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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己好。“進去的時候你先別說話?!鼻伢脡旱土寺曇?,順便按下了門把手,推門進去的那一刻沖江淮眨了眨眼。江淮勾起嘴角,點了點頭。王博陽的辦公室挺混亂,桌子上的文件被灑了一地,有一些還浸泡在水里,一向放在電腦旁邊的水杯這時候重重地被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辦公椅離原來的位置足足有半米遠,離辦公桌不遠的沙發上坐著兩個人,他們互相怒視著對方,沒有注意到悄悄進來的秦竺和江淮,他倆中間似乎有一根無形的引爆線,只需要一點輕微的火花,就能把這場戰爭再次點燃。“咳咳?!鼻伢幂p咳幾聲,敲了敲門板,她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進來,江淮跟在她后面,沉默地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人,“總編,江淮來了?!?/br>王博陽抬頭一看,立馬站起來扯了扯自己凌亂的衣服,只是衣服上的紐扣經不起王博陽的拉扯,發出一聲輕響,下一秒就不見蹤影了,王博陽尷尬地用手捂著那處崩開地方,江淮挑了挑眉毛,心想這人幾個月不見居然發福的這么厲害,而坐在另一邊的王邢沖江淮翻了個白眼,準確的說是,王邢從來就沒給過江淮好臉色,他輕哼一聲,甚至把雙腿放到了面前的茶幾上。幾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秦竺悄悄看了江淮一眼,率先開口道:“總編,下個月發布會的事......”她故意拖長了音調,觀察著王博陽的表情,果不其然,王博陽的表情頓時就僵硬了起來,晃蕩著自己雙腿的王邢沒忍住輕笑起來,江淮瞥了他一眼,最終按照秦竺說得那樣,沒有說話。“發布會......”王博陽半張著嘴,似乎在搜索著措辭打算敷衍過去,“關于這個事兒......哎呀,我最近也忙,一不小心忙過頭就把這事兒給忘了?!?/br>“總編,這是江淮第一場發布會,您不會是想著,把這次的機會,讓給其他人吧?”秦竺看了眼王邢,而后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誒,這怎么可能?再怎么說,江淮也是我兒子吧?”王博陽倒是一副被人猜中心思的模樣,硬生生扯出一個笑,江淮抽了抽嘴角,只聽王博陽接著說道,“我總不可能干出什么對自己兒子不好的事情吧?”“爸?!蓖跣虾鋈淮驍嗔送醪╆柕脑?,揚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你不是說這輩子就只有我一個兒子么?您老就別裝了,不妨就告訴他,發布會是我的,文稿是我的,他江淮的一切都是我王邢的,你以為你在蜂鳥上面為什么能贏?出題方可是蜂鳥的人,江淮你也不蠢,我這么說你應該已經明白了吧?不管你還能狂多久,遲早會被我踩在腳底下?!?/br>“王邢!”王博陽怒喝道,卻不反駁王邢的話。“ok,我該說的也說完了?!蓖跣弦幌伦诱酒饋?,朝門外走去,路過江淮時還拍了拍他的肩膀,湊到江淮耳邊說道,“祝你好運?!?/br>江淮自嘲地冷哼一聲,是啊,他早就該想到了,當初蜂鳥出的題目簡單過了頭,王邢居然會輸給江淮?直到后來江淮自己想起都覺得有些可笑,自己當年怎么就這么蠢,一不小心就入了王博陽和王邢準備好的圈套,他早就該注意到的,他只不過是王博陽幫助王邢登上文壇的一塊墊腳石??上⑹|最終沒能挺過那個夏天,不然江淮會讓她好好看看,那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到底演了一出多好的戲來對付她的兒子。氣氛由于王邢的那一番話變得更加沉默,秦竺看了江淮一眼,剛好對上江淮的眼睛。“秦小姐,我還有些事要先走了,有什么記得給我打電話?!苯雌沉搜劢┰谠氐耐醪╆?,他不禁抬頭笑道,“真是謝謝你了,王叔叔?!闭f完,不顧秦竺在身后的叫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十字路口大概是江淮最煩躁的地方。他站在那里差不多有十來分鐘,路過一家麥當勞的時候被里面的香味吸引,排了老長的隊只買了一杯可樂,江淮端著可樂心不在焉地擠了出去,其中還一不小心在一個小丫頭的草莓圣誕上蹭了蹭,于是衣服上又多了一道紅紅的花紋,江淮瞅著那道印記,沒忍住笑了起來。奇了怪了,好事兒壞事兒都湊到了一天。路邊的車輛來來往往,即使江淮從小是在B市長大,但他此刻也覺得自己是一只迷了路的螞蟻,處處碰壁,毫無出路。最后一口可樂咕嚕咕嚕地進了胃,手摸到自己被蹭臟的地方,黏糊糊的觸感讓江淮感覺到一陣不舒服。以前的江淮也遇到過這種困惑和絕望,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話:“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向左向右都是未知數,誰都不知道,到底哪個方向會有安慰的溫和和溫暖的臂膀?!?/br>十字路口的拐角處有一家不起眼的酒吧,可能是店主地理位置選的不太好,以至于路過的人容易忽略它,但江淮很快注意到了它的存在,酒吧的標牌上寫著“Backlight”這個單詞,上面還纏滿了那種五顏六色的小燈泡,只不過現在它散發不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因為現在還是白天。如果不是門上掛著一張“營業中”的標牌,恐怕會有人認為酒吧里空無一人,但從外面看的確看不到里面的場景,只能看到黑漆漆的模糊一片,也不知是店主故意還是無意的,江淮抬頭盯著這個單詞默念了幾聲,Backlight曾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單詞,意思是逆光,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鐘情于這個詞,只是在第一眼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喜歡上了。江淮輕輕推開那扇虛掩著的玻璃門,露出一小段縫隙,酒吧里的音樂頓時一股腦兒地涌了出來,在這之前,江淮曾聽說過這個酒吧,是一個挺有名的樂隊隊長開的,剛開不久,但每次都有不少人來。而江淮眼前的畫面的確證實了這個說法,人的確很多,正前方的一個小臺上站著幾個人,中間站著的那個黑發男子卻比其他幾個更能吸引別人的目光,他身上似乎自帶一種吸引力,讓人忍不住把目光都定格在他一個人身上,而漸漸的忽略了旁邊的幾個人,他一定是這里最核心的那個人,或者這樣說,他就是這個樂隊的隊長。江淮找了個離舞臺不遠的空位坐下,正好能把中間站著的那個人的一舉一動看的清清楚楚,他瞇了瞇眼睛,黑發男子低著頭嘴唇微張,手指熟練地撥動著吉他弦,就算是幾串簡單的音符都能被編織成一首不錯的曲子,一束白光打在男子的頭頂,他垂著眼,讓人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緒,江淮忽然覺得這一幕很熟悉,他幾乎是在一瞬間想到了自己之前第一次在酒吧看見余深唱歌的情景。舞臺上的這個人,雖然身處一片陰影里,但不管是聲音還是身影都像極了余深。江淮的心臟猛烈地跳動起來,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