一年,如果是故意殺害,罪加一等?!?/br> 武后沉吟:“你有何證據說他殺人?” 阿弦臉上露出又是難過又是憤怒的表情:“我沒有證據,但我就是知道?!?/br> 牛公公忙看一眼武后,假意責備道:“哎呀女官,你這不是鬧著玩兒的么?無憑無據,怎么告河內侯殺人呢?” 武后則寬容地一笑:“讓她說下去?!?/br> 阿弦握拳道:“我沒有證據,因為河內侯府內的人都懼怕他,就算是知情的人也絕不會站出來說明真相。而且最能作為證據的……” 閉了閉雙眼,輕輕地吁了口氣:“被害者的尸身,早就給他命人扔在亂葬崗,讓……” 阿弦噤聲,耳畔響起野狗搶食狂吠的可怕聲響。 牛公公瞪大雙眼,卻迎來武后示意地一瞥。 宦官忙后退,殿內其他宮女內侍也隨著退下。 武后看一眼桌上的卷宗,又掃向面前的阿弦,終于道:“不必著急,假如你所說的是真的,我是不會輕饒過他的?!?/br> 兩個人四目相對,阿弦終于道:“我、我明白……原本不該向您來說此事,本該先報大理寺,但我知道就算大理寺也不能查出什么來?!?/br> 把心一橫,繼續道:“可是、如果連我也不能說出這件事,那個女孩子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連個為她喊冤的人都沒有?!?/br> “所以你想為她出聲,這很好,”武后道:“我并沒有責怪你,事實上,你有權利這樣做,我也很高興你能這樣做?!?/br> 武后能說出這番話,對阿弦來說同樣意外。武后道:“既然如此,這件事交給誰來查證呢?” 她思忖片刻道:“不如就交給……侍御史狄仁杰如何?” 阿弦愣了愣,忙道:“這很好!多謝娘娘?!?/br> 武后微笑:“我并不需要你道謝?!?/br> 阿弦倉促看一眼武后示好的笑,又不敢一直盯著看,她轉開目光望著桌子上堆積的奏折卷宗等,知道武后政事繁忙,不便久擾。 而且說完了此事后,她再也沒有別的話題可說。 正想告退,武后道:“你最近見過雍王沒有?” “并沒有?!卑⑾一卮?。 武后道:“他好像有些舉止反常,我知道太平把你的事告訴了他,想必這就是讓他一反常態的原因。阿弦……” 武后思忖著,說道:“如果得閑去見一見雍王吧,畢竟心病還須心藥醫?!?/br> 阿弦略一猶豫,才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