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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己從軍多年,軍中的葷口也是不忌,加上吃多兩杯酒:“能干卻不得干,虧得你能說出口?!?/br> 三娘子愣怔,然后紅了臉,潑辣如她,也能流露羞臊之色,實在罕見。 袁恕己哼道:“以你的性情,本不該是畏首畏尾的,怎么?你不敢碰他?因為什么?” 三娘子強笑:“大人想必是醉了,這般拿我說笑?!?/br> 袁恕己字字如刀:“你才見他兩面,就立刻對他的話言聽計從,那時候他一心要離開桐縣,可并沒答應你當賬房,你說看中他能干,這樣能干的人不留在身邊兒,又送去哪里?而且還隨送了銀子給他,這可不是素日以慳吝著稱的老板娘的所做。你并不是在相賬房,而如在送神一樣?!?/br> 他雖有幾分醉意,心卻是極清醒的,說的話更直指要害。 三娘子暗中咽了口唾沫:“大人……” 袁恕己斂了笑,沉著臉色道:“如今人已經走了,你還要替他保守什么秘密?把你那些花言巧語都收一收,膽敢說一句謊話,你不怕我用一千種法子拿捏你?” 他將手中的空杯一捏,轉向三娘子。 三娘子對上他陰鷙的雙眸,沒來由打了個寒噤。 但…… 三娘子跪坐起身,又為袁恕己將杯子斟滿,然而雙手已經禁不住發抖,酒水灑了些許出來。 她看著那水珠亂落,眼神也有些慌亂,幾度囁嚅:“大人,我之所以相助英俊先生,的確有個理由,只是我萬萬不能說?!?/br> 袁恕己道:“哦?”眼神中冷冷玩味之意。 三娘子硬著頭皮道:“但是大人,我有另一個秘密可告訴大人,作為交換,大人可否不要追問我英俊先生之事?”她的口吻里帶了哀求之意。 袁恕己晃了晃杯中酒,道:“那要看你的秘密值不值得聽了?!?/br> 三娘子道:“是跟阿弦有關的……” 袁恕己手勢一停:“哦?” 三娘子覷著他的臉色:“大人答應了?” 袁恕己道:“小弦子又怎么樣了?” 三娘子遲疑片刻,終于把心一橫,她跪坐傾身,略靠近袁恕己耳畔,手攏著唇邊低語了一句。 燈光昏暗,酒力上涌,外頭眾人的喧嘩聲太大。 袁恕己竟未聽清:“你說什么?” 三娘子頓了頓,略提高了些聲音:“阿弦那孩子,其實是個女娃兒?!?/br> 眼前的袁大人仿佛化成了石雕,面上神色,如醍醐灌頂悲欣交集,又似如夢初醒受驚匪淺…… 三娘子也不敢動,只仍保持著那個手攏著唇邊的姿態,不知等待自己的是吉是兇。 可片刻,袁恕己丟了手中杯子,猛地起身,他起的太快,幾乎將桌子都掀翻了,桌上的酒水果品等隨著震了震,滑向另一側。 袁恕己舉手欲推開門扇,手碰到槅門之時又退回來,他走到三娘子身邊兒,眼睛惡狠狠地盯緊了三娘子。 陳三娘子忽然發現自己可能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被袁恕己俯身盯視,他通身的殺氣在瞬間噴薄而出,室內驟然冷卻,幾乎讓她渾身簌簌發抖。 不過是片刻的對視,卻仿佛生死交關。正在三娘子后悔欲死的時候,聽得袁恕己低低說道:“你聽好,此事若再告訴任何一個人,我會讓你死的苦不堪言?!?/br> 他咬牙切齒的姿態,宛若一頭猛獸在磨牙吮齒。 三娘子幾乎不信自己死里逃生,呆呆答應:“是、是!” 袁恕己后退,將門推開,一陣冷風猛地灌入,室內影亂,三娘子幾乎疑他去而復返,要將自己殺之了,委頓在地的瞬間,眼前人影一晃,是袁大人推門而去。 河北道,將近滄州地界。 一連趕了半個多月的路,阿弦累的如狗,玄影卻依舊精神之極。 唯一慶幸的是,因是從北往南,故而越是往內去,嚴寒的氣候越有所減輕,畢竟極少有地方如遼東一般酷寒難忍。 雖然對于當地人來說冬日仍舊難熬,但是對阿弦這種從小兒在極寒地方歷練出來的少年來說卻不在話下。 因為盤纏有限,在路上阿弦通常會選最便宜的客棧投宿,有時候錯過宿頭,便在尋常百姓家里借助一宿。 那些百姓們見他們兩人,一個少年一個盲人,不管家境如何,均會伸出援手。阿弦在走的時候通常也會留幾枚銅板以示謝意。 這日,因急著趕路,錯過了宿頭,阿弦且走且張望,也想找一戶農家歇腳,誰知直到入夜,都不曾見到山林中有什么亮燈的所在。 阿弦有些心驚,回頭道:“阿叔,我們今晚大概要在野外露宿了?!?/br> 英俊道:“早叫你慢著些,河北道地界,往滄州這條線上是這樣的,據說是因為之前遭過兵禍……” 英俊說到這里,便停了下來。 阿弦已經問道:“阿叔怎么知道?” 英俊道:“之前在客棧里休息的時候,我聽那些吃飯的客人說的。你只顧著吃東西,并未聽入耳去?!?/br> 阿弦“哦”了聲,又苦惱:“先前出城的時候天色還早,我哪里想到這半天連一戶人家都遇不到呢?” 英俊不由笑道:“且留心,人遇不到是平常,別再遇到老虎獅子之類的?!?/br> 阿弦起初嚇了一跳,繼而醒悟:“阿叔,嚇唬我對你有什么好處?再說獅子老虎來了,我早手快腳快地跑了,看你卻往哪里跑?!?/br> 車內英俊無聲莞爾。 如此又摸黑走了半個時辰,那頭健驢也有些開始罷工,阿弦正焦急中,目之所及,卻見前方山林中,月光下若隱若現地,好似有一處建筑。 阿弦起初大喜,立刻向英俊報道:“阿叔,有地方住了!” 英俊道:“荒山野嶺……”卻并沒說下去。 阿弦只顧心喜找到了借宿之處,不然冬日里在野外露宿,可不是好玩的,何況英俊方才一句戲言,又惹出她許多不妙的聯想,因此一心奔著那地方而去,眼見越發靠近,依稀能看清那長長的院墻,似是一座莊園。 可阿弦來不及喜歡,——因那莊園在黑夜里靜默矗立,偌大的地方竟連一點燈光都沒有,透露出幾分詭異之色。 阿弦遠遠地瞅見,本能便覺著呼吸也困難,回頭道:“阿叔,前面那似是個莊園,但是、但是看起來很可怕?!?/br> 英俊靠近車門:“怎么可怕?” 他說話的聲音仿佛就在耳畔,阿弦有些驚慌的心才安穩下來:“看著像是沒有人住過的。不知道會不會有……” 雖然在桐縣的時候已經習慣了見那種……但畢竟桐縣是她的“地盤”,這一路往長安,幸而有個英俊在身旁,不然只怕又要“大開眼界”。 可這畢竟是在夜間野外,阿弦本能地心生畏懼,連玄影也緊緊地靠在她的身邊,雙耳警覺地豎成尖尖地。 英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