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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謝衡皺眉,眼睛在他倆之間打轉。譚西原身上還穿著西裝,根本無從隱瞞。“這是我上司,譚哥?!狈轿ㄓ仓^皮介紹。謝衡卻褪去驚愕,擺出熱情似火的姿態:“沒想到會在這碰上你,好久不見了?!?/br>譚西原待人接物向來圓滑,可此時卻沒有搭理謝衡。方唯聯想到前段時間他被咬破的嘴唇,不免懷疑這兩人間發生了什么。譚西原這時看向方唯。方唯福至心靈,明白他的意思,說:“謝衡我晚上有事,就不陪你吃飯了。譚哥你現在走吧,坐我車,我正好送你……”譚西原還沒回答,謝衡卻搶先道:“你不是約了人吃飯,趕時間嗎?Lynn要去哪啊,我有時間,我送你吧?!?/br>方唯狐疑道:“你不要我陪你吃飯了?”謝衡一擺手:“不用了?!?/br>譚西原卻說:“不麻煩你了,我打車走?!?/br>說著就抬腳要走,謝衡一把拽住他的衣服,臉皮奇厚:“我送你唄,現在出租車都在下班交接,不好打車?!?/br>方唯插嘴,叫了聲:“謝衡……”謝衡說:“方方你有事就先走?!?/br>方唯看向譚西原,后者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說:“算了,方唯你先走吧?!?/br>他倆的事兒方唯看不透,也不好摻和,況且他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團糟糕了,哪里還顧得上別人。方唯先開車走了,留那兩個人在公司門口。–tbc–傍晚是下班高峰期,路況果然不好,中途還碰上車禍現場,堵了半小時。到餐廳時周銳昀沒來,估計也堵在了路上。周銳昀近七點才到,坐下來聊了幾句交通。方唯把裝衣服的袋子給他:“我洗過了?!?/br>還噴了點清淡的香水。周銳昀接過來,說:“不用麻煩,我自己洗就行?!?/br>方唯笑了笑,問他:“你們后來玩的怎么樣?”自駕游中途離開,方唯沒玩到后半程。周銳昀語調平緩的跟他講起了后來又去了哪些地方,遇到了什么事。講到有晚睡帳篷,陳冉和劉宇峰在隔壁zuoai,聲音清晰,方唯一下子笑了出來,周銳昀講:“挺尷尬的,一晚上沒睡好?!?/br>氣氛還算融洽,周銳昀反應正常,既不熱情也不冷淡,方唯定了定心神,給自己加油打氣。今晚他想做一件事,成敗在此一舉。吃完飯方唯先開口,邀請周銳昀去周邊轉轉。他有著小心思,事先查過了地圖,兩天條小路一走,來到了市里的一中門口。這是他們的母校。周銳昀停下腳步,偏頭看他,神色晦暗不清:“轉到這兒來了?!?/br>方唯提議道:“要進去看看嗎?我回國到現在還沒來過,從外面看,感覺變化好大啊?!?/br>“我也沒回來過?!?/br>“嗯?什么?”正好有輛車鳴笛,方唯沒聽清。周銳昀說:“沒什么,現在學生在上晚自習,應該進不去?!?/br>“可以的?!狈轿ㄅd致高昂,“我去和門衛說一聲?!?/br>方唯臉長得好,笑起來唇紅齒白,一副純良面相很招人喜歡。門衛被他說動,讓他倆進去,但最多半小時就得出來。夏夜的校園很寧靜,教學樓每間教室都燈火通明,可以看見窗邊的學生在埋頭做作業。他倆進來后隨處走,方唯看到什么都驚奇,諸如:“這里什么時候多了個噴泉?”“這個小亭子還在!”……周銳昀拎著袋子走在旁邊。兩人路過籃球館,聽見里面隱約傳來籃球擊地的聲響。“我記得醫務室后面有個小籃球場,”方唯說,“我們去那邊看看,不知道還在不在?”醫務室后面那塊地方有點黑,方唯差點撞到墻,還好周銳昀拉了他一把。“你今晚怎么這么亢奮?”周銳昀有點無奈。方唯隨口胡答:“沒有啊?!?/br>籃球場近在眼前,空無一人,掛著一頂昏黃的燈。西南角的籃球框矗立著,空蕩蕩的,籃網隨風飄動。周銳昀上高中時很喜歡在這里打球,一個人。方唯每天午休時會去學校琴房練琴,他是偶然發現有人在那兒打球的。他偷窺過很多次,而周銳昀一無所知。“你怎么知道這兒有個籃球場?”周銳昀忽然開口問道,即使是本校學生,這兒也很少有人知曉。因為太過偏僻。方唯偏頭,說:“我還知道你以前經常一個人來這里打球?!?/br>周銳昀蹙起了眉毛。路燈上有無數蠅蟲嗡嗡繞繞,方唯目不轉睛的盯了片刻,心里的鼓噪反反復復,沉下來升上去、沉下去升上來。他轉過眼睛,看向燈下的周銳昀。再開口時,聲音很輕:“那晚在旅館,其實你沒睡著,對嗎?”微風拂面,夏夜寂靜,偶有兩聲草叢里傳來的野貓叫聲,軟而媚,似叫春。周銳昀沒有回避,回答道:“我睡覺容易醒,你下床絆倒了東西?!?/br>方唯根本沒印象,他那晚喝多了,腳步虛浮,哪里知道自己絆到東西,發出了聲響。“我猜到你應該是醒了,所以第二天才突然開始躲我吧?!狈轿芨杏X到那之后被洞察的不安,他猜測到周銳昀應該是醒了。周銳昀搖了下頭:“我沒當真。你那晚喝多了,可能沒意識不清……”“我很清醒?!狈轿ㄍ蝗淮驍嗨?。周銳昀一怔,閉上嘴。“我喝多了,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狈轿摽诙?,他被吊了太久,決定破罐子破摔,與其憋在心里一直忍耐,不如自揭心事求個痛快。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的結局。周銳昀沉默著,黑沉沉的眼睛盯著強自鎮定卻臉紅過耳的方唯,悄無聲息。下課鈴忽然響起,幾秒內就聽見遠處的教學樓爆發出層層吵鬧聲,學生們在走廊和教室里大聲喧嘩打鬧。周銳昀借此機會說道:“快到半小時了,我們先出去吧?!?/br>他要走,方唯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緊緊扣著。“我喜歡你,很久了?!彼吡酥坡曇衾锏念澏?,把脊背挺得筆直,宛如出弓的利箭,一旦松手,就不能再回頭,“當時我偷親你,你是不是覺得很惡心?”他問出來了。閉了下眼睛,長睫顫動,復而睜開,等著面前這人宣判他的結局。風吹動樹葉,唰唰作響。周銳昀不說話,方唯在一陣令人驚惶的沉默后又說:“對不起,可能突然說這些讓你有點困擾。還有那晚偷、偷親你,我不是故意的……不對,我是故意……也不是……”明明極力想保持鎮定,可說話卻顛三倒四、自相矛盾,方唯沮喪地低頭,索性閉了嘴。周銳昀偏過頭,抬手輕掩了下嘴,似乎是笑了下。但方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