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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一個顛簸,慕夏扶住了把手,嘲諷般笑了笑。一瞬間的心動又能維持多久呢?他對自己有數,如果說游弋是情緒化,其實慕夏比他還要極端,一朝一夕就能變無數次。“算了?!彼麑ψ约赫f,“沒理由去禍害別人?!?/br>正暗下決心,放在身側的手機屏幕一涼,游弋給他發了個微信,說林戰約他們國慶假期一起去省博看新的展覽,問他要不要一起。“一起”的字眼突然成了他的禁忌,某種情緒來得洶涌極了,委屈又不甘心,還有點生氣。這條微信來得不合時宜,恰好戳中了他的羞恥心,逼迫他去想游弋的眉眼。可如果不是一瞬間,怎么能叫心動?慕夏低低地罵了一聲:“cao,別來惹我?!?/br>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哪天不在jj寫了,lofter找我……id沈梨。第12章怦然心動慕夏沒去展覽,后來在林檎的朋友圈看到了幾個人的合照——確切地說是偷拍,林檎站在最前面,笑彎了一雙眼,身后幾個少年少女正在分東西吃。林戰和孟居然猶如林檎的左膀右臂,是一定會在的,余下有不認識的女孩,想必是林檎的好閨蜜。游弋也在,坐在最遠的凳子上,仰頭喝一瓶礦泉水。但這并不是最令慕夏驚訝的,他奇怪地發現,許文科竟也出現在合照中了。真是白日見了鬼。他瞪著眼睛來來回回縮放無數次,確認了當中的眼睛少年真是許文科本人后,情不自禁地往后一仰,內心十分震驚。且不說之前自己關于這兩人之間關系的不靠譜猜測,許文科和游弋一個多月來在宿舍起碼交集為零,慕夏不認為游弋是那種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不講話就是不講話。這下怎么還在一個小集體里和平共處了?眼熟的不眼熟的人湊在一處,就許文科離游弋最近。許文科還在扭頭看他。還他媽在笑。笑個屁啊,靠。慕夏暗罵了一聲,他對許文科的莫名仇恨達到了頂點。半晌冷靜下來,往后一仰躺在沙發上,抬頭盯著天花板,開始無比后悔為什么沒去。就因為那天電影院里小心臟不知所謂地跳得撲通撲通,然后他把這個定義為年少時的怦然心動——四個字說得輕輕巧巧,大部分人會為之羞澀一番,帶著莫名的快樂。但慕夏一點不覺得開心,甚至有點自我厭惡起來。他覺得這顆心也太不聽管束了點。正糾結著突如其來的惡心,廚房里傳來母親的喊聲:“慕夏,打個電話給你爸,喊他晚上記得回來吃飯,路過小區門口時帶一瓶醋!”慕夏應了一聲,勾過手機撥出個號碼,索然無味。接通后他一板一眼地說完,如同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聽著對面也同樣機械的應答,和他爸默契地掛了電話。從前一次未遂的出軌好像成了媽的心病,之后不管慕夏的父親去哪里工作,她都非要跟著,否則就要大鬧一場。玩藝術的多少都有點病,慕夏他姑媽這么說的時候沒避諱著孩子,他年紀尚小就記住這句話,長大后深以為然。說得難聽點,就是玻璃心得很,對外美其名曰敏感而脆弱。他打完電話給敏感而脆弱的母親扯了個回執,跑過去問是否要幫忙,廚房里忙碌的女人滿意地揪了把慕夏的耳朵,喊他回房間看書去。慕夏被趕出廚房的一畝三分地,不知所措,想了想開電腦玩斗地主。他打這類小游戲不求輸贏,自然也不太上心,飛快思考著的是另一些事。父母都不愛問他學校里怎么樣,許多話打著腹稿說不出來,閑暇時才能嘟嘟囔囔自言自語。“還可以啊,同學都挺好相處的,比之前那個學校好?!蹦较某隽藗€王炸,繼續對自己說,“但是有個小朋友,年紀小一點,好像讀書也挺早的,有點不懂事。我很矛盾,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在意他,害怕引起蝴蝶效應?!?/br>屏幕上的電腦機器人認輸,慕夏重新開了一局。“我不認為現在的自己有能力去對一個人負責,并不想在荷爾蒙刺激下做出令人后悔的決定。譬如輕易地把戀愛與信任交付給他人,這是極其冒險的行為?!蹦较恼f,“人類的情感雖然豐富,卻也有非常大的概率犯錯,一旦不可挽回,我找誰索要賠償?”他說話不怎么過腦子,說完后愣怔了一秒,似乎立刻就覺得自己想得有點多,于是自說自話地往回找補:“輕狂不等于沖動,對吧?我還要再想想?!?/br>游弋不是那個住在隔壁的哥哥,他有血有rou,對自己的底牌也一清二楚。他只是稍微逗弄,游弋已經如臨大敵,真要抱著小心思去試探,可能他會先一步地明白。他說,“別這樣?!?/br>如果這成了一場博弈,到最后很可能兩敗俱傷。上學期還在北方的時候,慕夏唯一的同齡好友葉川失戀了。春光里,他憂心忡忡地叼著一根煙,說:“說白了,戀愛可有可無,沒必要把什么都搭進去?!?/br>慕夏那時深以為然,但現在要他當做無事發生,平心而論,他做不到。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關掉斗地主的界面,趴在書桌上,側頭去看自己往墻上貼的一張速寫——打籃球的少年,腳踝上一只蝴蝶振翅欲飛。游弋,這個名字真不安分,爭分奪秒地往他心里鉆。國慶七天假期,在家里長輩的催促下,慕夏到底跟著父母回了一趟G市。按理來說這才是他熟悉的地方,慕夏卻渾身不自在,好不容易結束返校,竟有種解脫感。他請掉了返校第一天的晚自習,去原野畫室上了課。結果慕夏因為回學校后倒頭就睡錯過了熱火朝天的寢室夜聊——主要形式是林戰和游弋的對口相聲,內容則圍繞著迫于強權必須參加秋季運動會的怨念——第二天對著新發下來的通知滿頭霧水。“那個,慕夏同學你覺得呢?”戴眼鏡的清秀少女局促不安地揉著衣角,站在他面前,表情都是抱歉,“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慕夏指著那張抬頭為“育才中學第XX屆秋季運動會報名表”的紙,不可思議地看向班長:“不是,班里好歹有十幾個男生,怎么就把我名字寫上去?”言下之意這也能欽定嗎。可惜戚善善沒聽出來,班里的體委是個女孩子,最近正值叛逆期,天天和老師對著干,運動會的壓力全都交給了班長。戚善善快急哭了,眼角紅紅的,說話的聲音又細又軟,也能聽出一把焦急:“你昨晚上沒來,其他人除了魏雪君都報項目了,游弋還報了三個,沒辦法,咱班男生太少了!今天下午就得報去體育處了,我真的沒辦法,慕夏,你參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