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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兔子蘋果,順手拿起一塊咬了一口,不經意地道:「總不可能是因為好玩或有趣才說謊的?!?/br>說得也是,霍重錦不是那種人,至少這點蔣悅還是明白的。但是這反而讓他的疑惑變得更加深重,如果不是因為那種幼稚理由的話,那肯定是因為別的緣故,有什么蔣悅至今都還沒能想到的理由正困擾著對方,所以當時霍重錦才選擇了否認……「你對他告白過嗎?」錢士崢冷不防地道。「沒有?!故Y悅愣愣地否認。錢士崢一口咬斷兔子蘋果的耳朵,咀嚼間含糊道:「所以說,在你知道他喜歡你這一年以來——姑且就當作那是真的——你什么回應都沒有給過他,就像當作這件事從沒發生過,如果你是霍重錦,難道不會心懷芥蒂嗎?」蔣悅呆住了。錢士崢說得沒錯,他這一年來一直沒有提起這件事,其中固然也有還未弄明白自己感情的疑慮,但這種行為在霍重錦看來,怎么看都不像是正面的意思。如果自己處于霍重錦的立場,得知喜歡的對象在知道他喜歡他后一整年里都不動聲色不聞不問,他大概會覺得這件事讓對方感到困擾為難,不知道該怎么回應,所以才只能裝作不知道……如果霍重錦是因為有這種想法,才在當時否認的話,也就不是那么令人難以理解了。蔣悅想到這里,只覺得自己的思緒快要打結了,下意識道:「但、但是那也有可能真的是醉話啊……」「那你有什么損失?」錢士崢漫不經心道,「他不喜歡你,你就不喜歡他了嗎?」蔣悅來不及掩飾,就覺得自己的臉大概紅了。這兩者間當然是沒關系的,他喜歡霍重錦,并不是因為霍重錦喜歡他,即使那時的誤解不過是醉話,但是蔣悅卻是在兩年前便已主動向對方求婚,到了現在,他也終于能夠確認自己的感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因為對方不喜歡他而立刻放棄。「你說得對?!故Y悅靠在床頭,忽然覺得這幾天內郁積于心底的失落與郁悶都煙消云散,「我本來就不是因為他喜歡我才喜歡他的,所以即使他真的不喜歡我,也不會改變事實?!?/br>再說,在聽了錢士崢的推論之后,蔣悅愈發覺得霍重錦當時是在說謊,這短短幾天內,霍重錦對他表現出來的在意是他所無法忽視的,不管是先前類似吃醋的冷淡,或者是后來他病了之后的體貼與照顧,怎么看都不像是完全不在乎他;蔣悅一直以來都在思考自己對霍重錦的感覺究竟是什么,卻沒想過對方其實也在斟酌他們之間的關系。「你想明白了就好?!瑰X士崢往后靠在椅背上,一派閑適模樣,「那么你打算怎么做?」「我……」蔣悅一時語塞,半晌后才有些發窘地道:「我不知道該怎么做?!?/br>「你為什么不直接告白?」錢士崢想了想,又補充道:「就算他不喜歡你,你追求他不就好了?!?/br>錢士崢走了之后,蔣悅仍在思索這個問題,對方的建議確實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即便霍重錦真的對他沒有多余的感情,但卻不會不在意他,因此一旦蔣悅告白,對方也不可能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再說他們早已結婚,盡管順序可能反過來了,但是現在再回頭將從戀愛到結婚的步驟一一補上,也沒什么不好的。他想到這里,忍不住望了身旁的人一眼。霍重錦就坐在一旁,正迅速地敲打著筆電的鍵盤,可能在回覆郵件,一旁的瓷盤里除了切好的兔子蘋果之外,還有其他幾樣水果,霍重錦待在這里的時候并不會特意與他交談,而是會自己找事情做,比如趁著他睡著的空隙處理公事,或者替他端水拿藥切水果,必要時甚至會抱著他去上廁所或洗澡,蔣悅整天都躺在床上,被對方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彷佛之前有過的爭執都是假的。蔣悅凝視著霍重錦,終于忍不住道:「我有話想跟你說?!?/br>霍重錦垂眸望著電腦螢幕,頭也不抬,「之后再說?!?/br>對方沒有看他,其實這樣也好,蔣悅鼓起勇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鎮定,開口道:「我喜歡你?!?/br>霍重錦一瞬間便抬頭望向他,神色罕有地微愣,似乎相當錯愕。「你不用回答沒關系,這跟一年前那個晚上無關,你說那是醉話也無所謂?!故Y悅咽了口唾沫,他想將自己心中的話都說出來,但卻因為緊張而不由得有些語無倫次,「我……我之前一直在想這件事,其實你跟我都已經結婚了,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而已?!?/br>他說完這些話,便忍不住低下了頭,他并不是不期待對方給出回應,但在察覺霍重錦起身來到他面前時,他還是不禁繃緊了身軀,緊張得手腳冰涼。「你喜歡我?」霍重錦問道。蔣悅有些難為情地點了點頭,沒有看向對方。「我應該已經說過一年前那個晚上說的不過是醉話罷了,你不必當真,也不用為此給我任何回應?!够糁劐\語氣平靜。蔣悅垂著頭,沒有看對方的神色,卻注意到霍重錦的手握得很緊。如果對方的態度真的像聲音一樣平靜放松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會有這么古怪的肢體語言,他想到這里,終于抬臉望向對方,霍重錦神色淡然,但蔣悅卻敏銳地從與以往略有不同的站姿中察覺對方的身軀居然是緊繃的。他忽然明白過來,不只是他,對方也是緊張的。「不是……」蔣悅抓了抓頭發,有些難為情地解釋,「一年前那件事,我沒有回答,不是因為不知道怎么回應你,我只是還在思考……」他頓了一下,終究有些沮喪地道:「我以前也喜歡過別人,但是你跟他不一樣,我不知道該怎么……」「初戀畢竟是獨一無二的?!够糁劐\若無其事道。「不是那樣!」蔣悅急忙否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想說的是,幾年前我察覺自己失戀的時候,當時覺得很難過,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也就漸漸不在意了,可是你不一樣……我沒辦法……」他望著霍重錦,似乎在斟酌說詞,最終才有些沮喪地道:「如果被你拒絕,我大概沒辦法立刻放棄?!?/br>霍重錦的神色變得微妙。「就算你想要離婚,我也不會簽字的!」他急忙又補了一句。蔣悅將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完之后,開始思索自己有什么忘記說的,然而卻想不到,而面前的男人又一直維持著令人難堪的沉默,即使先前多少還有幾分微薄的自信,但到了現在,那些自信也終于消逝了。他有點無措地垂著頭,正在想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