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蒔的忙,距離蛇妖也很近,雖然見到異狀就急急忙忙退回被季蒔神光籠罩的地方,但也吸入不少,從這幾個戰士身上飛出數道血影,被常山坪吸入口中。這乃是魔道進食血rou恢復功力的方法,常山坪匆匆吞了幾道血影,終于能掙開束縛,不想報仇,也不戀戰,轉身就往東海邊逃。季蒔還不會鎖定法力,此時他進入玄妙境界,怎能放跑獵物,駕著香火組成的祥云就追上去。一神一妖追到東海邊,見前頭無路,常山坪氣喘吁吁回過頭來,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是何人?我不死在無名之輩手下!”何人?季蒔本性是不喜歡自己的敵人死的瞑目的,本想隨便編一個一聽就是假名的名字出來,話到嘴邊,又改了主意。他道:“貧道乃是散人晏北歸,常行斬妖除魔之事,素有威名,你死的不冤?!?/br>“晏北歸……好好好,我記住了!”常山坪瞪著季蒔,把這個名字在嘴中咀嚼三遍,突然將手中的黑風旙丟出。黑風旙見風暴漲幾圈,其上光華越甚,亮眼刺目。是要爆掉法器借此遁走?季蒔眉頭微皺,感覺搭在弦上的箭矢開始顫抖。這是拖得太久,神力要控制不住了。不能再猶豫,季蒔松弦,箭矢如同流星般射出。它第一下穿透了黑風旙,直奔潛入海中的常山坪而去,沒入海水之中,炸出大片水花。季蒔瞇眼打量。射中了。……但是,手感有些不對。百萬里之外的北方冰原,一個地下洞xue中,一條小黑蛇猛地睜開眼睛。它憤怒地嘶嘶咆哮半晌,后繼無力,只能將身體盤做一團,糾纏在身體下的火玉上。若沒有這塊火玉,一條蛇根本沒有辦法在極寒的北方冰原里生存下來。這只黑色,正是死里逃生的常山坪。說死里逃生也不對,他真正的身體已死,這條黑蛇乃是他早年尋得一靈物,孕育的身外化身,如果沒有這道化身,他在季蒔那一箭之下,根本無法逃脫。而今雖然撿回一條命,卻只剩下了養氣的修為。常山坪心中滿是恨意,他的尾巴拍打在地面的冰層上,打得冰屑齊飛,洞xue中他收集而來的一些神道法器更是被他統統毀掉。他沒有注意到,其中一寶瓶模樣的法器破碎后,流出一灘黑水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咬牙切齒喃喃:“晏……北……歸!我要你不得好死!”東林,諸多因果纏身的晏北歸打了一個噴嚏。在他對面,一位綠袍老者落子在棋盤上,詫異抬頭看他,笑道:“可是哪位女修牽掛著晏小友?”晏北歸苦笑:“哪里來的女修,晚輩一身惡寒,恐怕是被誰算計上了?!?/br>“哈哈哈?!本G袍老者大笑。老者笑完,把手中棋子一丟,道:“不下了不下了,白玉丹要出爐了,老朽得去看著?!?/br>晏北歸也笑著搖了搖酒葫蘆,棋盤上的黑子白子紛紛浮起,落回棋盒中。等收拾完,他才站起來,向著老者稽首。“藥翁,晚輩的丹藥……”第十三章“等你尋到靈藥,幫你煉一爐就是?!?/br>“如此,多謝藥翁了?!?/br>晏北歸一下子笑起來。藥翁不以為意地搖搖頭。兩人下棋的地方,是在一塊青巖巨石上,青巖邊有一顆蒼木巨松,針葉團簇,宛若云蓋,延展而出,如同迎賓老人。此刻見兩人站起,這顆松樹搖晃著,抖落大片針葉下來。晏北歸看了一眼,道:“藥翁這顆老松,似乎靈智已開?”藥翁正把棋盒收回芥子袋,瞥了一眼,道:“還有的磨難呢?!?/br>兩人一起漫步離開松林,轉過幾個彎,步入一間草廬。草廬無門無窗,四面墻上只掛著草簾,到處漏風,連屋頂的茅草也禿了一塊,看起來又破敗又寒酸,簡直慘不忍睹。而在草廬之中,有一地火爐,邊上坐著一個白胖娃娃,手里拿著芭蕉扇,正無力垂著,臉埋在墻上打瞌睡。“哎呀!”藥翁一下子著急起來,“這時要轉為文火才對,娃娃你氣煞我也!”老人一個榔頭敲醒娃娃,捏法決掐小了火勢,手不停往丹爐之中灑下一片泛著銀光的草葉,等過了一盞茶,又掀開爐蓋,瀉出其中雜物丹氣。一邊的晏北歸只感覺烈焰滾滾,伴隨著各種藥香。若不是那看上去破舊的草席上編織著陣法,恐怕這間草廬早就燃燒起來。又等了一炷香,爐開丹成。有半間草廬大的丹爐被藥翁隨手端起來一顛,其中一百來顆色澤如同白玉的圓潤丹藥飛出,落入藥翁早就準備好的玉瓶中。看上去有至少也是八十古來稀的藥翁身手敏捷,白玉丹一進入瓶中,他就眼明手快蓋上了蓋子。等他做完這一切,老人回過頭來,半帶著炫耀對晏北歸道:“如何?”晏北歸:“哪怕是三仙宗的幾位煉丹師也不過如此?!?/br>“哼,”藥翁不屑,“那幾個老家伙怎么能和我比,他們拿著幾百年上千年的好靈株,或者妖獸內丹、皮骨,金石才能煉出這樣一爐白玉丹,我拿一百年沒有的靈株便能做到!”“您老最厲害?!?/br>晏北歸帶著笑意恭維道。煉出來的三瓶白玉丹最后都歸了晏北歸。他留下一瓶,另外兩瓶都被他灌入自己的酒葫蘆中,等一息后,白玉丹就會被酒葫蘆化為靈液,再等上三天,便可以徹底變為酒水。如此大方或者說暴殄天物的行為看得藥翁吹鼻子瞪眼,晏北歸假裝看不到,手指沾了點酒液,逗弄那個白胖娃娃。老人看著他,嘆息一聲,沒有指責什么。晏北歸雖然比他小上百來歲,論修為,曾經也是個一品金丹。不過……老人的目光停留在晏北歸的一頭白發上,不由惋惜。才過百歲,壽元未盡,卻是一頭白發,看來傳聞沒錯,他這晏小友自三年前那事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