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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時,就聽見了對方低沉的嗓音。「你說那些話,真的不是為了給我答案?」「不是?!故Y悅想了想,又有些窘迫地道:「那時候,我不是向你求婚了嗎……」現在回想起來,這依舊是他一生中做過最大膽的事,在眾目睽睽之下單膝下跪求婚,如果是現在的話,他覺得自己或許沒有勇氣再做一次了。「那不是因為沖動?」霍重錦問。蔣悅微怔,只得老實承認,「多少有一點……但如果只有沖動的話,我不可能在你面前單膝下跪求婚吧……只不過,我到現在才能真正確定這件事?!顾行┚狡?,稍微停頓半晌,又忍不住道:「從那之后,我們一起生活了兩年,這兩年對你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嗎?你只把我當成義務或責任之類的存在嗎?」霍重錦沒有說話。「真的嗎……」因為對方遲遲不回應,蔣悅感到一絲失落與不甘,「其實你一點都不喜歡我,跟我上床也只是剛好想做又懶得出去找別人?」「不是?!够糁劐\否認道。「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蔣悅沒意識到自己提高了音量。霍重錦沉默良久,才終于開口,「我喜歡你?!?/br>這句話說得太輕,蔣悅幾乎懷疑那是自己的幻聽,但瞧見霍重錦的神色時,他才意識到那句話的確是真實存在的?;糁劐\的神情就像平常一樣,若無其事,一點也不緊張,好像只是在談論什么不重要的事情一樣。「從……什么時候?」蔣悅不禁舔了舔唇,感覺喉嚨中一陣干渴。「答應你求婚的時候?!够糁劐\望著他,唇際微微揚起,露出了一個模糊的、幾乎能形容為溫柔的微笑。蔣悅心底一陣悸動,坐直了身軀,正想起身去親對方時,卻被突如其來地擋住了。他愣了一下,才注意到是霍重錦的手掌按住了他的唇,力道并不重,但卻沒有要讓他得逞的意思,他不由得有些愕然,立即抬眼茫然地望著對方。「你問了錢同學,是嗎?」蔣悅呆住了,很快便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被對方這么一問,他多少有些窘迫,好像是拿自己不懂的問題去請教了別人而得了高分,盡管也能算是一種解決方法,但在霍重錦看來大概就是作弊,再說錢士崢一走他就對霍重錦告白,也怪不得對方能立刻猜到。「壞孩子?!?/br>霍重錦嗓音低沉,一只手在他臉上不輕不重地撫摸著,說不出帶有什么情緒,但蔣悅只覺得臉上漸漸發熱。他有點委屈,更多的還是無措,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為自己辯解,只得略微羞愧地垂下頭。「要是想知道我在想什么,為什么不直接問我?」霍重錦問道。「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故Y悅有些心虛,不禁道:「之前你說那是醉話,不也是騙人的……」「我沒有騙人,那確實是醉話?!够糁劐\語氣平靜,「如果那時候我是清醒的,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出來,所以你不必當真?!顾D了頓,唇角微揚,「只有剛才那句話才算是真的?!?/br>蔣悅臉上發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景,其中的無措與緊張完全不下于沖動地向對方求婚的那個夜晚,相較于他的緊繃,霍重錦卻是顯得相當鎮定,似乎并不像他一樣生疏,這點不免令他有些介意。很快地,他又想起一件事,不假思索地問道:「為什么不讓我親你?我問了錢士崢,你很生氣嗎?」「說不上生氣?!够糁劐\道,「只是有些反思?!?/br>「什么?」蔣悅完全不明白對方在說什么。「比起我,你更信任他?!?/br>蔣悅愣住了,半晌后才慌忙否認,「不是……」對他而言,霍重錦與錢士崢都是很重要的人,彼此之間也不能互相取代,但是霍重錦這么一問,他才意識到自己為什么會向錢士崢尋求解決的方法,因為錢士崢是他最好的好友,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他,而霍重錦則不同,即使僅是一句否認喜歡的話都會讓他覺得難以忍受,其他的痛苦與煎熬就更加不必多說。然而霍重錦會將這件事說出來,顯然并非不在意,如果換個角度考慮,向朋友尋解決方法的是霍重錦,而蔣悅處于霍重錦原本的位置的話,那種微妙的感覺便愈發明顯了,彷佛兩人之間非得要有第三人成為溝通的橋梁,這種關系怎么想都很古怪。「對不起?!故Y悅坦白地認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根本不知道怎么辦,雖然我也想過問你,但是……」但是他不敢。萬一被拒絕,萬一被傷害,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應對;他明知道霍重錦不會主動傷害他,卻還是這樣膽小,這些話他終究羞于啟齒,始終無法說出來。霍重錦似乎早已明白他沒說出口的那些話,手指輕柔地摩挲他的臉,「如果以后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就算是吵架也好,先來問我?!?/br>「嗯?!故Y悅連忙應聲,微微松了口氣。其實他明白,霍重錦說得沒錯,就算他這次能靠錢士崢的幫助鼓起勇氣說出這些話,但如果還有下次,或者下下次,又該怎么辦?他總不能依賴好友一輩子,就算錢士崢不介意,霍重錦也不可能無動于衷。到了現在,蔣悅才終于察覺,即使已經共同生活兩年,他對霍重錦的了解依舊不夠多,仔細回想,他們之間發展關系的順序也很詭異,先上床,接著結婚,婚后兩年才對彼此告白,怎么看都很詭異,再加上結婚那一年彼此都很忙碌,即使他們的身體確實很合得來,但在感情的發展、日常的相處與磨合上,大概也還是不夠的。「……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他想到這里,不禁開口道。霍重錦低頭望著他,神情微微一動。蔣悅又思索了片刻,才有點猶豫地道:「我是說,從談戀愛開始……就算已經結婚了,但也沒有人說不能這么做吧?」「好?!够糁劐\答應得出奇干脆,隨即又拋出了新的問題,「你想怎么做?」「就……從約會開始?!故Y悅說出這句話時,臉上有點發燙。明明結婚許久,但提出這個要求時,他還是不禁有種臉紅心跳的緊張感。大概是因為蔣悅與霍重錦從未有過這種相處,平常他們固然也是如此親近,但是更多的還是家人一般的感覺,霍重錦總是照顧著他,如同兄長似的,談戀愛時會有的悸動與慌亂可以說是少之又少,也是因為這一點,蔣悅才會遲遲無法分辨他們之間的感情究竟算是什么,雖然現在因為自己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