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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夏:“我不想參加運動會?!?/br>戚善善瞥了眼林戰,后者正朝她擠眉弄眼示意上大招。她嘆了口氣,一抹眼睛使出殺手锏:“……陳老師說你不參加到時候不給你報藝考?!?/br>慕夏:“我cao?!”怎么還帶這種cao作的?!他兀自震驚,那邊從外面回來的游弋一身大汗地坐回位置,見氣氛僵硬,轉頭問戚善善:“怎么了啊班長,還在煩運動會的事嗎?”戚善善見到他宛如抓住救命稻草:“對!就差一個4×100的接力賽人不齊,孟居然,你,林戰,然后其他幾個人還得去田賽那邊,安排不過時間。直接棄權肯定陳老師又被罵,總不能讓魏雪君上吧,人家有先天性心臟病……”旁邊的慕夏翻了個白眼,心想這是被賴上了。“不至于這么慘吧,去年我們班還勉強能湊一支足球隊,帶替補!今年怎么淪落到接力賽都沒人參加?”游弋驚了,坐直身體。戚善善:“去年沒分文理科,今年陰盛陽衰,你都快成國寶了?!?/br>不知是不是沒聽出戚善善話中的嘲諷,游弋先天真無邪地掰著指頭把班里12個男生翻來覆去地算,最后驚嘆于文科班的男性資源如此稀缺后,眼珠一轉,目光落到后排黑臉的慕夏身上:“夏哥,商量個事唄?”慕夏:“不商量,你一喊我哥就沒好事?!?/br>游弋不笑的時候表情自帶三分嚴肅:“才100米,你能不能有點集體榮譽感,十幾秒鐘的事能跑死人?”慕夏雙手投降:“我手無縛雞之力,一介書生,身無長物,求求你別這樣?!?/br>當下游弋并沒領會他成語用得對不對,只聽出滿滿的無奈后發現曉之以理并沒有用,于是改變戰術,妄想動之以情:“我昨晚被他們哄著個人項目都報滿了,200米,1000米,還有跳高——明年就沒運動會了?!?/br>慕夏神情松動了一瞬,仍在嘴硬:“那和我沒關系?!?/br>游弋:“你上了大學還會在意運動會嗎,更不會吧?高三肯定不能參加,就這一回了。我們又不是要名次,重在參與。潛哥是無所謂得不得優秀,到時候所有人都在參與,你自己游離于集體之外,合適嗎?”他當起說客時理論一套一套的,慕夏不情不愿地偏過頭,比起大道理和私人感情,他想自己是被游弋說起這些的神色打動了。干脆利落,就事論事,還有種特別的神采,意氣風發。他喜歡看到這樣的游弋。做這些事能讓他開心一點嗎?對自己刮目相看一點?好像也不是很難。“行吧?!蹦较乃煽诘脑捯魟偮?,戚善善立刻多云轉晴,他見狀連忙追加條件,“就一個接力,別的我不干?!?/br>“知道了知道了,你是藝術家?!庇芜驍嗾f話的戚善善,啪嗒一聲給慕夏扣了頂高帽子,完事口渴,從桌肚里撈出一瓶礦泉水,幾口干掉了大半。藝術家全程坐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瞪視他,對莫名其妙得到的頭銜很不滿意。游弋喝完了水,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抹嘴,笑得有些壞,偏又端正了眉眼認認真真地補充說:“機器貓還畫得特別好?!?/br>慕夏絕望地覺得自己短時間內是過不去這個坎了。于是他為了表示憤怒,一分鐘涂了個機器貓,不客氣地拍在了游弋衛衣的帽子里——機器貓舉著一把小旗,眼睛都是半圓形的,旗子上寫一字箴言,“滾”。做完這一系列動作慕夏清醒了點,他捂住臉,一會兒后整個人埋在臂彎里。令人窒息的快節奏心跳又卷土重來,怎么強行鎮壓也無法抵抗。腦海中那只蝴蝶飛過了整片海洋,圍繞梧桐枝椏散開了滿樹的春意,它的飛行軌跡毫無規律可言,卻能把平靜的大海攪弄出一片地覆天翻。慕夏數著自己的心跳聲,眼睛一眨一眨,鼻尖發酸,四肢像泡在那片海水里,隨著地覆天翻的浪起伏,短暫地失去了知覺。上課鈴打響,教室重新慢慢地安靜了。他直起身,單手托腮。數學課講坐標系與圓,慕夏的筆不聽使喚地在練習冊空白的地方勾勒。線條簡單地架出一個雛形,慕夏隨便掃了一眼,最后幾筆畫不下去了。他一邊聽著枯燥無味的公式,畫出了一條小魚,歡快地在……游。他畫了他的名字。慕夏差點把練習冊那一頁都撕下來,但他一抬頭就是游弋專心聽課的后腦勺。仿佛中了邪,他就愣愣地盯著游弋看——看他頸窩的一顆痣。朱紅色的,艷得刺眼。初秋下午的陽光灼熱地灑在少年后頸,低頭做筆記的游弋好似覺得癢,突然抬手撓了撓脖子。他扭過頭,看見發呆的慕夏,又瞥過他一字鋪開的文具們,招呼也不打,從他桌面順走了一塊橡皮擦。慕夏咬著筆頭,如坐針氈,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想要勾過他的脖子,親吻那顆痣的沖動。就因為這個,慕夏魂不守舍好幾天,心態崩了。自己關在房間里的絮絮叨叨完全沒有起作用,他像所有一見鐘情橋段的主角那樣沒出息,睜眼閉眼都是同一個人。從此后頸朱紅色的痣,咬著薄荷爆珠的貝齒,思考時微微撅著的飽滿嘴唇,洗漱完畢滴著水的發梢,從運動長褲下露出的踝骨,執筆的修長手指,與翕動的長睫毛都成了難忘的碎片,拼湊出一個……他的暗戀對象。阻撓只會讓他越發在意,感情愈演愈烈。至于那些“戀愛可有可無”“別去禍害別人”的金口玉言,慕夏覺得臉有點兒疼。他在某個深夜發消息給葉川,說好像喜歡上一個人,然后自己逐字逐句刪掉輸入框里的話。宿舍里大家呼吸安靜,偶爾有一點輕微的鼾聲,慕夏抬起手,頭頂的床板和金屬床架隔開一層屏障,他仿佛在云里霧里。“喜歡”這種感覺太莫名,又太執著,有所發現之后幾乎全部的情緒都指向的是YES。回過神來,他抬著凳子坐在cao場旁邊的樹蔭下,頭頂的大喇叭里傳來的震耳欲聾,慕夏不耐煩地皺起了眉。“去看游弋短跑嗎?”林戰湊在他耳邊,故意大聲說。慕夏捂起一邊耳朵沒表態,卻在林戰起身準備替某人吶喊助威時,悄默默地跟在了后頭。他掌心出了汗,自己在衣角擦掉,另只手里提著一瓶水。等看清了cao場邊正熱身的游弋,慕夏連這瓶水也提不住了。他穿初次遇見時的黑色T恤,一條短褲只到膝蓋,小腿線條優美流暢,舒展手臂時露出了一小截皮膚,背后能看見腰窩。慕夏造孽地想:“我有病吧,跑來受這種刺激?”林戰見他一臉崩潰以為是對游弋沒信心,連忙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