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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如之前并未賜婚時候自在呢。 阿弦且想且行,不由自主嗐嘆了聲,正在憂慮之時,一個身著太監服色的內侍低著頭走過來,不偏不倚攔在了她的面前。 阿弦心不在焉,只當他沒留心,就往旁邊閃開一步,誰知對方竟也隨著往旁邊挪開,重擋著她的去路。 阿弦垂眸,才要發問,這小太監卻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清秀美麗的臉,滿面促狹的笑意,居然正是太平公主。 驚訝之余,阿弦失笑:“殿下,您這是做什么?” 太平挽住她的手臂:“我在宮內悶得都要發霉了,實在是羨慕你的自在,你帶我出去透透氣好么?” 阿弦忙制止:“這個使不得?!?/br> 太平道:“有什么使不得,你是怕母后知道會怪罪你么?實話跟你說,我偷偷地告訴過父皇,父皇都沒說什么呢,反而叮囑我要小心謹慎,還要聽你的話呢。怎么樣,你可吃了定心丸了?” 阿弦詫異:“陛下真是這么說的?” 太平笑道:“難道我還敢假傳圣旨不成?其實我聽了父皇這樣說,也很是意外呢,不過近來你在他們兩個人面前甚是得寵,父皇因此許我跟著你多見識見識也是有的,快快,咱們走吧?”她又搖晃著阿弦的手臂催促起來。 *** 阿弦怕會節外生枝,很想把太平踢回去,奈何太平的性子很是執拗,又像是牛皮糖,黏在她身上甩不脫似的。 兩人你推我求,正在阿弦有些心軟想答應的時候,武攸寧武攸暨兩兄弟風一般尋來。 太平回頭瞧見,便嘆道:“晦氣,晦氣,這下走不掉了?!?/br> 武氏兄弟來到跟前,武攸寧望著太平笑道:“殿下這又是在玩什么?我們找了你許久?!?/br> 武攸暨卻冷著臉道:“殿下又想要偷偷跑出宮去?”說著便又看一眼阿弦,道:“這次還想連累女官嗎?” 太平原本正對武攸寧的話嗤之以鼻,聽了武攸暨所說,才急道:“你說什么,誰連累小弦子了?” 武攸寧暗中對武攸暨使眼色,武攸暨卻仍是說道:“上次你想偷跑出宮,那被你脅迫想帶你出宮的宦官被打了個半死,如果給皇后知道是女官幫你,你說皇后會怎么責罰女官?這不是要連累她嗎?” 太平漲紅了臉,卻分辯道:“小弦子怎么能跟別人相比,母后那樣喜歡她,怎么會責罰她?” “本來喜歡,知道了她幫你出宮,就未必喜歡了?!蔽湄呃淅涞鼗卮?。 太平又窘又氣,阿弦見太平如此,心里不忍,忙安撫道:“殿下,我明白你的心情,只不過,你若真想出宮,最好跟娘娘說明,娘娘其實是因為疼愛你,怕你出宮會遇到什么危險,所以才嚴加看管,你若好生央求,娘娘未必不會答應,如果你偷偷跑出去了,娘娘也會擔心的?!?/br> 太平咕嘟著嘴道:“我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我哪里敢跟母后說,她忙的不可開交,一旦我說起這個,就說我小孩子任性……不理我?!本刮氐粝聹I來。 阿弦不知要如何安撫她,武攸寧道:“公主別傷心,我陪你去御花園里玩好么?方才去找你的時候,看見那獅子犬汪汪亂叫,想必是想公主了?!?/br> 太平聽見這個,心頭微動。 武攸寧又勸了兩句好話,太平終于被說動,回頭對阿弦道:“小弦子,我就先回去了,改日跟母后求一求,再光明正大地跟你出去玩,現在免得別人說閑話?!睓M了武攸暨一眼,便同武攸寧去了。 武攸暨卻并不跟著兩人離開,只是對阿弦道:“女官以后不要縱容公主了?!?/br> 阿弦道:“我并沒有縱容?!?/br> 武攸暨道:“若我跟哥哥不曾來的及時,這會兒女官大概就帶了公主出宮了。說的不好聽些,如果公主在宮外有個三長兩短,皇后會放過你嗎?” 阿弦凜然,默然無語。 武攸暨見她毫無反駁抗辯,臉色和緩:“也許是我多慮了,話說的難聽,抱歉?!?/br> 阿弦一笑搖頭:“并不是,句句都是金玉良言,我該多謝你?!?/br> 武攸暨見她笑了,微怔之下,也微微一笑,同她告辭轉身去了。 阿弦往宮外去之時,心里又開始惦記太平,想到她雖是從小錦衣玉食,但因是公主,身份多有不便,出入都有人緊緊跟著,的確有許多事無法自在去做,的確有些愁悶,但她身份尊貴,衣食無憂,可謂天之驕女,又的確比世間絕大多數的人還要幸運。 才出宮門,就有一個隨侍打扮的人上前行禮道:“女官,我們大人讓我請您過去?!?/br> 阿弦道:“請問是哪位大人?” 那人道:“我們大人是諫議大夫?!?/br> “明先生?”阿弦意外,忙道:“好,不知在哪里相見?” *** 明崇儼住在曲池,此地距離皇城太遠,此刻駕車而去,曲曲折折也要近一個時辰。 幸而今日明崇儼相請阿弦之處并非在曲池,而是在東市一家酒館內。 阿弦在巷口下車,跟著那侍從往內,半刻鐘左右已到了地方。 掀開簾子入內瞬間,阿弦怔了怔,原來這會兒在屋內的不僅是明崇儼,竟還有崔曄。 先前還在心里想著他,沒想到不期然便在此地相見,陡然驚喜。 阿弦雙眸盯著崔曄,想知道為什么他也在此,而明崇儼叫她來是為了什么。 當然,她照例無法從崔曄平靜若水的臉上得到任何答案。 行禮落座,對面明崇儼揣著手笑道:“要不要讓我猜一猜,皇后叫你入宮是為了什么?” 阿弦挑眉,繼而心頭一跳,警惕地看著明崇儼。 果然,明崇儼目光轉動又掃了眼旁邊的崔曄,意味深長笑道:“這可是一件好事?!?/br> 是明崇儼給算的“黃道吉日”,他既然開口如此說,自料到皇后叫阿弦進宮也是說了此事,而當著崔曄的面兒,阿弦不愿提及。 崔曄抬眸看了阿弦一眼,仿佛也一眼就看出了她內心的窘迫,便道:“先生,不如說正事?!?/br> “哪一件兒都是正事,”明崇儼悠悠然,方說道:“既然小弦來了,天官告訴她就是了,橫豎我不過是個……” 阿弦便問崔曄:“是有什么事?” 崔曄道:“前日你傳的那消息,是為什么?” 阿弦知道是說韋洛之事,便把陳基請吃酒之事看見的異狀說明,又道:“當時我……”本來要說“吃了杯酒”,話到嘴邊,掃一眼崔曄便又剎住,只道:“我也拿不準是不是真的看見,所以想讓你警醒些,橫豎你自有判斷?!?/br> 崔曄不答,只看向明崇儼。 明崇儼不疾不徐道:“我可以告訴你,你看見的無誤?!?/br> 阿弦大惑不解,忙問道:“那是什么?” 明崇儼道:“這東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