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煙，一個閉著眼。

當余洛悄悄打開門，將頭伸進來的時候，便看到趙石那寒若刀光的眼神，他嚇得頭趕緊縮了回去，還沒等他將門關上，趙石已經飛身一腳抵住了門，一手捏住他的脖子將他扔了進去，自己揚長而去。

余洛摸摸可憐的脖子，看到一地斑斑駁駁，對著周屹慢慢睜開的眼睛，曖昧而yin*蕩地眨著眼。周屹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走了出去，余洛本想說一些風涼調侃的話，生生咽了回去。在黑暗的夜間，周屹單薄的背影顯得如此蕭索，襯得他無邊的寂寞。

周屹本就喝了酒又被趙石折騰得夠嗆再加上躺在地上很是冰涼，這會出來風一吹，回去后便病倒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他索性將手上一些案子推給下面，自己安心在家窩了幾天，窩完后又出去逛了幾天?；貋砗笥忠桓本⒌臉幼?。

這小段日子里趙石的車行在這小池子里也算小小地風聲水起了。接了好大幾筆單子，生意有越來越好的趨勢?？砂汛蠹覙泛堑?。趙石更是精神碩奕，每天干得起勁。老子真是吃嘛嘛香，干啥啥行。趙石覺得自己告別流氓大亨，離商業大亨也不是很遙遠了。

那一天，周屹突然蒞臨了。一身服貼筆挺的杰尼亞黑色西服襯托得人尤其英挺帥氣。不過周律師顯然是個不速之客，幸好，趙老板有事出去了。否則冤家路窄，難不保又是一場血案。

軍師堆著一臉笑迎了出去，殷勤地握著周屹的手：“今天吹什么風，周律師大駕光臨?！?/br>
周屹一絲不茍從公文包里拿起一張紙，認真無比地說：“我的當事人一個星期前在這里買了一輛車，昨天失竊了，現在委托我代理訴訟事宜?！?/br>
軍師傻了眼，然后哈哈大笑：“周律師說笑了吧。既然買了車，扒竊關我們車行什么事?？偛粫岩墒俏覀兺盗税??！?/br>
周律師一本正經地解釋：“由于車鎖的防盜指數太差，導致新車輕易失竅?！?/br>
軍師笑著的臉僵了僵：“那也應該告品牌商，找我們車行干什么。再說了，車不是有盜強險嗎！”

周律師一板一眼地回答：“你們可以起訴總廠。因為是新車，還沒來得及買盜強險?！?/br>
軍師嘴角抽了抽，突然又笑了：“哎呀，這個事情要找我們老大，你知道我們下面人也做不了主意?！?/br>
他朝張龍使了個眼色：“老大去哪里了？”

張龍不懷好意地哼了一聲：“泡妞去了?！?/br>
軍師不好意思地笑笑：“讓你見笑了，你要不要等等，這時間可長可短……”

周屹點點頭：“沒事，我等?！彼痪o不慢地從文件包里再抽出一張紙遞給軍師，慢條斯理地說：“由于你們遲遲無法歸還本金，我決定再漲點利息。順便簽一下?！?/br>
軍師氣得跳腳：“欠條上面已經寫好利息了，憑什么再漲！”

周屹慢悠悠地四處逛了逛，閑閑地說：“欠條這個月到期。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還款。老大都有錢泡得起妞了，這點小錢自然不在話下，是不是？”

軍師磨了磨牙根，堆著一臉笑將欠條塞回周屹手上，討好道：“別聽張龍這渾小子瞎七八講，老大最近忙得腳不著地，哪有這閑功夫，再說了，這局里不是抓得嚴嘛，誰敢頂風做案呀?！?/br>
周屹瞥了他一眼，找了把椅子坐下，手指敲了敲了桌子，示意上茶。對于債主，軍師雖然咬牙切齒，但還是不敢怠慢。他看了看周屹現在這么悠哉的模樣，想想未來可能的腥風血雨，決定還是好心提醒了：“要不，你先回去。和失主好好商量商量，這事，還得找警察，找我們白費什么勁呀，你說不是？”

周屹淡淡道：“庭下和解也行，賠一輛車?！?/br>
軍師陰惻惻地盼望趙石早點回來。趙石果然不負重望，姍姍來遲了。這次談了筆大單子，心情一好請人中午搓了一頓，酒飽飯足哼著小調回來了。才到門口，便看見張龍遠遠地朝自己擺手勢。他懶得理會，徑直朝里走，軍師剛從辦公室出來，碰了個正著，軍師斟酌地說：“老大，有客人?！?/br>
趙石有些奇怪，問了聲誰，軍師已經當作沒聽見走人了。趙石推門進去，客人慢慢站了起來。趙石抱著手站在門邊，端佯著這位客人，很是矛盾，我總不能每次看見人都打，這也太沒勁了。只是為什么有人會這么欠扁呢，總喜歡送上門來挨揍。

十

“我是卓遠律師行首席律師周屹?！笨腿松斐隽耸?。

趙石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腿瞬灰詾橐獾厥栈厥?，遞過一張紙：“經客人委托處理一樁與貴車行有關的糾紛?！?/br>
“孫一浩?！壁w石喊了一聲。軍師露了個頭進來。

“來了個律師說什么鳥事，你處理一下，別煩老子?！壁w石不耐煩地坐了下來。

軍師咳了咳：“老大，這事非你不可。這律師不安好心，要訛咱們呢?！?/br>
趙石眉頭一緊，看著周屹。周屹不緊不慢回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們干這行的，沒辦法?！?/br>
軍師繼續：“老大，別聽這律師瞎講，他這是沒事找碴?！?/br>
周屹笑著看著軍師，軍師被看得毛毛的，自己這條小魚還是不要被殃及到比較好，一抱頭跑了。

趙石草草瞄了幾眼訴訟上的字，把紙輕飄飄一扔，懶懶得坐在老板椅上，將腿翹在桌上，瞅著周屹：“你最近好像記性越來越不好了?！?/br>
周屹一本正經地回答：“做我們這行的，什么都可以不好，唯獨不能記性不好?！?/br>
“橋歸橋，路歸路，那時候怎么說來著?！壁w石漫不經心地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打著。

周屹不緊不慢地解釋：“我是代理律師，客戶委托，不得已而為之?！?/br>
“那么，那天晚上呢？”

“醉酒駕車，同拘一室，形勢所逼?！?/br>
趙石揚起手中的杯子砸了過去，周屹頭一偏避了過去。趙石冷笑一聲站起來：“今兒個，你是皮癢了，還是屁股癢了?！?/br>
周屹看著他：“咱能不能換種方法解決？”

“沒其它的了?！壁w石冷冷回答。

“可以稍微迂回一點的?！敝芤俅蛑塘?。

“是卸條胳膊少條腿爬回去還是開著門在兄弟們面前cao得你半死不活，你倒可以選一樣?！壁w石瞇了瞇眼：“你知道，我說的出，也做的出?！?/br>
周屹不緊不慢從包里掏出一個塑料瓶，倒了一粒藥就著水喝了下去：“上次打得胃出血，在床上躺了七天。經不起你拳頭了?！?/br>
“那你就是選擇第二條了？”趙石譏笑。

周屹搖了搖頭：“我沒有在這么多人面前露陰的嗜好?！?/br>
“那就給我滾?！壁w石冷聲道。

周屹不緊不慢地從包里再重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