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6
書迷正在閱讀:月亮湖泊、師尊(H)、末世之牽絆、不取經娶刀劍可好[主刀劍]、他好像一條狗啊、溯洄之舟、牢籠(H)、逃離無限密室、陰狠反派總在扮演小奶狗、留空
,這是后話。 就在崔升恢復正常后又幾日,武后下旨,調戶部主事官去雍州,查明田地被冒領搶占的案子。 在新年過后,便升遷為戶部尚書的許圉師對此很不過意。私下里對阿弦小小地抱怨道:“我本來不想再讓你親自去跑一趟,可是……皇后的意思,卻像是一定要你去做?!?/br> 上次去江南賑災查案是一件艱難的外差,如今前往雍州又是一件。 許圉師自忖,戶部難辦的外差總不能都交給阿弦去做——倘若阿弦是個男子,倒也無可厚非,但她是個女孩兒,如此豈不是有格外針對之意?且這種耗神又極出力的差事,本來就該交給身強力壯的男子跑腿。 只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許圉師也不敢跟皇后相抗。 阿弦倒是處之泰然,安撫他說:“無妨,尚書大人,你就只把我當成麾下一員屬官就是了,不必顧忌別的?!?/br> 許圉師贊賞地看著她:“如果戶部的每一個屬官都如你這樣,倒是我的福氣,也是我大唐的運氣……好吧,你只管放手去做,等你回來后,我一定給你在陛下跟娘娘面前請功?!?/br> 阿弦笑道:“那倒是不必了,現在這樣我就覺著很好?!?/br> 許圉師聽她如此說,才走近道:“其實有一件事我心里想問,又不敢貿然發問,現在私下里說一說,你不要介意?!?/br> 阿弦便問何事,許圉師道:“我原先擔憂,將來你嫁到了崔府,還能不能如現在一樣當差?雖然說在府內相夫教子才是正統,但……” 阿弦臉上一紅,敷衍道:“以后的事,再說就是了?!?/br> 許圉師笑道:“我不是逼你,其實也不敢,只是問問,到底如何則隨你……跟天官的主意?!?/br> 這邊兒阿弦領了旨意,而在宮內,卻也又有一場帝后之間的爭執悄然發生。 高宗在聽說了皇后要派阿弦前往雍州之時,起初驚疑不信,想通了后不免動怒。 命人即刻請皇后前來,屏退左右,高宗緊鎖眉頭:“我實在想不通你到底想如何,阿弦才回來,安穩不到幾天,怎么又要把她往外推?何況是這種苦差事,難道戶部就沒有其他人能領了?定要讓她出去?又怎么讓朕放心?” 武后不慌不忙,只等他將話說完,才道:“臣妾當然知道陛下的疼愛之心,但是,阿弦畢竟是朝廷女官,先前賜婚跟辭官之事鬧得沸沸揚揚,回來后又有盧家之事,世人幾乎都忘記她還是個女官了,倘若從此就放任她在朝中,一來辜負了她的才能,二來,也更讓人猜疑,為何如此能干的女官在辭官賜婚后便悄無聲息了……” 高宗不等她說完,便打斷道:“你可知我原本就不想她當什么女官,如今既然知道是安定了,就很該讓她辭去官職,好生地安閑度日,不比鎮日勞累好?她畢竟年少,自小又在外頭養慣了,跟尋常女子不同,朕是知道的,但阿弦卻也是個孝順懂事的孩子,倘若你說句話,她未必不肯聽?!?/br> 之前以為阿弦是個不相干的人,高宗自然漠不關心,任由武后翻云覆雨,然而當知道了阿弦是自己親生的女兒后,恨不得如太平般捧在掌心里呵護,只因經常能相見,且見阿弦也樂得如此,就也罷了。 如今聽說又要外派,才有些不可忍。 武后道:“陛下想讓我勸說阿弦不要再當女官么?” “最好如此?!崩钪位卮?。 武后道:“正如陛下所說,若是我發話不讓她當女官,那孩子懂事,未必會跟我爭,只會乖乖從命,但是陛下可想過,我們這樣自以為為了她好,反而會害了她?” 高宗皺眉。武后道:“當初我還不知道阿弦是……安定的時候,就覺著這孩子太過耀眼了,原本在任用她之時,我自己難免也有些不信跟猜疑,猜疑她到底會不會勝任,不信她會將差事做的極好,然而她的所做所為,卻讓人在啞口無言之余,忍不住心生佩服之意。陛下,若不是阿弦擔當女官,若不是她比滿朝文武都毫不遜色,我們只怕一輩子也不知道她竟然是安定,更加不會知道我們的女兒可以如此出色……” 武后回頭,眼中有物閃爍:“不是天底下哪一個女子都能做到如此地步,陛下,你不僅是天子,還是她的父親,你也有權力讓阿弦做盡天下女子都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既然如此,何不放她自在,看看她究竟能夠飛的多高,做的多好?陛下你難道不為此而覺著驕傲嗎?” 高宗默默地聽著武后所說,心底隱隱地似有雷動。 但是,另一個人的心底,卻并不僅僅是震動而已。 內殿的幔帳之后,太平公主呆呆地聽著武后的話,臉色如雪,良久才道:“母后在說什么?” 跟在太平身旁的,卻是武攸暨,他的臉色同樣也不大好,然而聽見太平詢問,終于反應過來,忙道:“殿下,我們走吧?!?/br> 太平發直的目光轉向武攸暨:“你說什么?” 武攸暨道:“這些話不是咱們該聽見的,殿下,還是趁著沒有人發覺快些離開?!?/br> “我為什么要離開?”太平睜大雙眼,如夢初醒:“我該去問問父皇跟母后,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br> 武攸暨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公主!” 太平一愣,武攸暨低聲道:“如果皇后想讓公主知道,又怎會一直都瞞著您?” “但是、但是怎么可能,我不信……小弦子她……”太平囁嚅,茫然。 武攸暨見她精神恍惚,知道她受了驚嚇,他雖然年少,卻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尤其是對他來說,擅自聽見如此機密,吉兇難測。 當下武攸嗣緊緊地握著太平的手:“殿下,咱們先走,好好想想該怎么辦?!?/br> 他提心吊膽,不敢有絲毫放松,一邊聽著里頭,一邊打量周遭,好歹拽著太平離開了這是非之所。 *** 這夜,懷貞坊。 自從阿弦回來后,懷貞坊的這宅子鮮見熱鬧之時,一來虞娘子未在坐鎮,二來,阿弦的身份已經不僅僅是朝中女官,崔府未來長媳跟盧家義女的雙重身份,讓一些本來暗中欽慕女官的眾人或顧忌或避嫌,“望而卻步”。 除了桓彥范曾來過幾次,連袁恕己都不曾重新踏足,當然,袁恕己不來的原因,并不是上述。 今夜,卻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一個是高建,而陪著高建前來的,卻是陳基。 阿弦對于高建當然是歡迎之至,本來高建未來之前,她也曾想過請高建過來小住幾日。只是因陳基的緣故才不想多事。 沒想到該來的終究會來,躲也躲不過。 阿弦只得迎了兩人,丫頭們奉茶上來,阿弦看著茶,笑問高建吃飯了不曾,高建卻把手中提著的兩個油紙包在桌上推了推道:“不想過分煩擾你,這是我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