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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十分可愛。 上面那兩人見了,不由都露出笑容,那女子更是招呼:“太平,到母后這里來?!?/br> 女孩子清脆地答應了聲,提著裙角跑了上去,武后將她一把摟入懷中,滿目慈愛,百般疼惜。 旁邊的高宗李治便笑道:“快把太平最愛吃的炙鹿rou拿上來,切的細一些?!?/br> 太平公主卻咯咯笑道:“父皇,不用叫他們切,我最愛自己動手了?!?/br> 摟著她的武后佯作責怪道:“若是不小心切了手,豈非又要哭?!?/br> 太平公主笑道:“切了手而已,就算是切了整根手指下來又怎么樣,太平才不怕那些呢?!?/br> 高宗贊道:“好,小小年紀便能如此,果然不愧是我李家的女孩兒?!?/br> 烤好的新鮮鹿rou放在翠綠的荷葉上被端了進來,金黃色鹿rou滋滋作響,旁邊還點綴著數片新鮮粉嫩的荷花瓣,侍者跪地奉上,又進金刀。 太平公主自己取了刀子,慢慢地切那鹿rou。 忽然她大叫一聲:“??!”仿佛吃痛。 嚇得上座的兩人臉色各變,太平公主卻又頑皮地舉起手來道:“騙你們的。這不是好端端地?忒也膽??!” 底下最靠近丹墀的,是一位清秀的華服少年,臉色微白,似有幾分體弱身虛之意,只聽他笑道:“meimei怎么這樣頑劣,竟當面兒嚇唬父皇母后?!?/br> 太平公主尚未說話,上面的武后道:“這有什么,她年紀還小,且讓她玩鬧去,如果一味地規規矩矩像是個小大人般,反而假了?!?/br> 太平回頭,拋了個極得意的眼神。 那少年正是太子李弘,李弘見武后如此護著太平,便一笑落座,又往旁邊看了眼。 他旁邊坐著的,卻是個衣著鮮麗的青年,卻生得唇若涂朱,面似桃花,眼眄轉動間,似有無限風流橫溢。 目光同李弘相對,青年莞爾一笑。在李弘轉頭之后,青年的目光卻延伸出去,他瞥了太平公主一眼,朱紅的嘴角一挑,舉手吃了杯酒。 半個時辰后,宴席方散,參與宴會的諸位魚貫而退,最后是太子李弘起身跪辭:“父皇母后若無其他吩咐,孩兒先出宮去了?!?/br> 李治問道:“弘兒近來身子如何?” 太子李弘道:“已經好多了,父皇不必擔心?!?/br> 李治又問了幾句,李弘才退了出去。 正出門,就聽得一聲笑從旁邊傳來,李弘轉頭,卻見是先前坐在他旁側的那面若桃花眼帶風流的青年。李弘不由笑道:“敏之表兄,你如何也跟太平似的學著頑皮,躲在這里做什么?” 這青年正是武后的外甥賀蘭敏之,他的母親是武則天的jiejie韓國夫人,因為賀蘭敏之生得容貌絕美,又十分聰明見機,很得武后寵愛。 “特等你一塊兒走的?!辟R蘭敏之指了指前方,又道:“皇上又問你的身子了?” 李弘陪著他往前拾級而下:“是?!?/br> 賀蘭敏之道:“你也不要過于用功,留神把身子虧了,就什么也不用說了,我近來又聽了一個傳言……” 李弘問道:“什么傳言?” 賀蘭敏之笑道:“瞧你的臉色,是好事,我聽說……有什么方士向皇上進言,說你的身子一直不好,是因為有什么小邪祟之類的,這種事情,只要沖喜的話便能解決?!?/br> 李弘腳步一頓:“沖喜?” 賀蘭敏之道:“你竟半點兒也不知道?如今內侍省已經在偷偷地選人了?!?/br> 李弘眉頭皺起:“成親……?” 賀蘭敏之笑道:“怎么,你不愿意?” 李弘輕輕地搖了搖頭:“罷了,橫豎一切由父皇母后做主?!?/br> 兩人正說著,就聽身后有人叫道:“弘哥哥,表哥!等等我?!?/br> 李弘回頭,笑道:“是太平,她又要做什么?方才在殿上可著實嚇了我一跳?!?/br> 賀蘭敏之道:“小聰明罷了?!?/br> 說話間天平公主已經奔到跟前兒,拉著李弘的手說道:“太子哥哥在跟表哥說什么,是不是又說我的壞話?” 李弘吐吐舌頭,問道:“你不在里頭陪著母后,跑出來做什么?” 太平公主道:“我要去外婆家里,已經跟母后說過了,表哥,你帶我過去吧?!?/br> 賀蘭敏之面上掠過一道陰翳,卻仍是笑面如花:“好啊。公主有命,敢不聽從?” 出宮之后,李弘自騎馬去了,賀蘭敏之叫人備車,他便騎馬陪著太平公主自去外婆楊氏家中。 天南地北,幾家寒暑,悲歡不同。 到阿弦蘇醒,已經是從豳州大營里回來的五日之后了。 臉頰上有些濕潤,眼睛漸漸地適應了,才發現是英俊,正握著一塊兒濕帕,在為她擦臉。 阿弦定睛看了良久,才道:“阿叔?!?/br> 英俊道:“醒了?”聲音一如既往地沉靜。 阿弦左右看看,當看見熟悉的陳設后,也醒悟了老朱頭再不可能出現的事實。 高建熬了些稀粥,英俊接過來,道:“以前總是你喂給我吃東西,現在終于輪到我盡一盡心意了?!?/br> 他慢慢地舀了一勺,輕輕地遞過來,阿弦連日不進米糧,見了后非但不餓,反而本能地抗拒。英俊道:“朱伯臨去前交代過我一些話,你吃了飯,我告訴你?!?/br> 他的語氣并非是在商議,阿弦只略一猶豫,等調羹再遞過來的時候,她便皺著眉,勉強含著吃了。 開了個頭,就好辦多了。 怕阿弦餓了幾日一時吃太多受不了,便只叫她喝了半碗的稀粥。阿弦緩了口氣:“伯伯……交代什么了?” 英俊并不回答,只道:“你歇會兒,下午的時候帶你出去?!?/br> 阿弦疑惑,有些著急:“阿叔,伯伯到底交代什么了?你帶我去哪?” 英俊本已經起身,似要走開,忽然止步:“你之前昏迷中,見著什么了?” 阿弦一愣,這數日她的確“見”過不少,場景,人物……事情,但其中的大部分仿佛已經忘了。 英俊聽不到她回答:“你曾叫‘殿下’?!?/br> 阿弦道:“墊……”還未說完,猛地一震:“殿下?” 沉默了良久,她的呼吸從緩慢到急促,最后又轉成極度的冷靜。 阿弦道:“我不記得了?!?/br> 中午,阿弦又吃了半碗粥,她覺著自己的身體像是個皮囊,徒勞地往里頭灌著湯水。 日影西斜,天將更冷的時候,英俊進來,拿了一件兒厚點的大氅給她,阿弦認得那是當初墜落雪谷的時候,袁恕己將他自個兒的大氅解下來給她……后來一直想還,卻沒找到機會。 阿弦慢慢地裹?。骸笆且鍪裁??”系帶子的時候,發現手上的刀傷已經愈合了。但仍留下淺淺地一道痕跡,提醒著那夜何其殘忍而真實。 英俊不答,兩人出門,乘車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