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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李賢是皇子,且又是崔曄的弟子,這種從小兒高貴養成之人,口味必然是清淡的,但現在在面前的,卻赫然濃油赤醬多些。 蒜醬蒸豚,椒鹽炙鴨,又一個小風爐,上頭是新鮮的現烤小羊腿,還在滋滋作響,看的阿弦口水如涌。 李賢笑道:“是好的自然愛吃,若是合你的口味就再好不過了?!弊约耗昧诵〉?,切了塊極嫩的羊rou下來,放在阿弦面前:“嘗一嘗可口么?” 阿弦早忍不住,也顧不得計較禮儀,雙眼放光看著烤rou,含著口水道:“多謝殿下?!?/br> 李賢不由失笑。 李賢吃的卻少,只略動了幾筷,吃了一杯酒。 但對阿弦而言,美食當前,也沒什么殿下臣下可言了,埋頭大吃而已。 這桌上又蒜又椒,又辣又麻,吃的她停不了口,不多時臉上也已紅通通地,額頭上有絲絲地汗冒出。 酒足飯飽,竟困倦起來。 阿弦打了個哈欠,摸了摸肚子道:“殿下,我該告辭了?!?/br> 李賢道:“何必這樣忙,歇會兒再去?!?/br> “歇不得,不然就睡死了?!?/br> 李賢盯著她:“那就在這里睡就是了?!?/br> “那可不成,多謝殿下好意,”阿弦搖頭笑答,忍著倦意道:“時候不早了,回去晚了jiejie要惦記了?!?/br> 她站起身往外,忽然有些頭重腳輕,幸而李賢從旁及時扶著。 阿弦抬頭:“今天大吃了殿下一頓,改天在我家里請?!?/br> “好,”李賢的聲音略有些?。骸耙谎詾槎??!?/br> 阿弦聽出他的聲音好似極溫和,竟有些像是崔曄的口吻,果然不愧是他教出來的。 察覺李賢還握著自己的手臂,阿弦拍拍他的手:“殿下留步,放心,我不會跌倒的?!?/br> 李賢這才慢慢地撤手,阿弦打了個飽嗝,推門出外。 *** 風一吹,整個人又清醒了許多,阿弦揮別李賢,騎馬往回。 李賢因見她吃了酒,身邊又沒有人,便叫了兩名侍者一路騎馬護送她回去 穿過崇仁坊的時候,阿弦心念一動,想起袁恕己。 那夜一別后再不曾見到他,也不知怎么樣,正盤算著去他府里瞧一瞧,身后跟隨的侍者因見她止步,便道:“女官有何吩咐?” 阿弦道:“并沒有,我只是在想袁少卿似住在這左近?!?/br> 一名侍者道:“女官所說不差,跟這里只隔著一條街,且聽說昨日袁少卿的老家滄州來了人……” 阿弦吃驚:“是么?什么人?” 侍者道:“據說是少卿的家長?!?/br> 阿弦心中狐疑:難道是袁恕己的父母來到長安了?不過轉念一想,倒也有此可能,老人家放心不下袁恕己的終身大事,所以趕來親看一眼?卻不知袁恕己該怎么面對這種情形。 阿弦本想去瞅一眼,因為意外得知這消息,便打消了念頭。 當即仍是往懷貞坊家里而去,兩名侍者一直送她到了門口,才行禮返回。 阿弦雙腳才剛落地,就見玄影迎了出來。 俯身摸摸它的脖頸,阿弦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里頭是六七片鮮嫩蒸rou,正是先前在李賢的暖閣里打了包的。 阿弦夾出兩片給玄影,笑嘻嘻道:“這個可好吃了,我吃了一半兒不舍的,特意留給你嘗嘗?!?/br> 玄影搖了搖尾,叼著rou跟她進門。 阿弦一路往內,才上二門臺階,就見前方堂中坐了個人。 那樣端正的身姿,不茍言笑的側面,除了崔曄,再無旁人。 阿弦差點一腳踏空,忙止步閃到門口:“阿叔怎么來了?” 瞬間有些心跳,她匆匆地將rou包起來塞進懷里,又打量了一下身上,見右手的袖子口還是挽起的,忙扯落下來。 覺著無礙了,阿弦定了定神,忽又舉起手在嘴邊呵了呵氣,果不其然,好大一股酒氣。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臉熟的小天使們~么么噠~(╯3╰) 大晚上看阿弦大嚼大吃,不由地饑腸轆轆Q-Q 第250章 抱的這么緊 早在阿弦在門口躊躇的時候,玄影卻早堂而皇之地叼著rou走進了堂下, 它大搖大擺地趴在崔曄身旁, 吃的津津有味。 阿弦探頭看了一眼,目瞪口呆。 忽然有人道:“咦, 這狗兒哪里去銜了rou回來?” 阿弦越發愣住,原來這說話的居然是許圉師! 她試著伸長脖子, 這才看見在崔曄對面的桌邊還坐著另外一個人,正是許侍郎無疑。 驚奇之余, 無端松了口氣。 而崔曄道:“大概是有人給的?!?/br> 阿弦捂住嘴偷偷一笑。 許圉師道:“難得,難得……不過天官,咱們在這里等了半天了, 想必阿弦是不知道躲去哪里了, 不如……改天再來?” 崔曄道:“侍郎莫要著急,這會兒她也應該回來了?!钡赝庖活?。 阿弦吐了吐舌。 *** 知道露了行跡, 阿弦進了堂下,乖覺地向著兩人躬身:“侍郎, 天官?!?/br> 虞娘子正跟兩名丫頭陪侍在旁邊,見她回來,神情略見放松。 許圉師則又驚又喜:“終于回來了?我方才還擔心來著, 你先前是去了哪里?” 阿弦道:“沛王殿下請我去他府里吃飯來著?!?/br> 許圉師才笑道:“原來是跟著殿下去了,白讓我們在這兒擔了半天心事?!?/br> 阿弦道:“侍郎怎么會來家里?” 許圉師道:“先前在武懿宗府里,你跟索元禮鬧得那樣,我放心不下,出來時正碰見天官……便一塊兒來看看, 誰知你竟不在家呢?!?/br> 阿弦掃一眼崔曄,道:“是我一時沖動了,讓侍郎為我擔心,實在過意不去?!?/br> 許圉師笑呵呵道:“你是少年人嘛,自然火氣旺盛,難道像我們一樣一潭死水?我反而喜歡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br> 阿弦還未回答,崔曄淡淡道:“許公不要再縱她了,小心她認真當作夸贊,以后還變本加厲呢?!?/br> 許圉師道:“我知道阿弦心里有數。且索元禮那人……” 許圉師皺皺眉,自忖不便多說這個話題,便只呵呵道:“總之你以后可要留神,豈不聞‘寧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阿弦認真道:“知道了,多謝侍郎提點?!?/br> 許圉師點點頭,不再說話,只是看向崔曄,知道他必然也有話說。 崔曄卻忽然道:“許公且等片刻?!?/br> 許圉師微微愣怔,崔曄又對阿弦肅然說道:“我有件事問你,你隨我來?!?/br> 阿弦正意外,卻見崔曄起身,徑直轉出堂下,竟往外來至抄手游廊。 阿弦只得跟了出去,遲疑著走到跟前兒,見他神色冷肅,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