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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月在王家吃飽了飯,立馬就變樣兒了,記憶中蠟黃的小臉 變得紅撲撲的,枯黃的頭發也開始變黑,有了光澤,雖仍有些稚嫩,但眉清目秀,將來一定不難看,而且皮膚白,就算沒有保養防曬,依然比同村那些小姑娘白的多。碧青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臉頰,或者在有限的條件下,適當保養一下,至少可以做個帽子防曬,不為了取悅男人,美美的有什么不好。 正想著,就聽身后二郎的聲兒:”嫂子,小五哥兩口子來了,娘叫我來找嫂子家去?!?/br> 碧青答應一聲,站起來往回走,見二郎提著桶,知道他要去提水澆菜,忙道:”那兩畦……“ 話沒說完,二郎就道:”嫂子放心,我記著呢,那兩畦番薯兩天一澆?!罢f著撓撓頭:”那番薯真像嫂子說的甜嗎?比小五哥的麥芽糖還甜?“ 碧青忍不住笑了,點點頭:”甜著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罢f著往家去了。 院外頭看見正拴驢子的小五,一會兒摸摸那頭驢的皮毛,一會兒摸摸耳朵,臉上笑的見牙不見眼的,碧青看著好笑,招呼了一聲:”怎么不進去,在外頭打什么轉?“說著,瞧了那頭驢一眼道:”這頭驢倒是養的好,誰家借的?“ 小五一停胸:”嫂子這話說的,怎就只需別家有,這是昨兒我剛去縣城買回來的,往后我媳婦兒再來找嫂子說話,就不用走道了,騎上驢子,一頓飯的功夫就能打個來回?!?/br> 兩人說著話兒走了進去,剛進院就看見阮小五的媳婦兒正跟何氏坐在陰涼里頭說話兒,阮小五年紀不大倒是早早娶了媳婦,他媳婦兒年紀更小,才十六,孩子卻都兩歲了,聽婆婆說,那年生她家小子的時候差點丟了命,好容易才生下來,身子一直不大好,累一點兒的活兒都干不得,虧的阮小五有本事,不然,日子不知怎么過呢。 碧青大約知道原因,女孩的身子本來就嬌弱,這古代的醫療設施又差,便是身子長成了,生孩子也是鬼門關,更何況,才十四的孩子,能撿回一條命真算運氣了,從小五媳婦兒想到自己,碧青真是萬分慶幸王大郎沒在,不然,自己這條小命真懸了。 小五媳婦兒身子雖弱,模樣兒卻不差,細眉細眼兒的,說話的聲兒也細,溫溫柔柔的小婦人,跟小五的八面玲瓏不一樣,說起話來羞羞答答的,像個剛進門的新媳婦。收了麥子,得了空,小五帶著她來串了幾次門就熟了,跟自己倒是投緣,便常來走動說話兒。 見碧青進來,站起來道:”嫂子哪兒去了,可讓我好等?!?/br> 碧青把背簍放下,見她額頭有些汗,順手把旁邊的蒲扇遞給她:”不知道你們這會兒來,剛去坑邊兒上摘了些菜?!?/br> 小五媳婦兒扒頭看了看碧青的背簍,伸手撥了撥番薯藤道:”這就是嫂子說的那個番薯藤?可從沒見過,瞧著倒像架子上的豆角秧子?!?/br> 碧青笑道:“這可是好東西,正巧你們兩口子來了,吃了飯家去也不遲?!?/br> 小五嘿嘿一笑道:“到底是嫂子知道兄弟的心思,嫂子的手藝可比冀州府館子里的大廚還好呢,一想嫂子做的飯,我這兒拉哈子都三尺長呢?!闭f著瞧了他媳婦兒一眼:“你也別竟想著吃,跟嫂子學著些,不說全學會,學了嫂子一半手藝,在咱村子的女人中間就拔尖了,年下做兩個菜端到爹跟前,也省的娘天天說你的不是?!睅拙湓捳f的小媳婦低下了頭。 這一家有一家的事兒,阮小五家也不拎青,兄弟多,妯娌間自然就會攀比,小五是油滑的,他媳婦兒卻是個老實人,嘴也不如他幾個嫂子會說,身子又弱,自然不得公婆待見,若不是頭胎生了個小子,公婆的臉色更不好看呢,好在小五知道心疼媳婦兒,日子才算過得下去。 碧青怕小五媳婦兒走心思,笑道:“做飯是最簡單的,學什么,做兩回就會了?!闭f著拉著她進了灶房。 大熱的天兒吃面最好,碧青決定就做面條,面是王青山家送過來的,新麥子磨的,搟出來的面條又勁道又好吃,把面條從鍋里撈出來放到涼水里過一下,裝在大碗里,利落的刷了鍋,打個韭菜雞蛋鹵澆在面上,番薯藤剝了外皮清炒,配在上頭,青白兩色,瞧著就讓人流口水。 小五媳婦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娶了嫂子這樣的媳婦兒,大郎哥真真好福氣,聽小五說,南邊的仗打完了,皇上令大軍班師回朝呢,想來大郎哥也該回來?!?/br> 碧青聽了,手一抖,小五媳婦兒忙接著她手里的面碗:“嫂子怎了,敢是知道大郎哥要家來,歡喜的碗都端不住了……” ☆、第12章 人在絕境中會變得殘忍,以前碧青不信這句話,自從穿到這個世界卻信了,當初在沈家村,她以為自己會餓死。后來有了生的希望,她下意識展現了人性中惡的一面,為了生存變得自私殘忍,潛意識里她怕王大郎,怕好容易有了希望的日子會葬送在王大郎手里,所以,她曾不希望他回來,甚至希望他死在外面。 卻忽略了殷殷盼子的何氏,總跟自己提起兄長的二郎,王大郎走的時候,二郎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卻從心里崇拜哥哥,他嘴里的兄長高大威猛無所不能,可以輕而易舉舉起巨石,兩只手各提著一只裝滿水的水桶,依然能健步如飛,村子里所有的小子都是他哥哥的手下敗將……巴拉巴拉,碧青不阻止的話,二郎能說上一天不停歇。 通過二郎的話,碧青腦子里浮現的不是村漢,是身懷武功的少林寺武僧,總之,這個家除了自己,婆婆跟二郎心心念念盼著王大郎能回來。 碧青現在的心思糾結復雜,一方面,覺得自己的想法太殘忍,另一個,又實在怕有可能歸來的王大郎,他不是陌生人,他是自己的丈夫,頂著這個名頭,他可以名正言順天經地義的把自己壓子身下為所欲為。 兵營里回來的男人,碧青想想都怕,何氏總嘀咕大郎說不定在外頭當了官,回來就能光宗耀祖,這樣的念頭一開始是絕望里的幻想,可想著想著就認真了,就好像謊言說一百遍就成了真的一般,隨著年頭越長,越覺著是真的。 可碧青并不糊涂,她不是一輩子沒走出冀州府的何氏,即使這個世界,這個朝代,不是她知道的任何一個,但規則應該差不多。 這樣的古代社會有著最鮮明的階級之分,士農工商,把人劃分的異常鮮明,官是官,民是民,貴賤,貧富,嫡庶,這些無處不在。 王家祖祖輩輩都是地里刨食兒的莊稼人,祖上倒八輩兒也沒個當官兒的 ,這樣的人家難道真能出什么將軍,這樣沒譜的事兒,也只有戲文里才有。 再說,王大郎當初之所以征了兵,就是因為家里窮,沒銀子賄賂掌管征兵的署官兒,才不得不去,如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