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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媳婦兒,那眼珠子都恨不能粘碧青身上,可碧青丫頭雖說嫁了過來,年紀卻還小,過了年才十三,月水沒見,身子就沒長成,哪擱得住男人折騰。 更何況,大郎那個鐵塔似的身板兒,兵營里待了五年,若是沾了媳婦兒的身子,還能剎得住啊,不定就傷了碧青的身子,怎么也得等幾年,說了兩句話就忙著走了,生怕大郎趁她不再惦記他媳婦兒的賬。 兒子回來一說,王青山家的哪還不有不明白的,本來眼看著吃不著,心里就抓撓的慌,又在里長家吃了酒,哪能消停。 這男人家一吃了酒,可就更不管不顧了,莫說王大郎,就是自己男人這把子年紀,兩角渾酒灌下去,還死按著自己折騰呢。 想 到碧青的大度仁義,不禁道:“能娶那么個媳婦兒,他老王家墳頭都冒青煙了,若不好好的待承人家就該打?!钡闪怂腥艘谎鄣溃骸斑€傻站著干什么,把麥子倒回 去,鴨蛋放起來,我去大郎家瞧瞧去?!闭f著邁步往外走。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叫王興把自家晾的瓜菜干裝半簍子提在手里。 王青山忙道:“大郎媳婦兒的手藝,村里可都有名兒了,瓜菜干她家可不缺,你巴巴的拿這個去做什么,沒的叫人笑話?!?/br> 王 青山家的白了他一眼:“你呀就是個木頭疙瘩腦袋,她家有歸她家有,這卻是咱家的一點兒心意,大郎媳婦兒不收麥子,這瓜菜干兒一定會收,你就少cao閑心吧,把 石磨掃干凈,磨些麥子,記著磨的精細些,回頭我回來蒸一籠白面饃饃,給左鄰右舍的送幾個過去,如今想想,以往那些事倒是我的不是呢?!绷滔略捵吡?。 王青山撓了撓頭,看著兒子:“你娘這是換了個人不成,爹都快認不得了?!?/br> 王興兒也有些發愣,家里地少人口多,雖不至于挨餓,可想過好日子卻不易,地里忙活一年,也就能填飽肚子,別的想都不敢想,自己是家里的老小,今年都十六了,村里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有了,自己的媳婦兒可還沒影兒呢。 那天夜里聽見爹娘商量著給大哥說鄰村死了男人的周寡婦,說不要多少彩禮就能娶進來,王興兒可是見過那寡婦,黑黢黢的一張臉,眼睛小的都看不見,嘴卻出奇的大,一笑咧開嘴跟大牲口似的,嚇死個人,自己可不想要那樣的媳婦兒。 忽想起阮小五來,跟自己年紀一邊兒大,長得賊眉鼠眼,可那小媳婦兒真好看,上頭有四個哥,比自己還多倆呢,瞧人家那小日子過得,以前還不大顯眼,如今跟大郎哥家走的近,日子過得越發紅火。 如今村里沒人不知道大郎哥的媳婦兒是一把過日子的好手,不僅會過日子,做事說話兒樣樣挑不出理去,就連里長家都跟她家親近,王小三兒隔三差五就能撈塊麥芽糖吃,自己長這么大都沒吃過呢。 王 興是個鄉下小子,想事兒也簡單,這些事兒想了幾遍之后終于發現,只要跟大郎家走的近,就沒虧吃,鄰村的阮小五,里長家的王小三都是例子,自己為什么不行, 聽娘說大郎哥身上得了兵差,還得去京城,在家待不了幾天,二郎又小,家里正缺干活的人,自己別的沒有,力氣有的是,幫著干點兒活兒,哪有自己的虧吃,打定 了主意,以后只王家干活自己就過去幫一把。 不提王興兒的打算,就說王大郎,給他娘一頓燒火棍打的圍著院子轉了七八圈,直到他娘打 的手疼了,給那丫頭攔下,自己才算解脫出來,不敢進屋,怕他娘看見了還要打,只能蹲在院里的柴火棚子里,心里就想不明白,不就摸了自己媳婦兒兩下嗎,怎么 就成混賬了,給他娘追著打。 越想越想不通,而且,想起剛麥草垛里他媳婦兒那樣兒,大郎心里又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兒,大郎不是沒見過女人哭,以前王興兒他娘有事沒事就哭,一哭起來捶胸頓足,眼淚不見多少,那聲兒能傳出幾里地去。 可自己的小媳婦兒不是那樣兒,哭起來無聲無息的,嘴唇都快咬爛了,就是不出聲,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里滾下來,落在自己胳膊上guntangguntang的,燙的自己心里都忍不住一抽一抽的難受,那樣的小媳婦兒,讓自己想收拾她都下不去手。 大郎揪著自己頭發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嘴邊兒上的rou,怎么就放過去了,rou渣子都沒吃著不說,還挨了娘一頓燒火棍,他娘可是沒惜力氣,這會兒身上還疼呢。大郎郁悶的嘆了口氣,不就想抱自己媳婦兒親熱親熱嗎,犯了哪家的王法。正憋屈呢,就見王興兒娘一腳邁了進來。 王青山家的走了幾步,一眼瞧見柴火棚子里頭的王大郎,頭發都亂了,腦門子上還有一塊紅,狼狽非常的蹲在柴火棚子里,那眼睛一個勁兒的往屋里瞅,就是不敢進屋,不禁好笑,走過來道:“這大冷的天,不再屋里暖和,在柴火棚子里蹲著做什么?” 大郎有些不好意思,怕丟人,忙道:“嬸子來了啊,快進屋吧,我這兒翻翻柴火,怕回頭著了潮不好燒?!弊炖镎f著還假模假式的把堆著的麥草翻了翻。 王青山家的忍不住笑了一聲:“大雪的天就別瞎折騰了,等日頭出來翻出去曬也不晚,快跟嬸子進屋吧,雪大了,這柴火棚子里可待不住人?!?/br> 正 說著,就見碧青從屋里出來,大約聽見了說話兒聲,往這邊兒走了兩步,就站下了,跟王青山家的打招呼:“我說聽見嬸子說話的聲兒呢,果真是嬸子來了,院里 冷,快跟我進屋吧,灶上熬了姜湯,嬸子喝一碗驅驅寒氣?!弊炖镎f著,卻一步也不往這邊兒走,眼睛還防備的瞅著大郎,跟防狼似的。 王大郎更郁悶了,自己這小媳婦兒簡直就是欠管教,可娘護著,自己還真沒招兒,王青山家的看著也覺好笑,伸手扯了王大郎一下:“沒聽見你媳婦兒熬了姜湯嗎,快進屋吧,你身上可有兵差呢,若是著了涼病在家里,可耽擱大事了?!?/br> 大郎正缺這么個臺階呢,哪還不就坡下驢,嘿嘿笑了兩聲,身子一側出了柴火棚,哧溜一下鉆屋里去了,老大的個子卻跑得賊快,那個樣兒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碧青都忍不住想笑,可想想剛那經歷,又實在的笑不出來,扯了扯嘴角,讓著王青山家的進屋。 王 青山家的倒是沒動,而是小聲道:“大郎媳婦兒也別嫌嬸子多事,大郎能活著回來,就是你的造化,軍營里滾了五年,好容易家來,哪有不惦記媳婦兒的,若他不往 你跟前兒湊,才是壞事呢,如今出息了,外頭不定多少人盯著呢,這常年在外的,有個相好的,也不算什么事兒,城里可不比咱們鄉下,有的是不正經的女人,大郎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