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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程景皓從馬車上揪下來,扯去堵住他口的破布。劉祺然下了馬,目光發冷的看著他。 程景皓一個踉蹌,待看清了周圍的景色,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他連滾帶爬的到了劉祺然腳下,連連認錯道:“世子爺,是我的錯,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一馬?!?/br> “你看,我都這么倒霉了,程家都完了。求您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放過我一馬?!边@個時候,程景皓也沒有了什么顏面,只求不要進這個地方。 劉祺然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為所動。 “當日我怎么說的?我讓你試試,你就真試?”用馬鞭拍著他的面頰,劉祺然不屑道:“又沒本事,又想陽奉陰違。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什么個東西!” 他確實是看不起程景皓。 就算在紈绔子弟中,他也是其中最沒名堂的一個。打架又惜命不夠狠,關鍵時刻又舍不得臉面。不過是仗著祖輩留下的余蔭,渾渾噩噩的度日罷了。 “是是是!世子爺教訓的是,我不是個東西!您就不要和我這樣的人計較,沒得拉低了您的身份?!?/br> 劉祺然啞然失笑,道:“看不出來,你這個時候服軟倒是服得快?!?/br> 見他笑了,程景皓倒是松了一口氣,賠笑道:“是我想的差了,爺您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和我這種人計較?!?/br> 這個時候,他倒是機靈了,知道拿話去堵住劉祺然。 可惜,劉祺然既然曾經被稱作混世魔王,又怎么會被他這簡單幾句話拿住。 ☆、第八百九十五章 我習慣了 劉祺然目光一冷,道:“可惜,你服軟得太晚了!既然知道我的名頭,還敢背著我亂來。我告訴你,晚了!” 握在右手中的馬鞭反轉,用鑲嵌著寶石的手柄頂住程景皓的額頭。 被鞭柄頂得有些發蒙,程景皓不知所措。求饒也求過,他不知道要怎樣對方才肯放過自己。 如今他不過是一個階下囚,而劉祺然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兩人身份的差距再次拉大,除了哀求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劉祺然轉過身,不再看他一眼。程景皓的下場,在罔顧他警告時,便已經注定。 莫說現在程家落了魄,就算是毫發無損,他也會尋著機會收拾此人,還令他有苦說不出。否則,他混世魔王的名頭,豈不是白混了? 這個名頭,是他憑借少年意氣闖下。但如今,劉祺然也沒打算放棄。就算他不想再惹事,偶爾拿出來用用還是很方便的。 他當著雷霸等人帶走程景皓,又放話恐嚇于他。但程景皓對此陽奉陰違,最終以涂曼芬和離收場。 明里暗里的,總有些人看著劉祺然。他要是沒有反應,下次他說的話便不會有人放在心上。 這是一種潛在的規則,只存在于人心之中。哪怕劉祺然一個一個的,去扯著嗓子去吼也沒用。只有鐵一般的事實,才會令人信服。 所以,程景皓必須得到懲罰。 程景皓兩股戰戰,手上還戴著鐐銬,狼狽無比。 此時驚的兩眼圓睜,顫聲道:“你……你真的要如此待我?” 劉祺然側過半個身子,森然的笑意在他唇邊一閃而沒,“這樣說,好像我虧待了你似的?!?/br> 偏了偏頭,高義如同拎著小雞一樣將他拎進了龍陽館。 程景皓死死的抓住他的兩手,雙腿在地上徒勞無功的蹬動,喉嚨中發出如同喵咪一樣的嗚咽聲。 這這個地方,他不敢大喊大叫。生怕引來更多的人,讓自己下場更慘。 劉祺然沒有進去。如今,他對這些把戲已經感到有些厭倦。 當北地大捷的消息傳開,他在為大軍感到歡喜的同時,也感到有些淡淡的失落。他想cao練好了私兵上戰場殺敵立功,可惜眼下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要不是為了處罰程景皓,他也不會再踏足南通巷。他的心,已經裝了更大的舞臺。 立在廊下,他聽著暗夜中傳來的各種動靜。不用看,他也知道在這條巷子中正發生著哪些事。 對這條巷子,他實在是再熟悉不過。想當年,他在無意中闖入這條巷子,差點便被這條暗巷吞沒。 還好他熬過來了,這才有了后來的混世魔王。 “既然來了,不進去坐坐?” 不用回頭,他也知道來人是誰。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云靴,劉祺然反問道:“既然不用熬了,你為何還在這里?” 前些日子,胡六送了消息給他,他的meimei已經熬不住病死了。他那樣努力,卻終究是沒有留住meimei的性命。 陽生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氣息在他的面前被寒氣凝成一道白霧,半息之后才裊裊散去。 因為他的出現,廊下昏暗的燈光也平添了幾分麗色。暗夜將他的眉眼染上一層墨色,勾勒出絕代風華。 “我習慣了……” 半晌后,他又道:“就算離開這里,我又能去哪里容身?” 開國候早已不復存在,連府邸都被下旨收回另作他用。在這里,陽生還可以藏身。若出了這條巷,以他的風華,遲早會被人挖出老底。 屆時,他又有何臉面茍活于世? 劉祺然默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他認識陽生已久,往日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帶些藥給他meimei。 如今,能為他做的就更少了。不過幸好,不養著他meimei的病,他也無須那樣拼命。 想了想,他道:“這里,往后我會來得少了。你有什么事,托胡六傳話給我就是?!?/br> 劉祺然說得隨意,其實做出了鄭重的承諾。 陽生也不矯情,點頭應下。他如今是污泥一樣的人,若真遇到什么麻煩,需要借助劉祺然的力量解決。 “世子您是要做大事的人,往后少往這里跑?!蓖瑯拥脑?,陽生也不知道跟劉祺然說過幾遍,難得現在他主動明白過來。 兩人在這寒夜中默默立著。有些話無須出口,有些話說了也無用。既然是朋友,這樣的陪伴也能讓對方體會到自己的心意。 又過了片刻,高義滿頭大汗的從里面出來,口中不住咒罵著,打破了這份寧靜??床怀龀叹梆┠切∽舆€有兩把子力氣,讓他費了不小的勁,才把他洗刷干凈。 “世子爺,好了?!?/br> “放心,人交給我,定教他服服帖帖?!标柹频L輕道:“到時候了,你派人接走就是?!?/br> 劉祺然點點頭,道:“你要保重?!?/br> 出了南通巷,哪怕是經常來此的高義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過壓抑,每次來都讓他透不過氣。 “世子爺,要不要小的派人去盯著?”高義有些不放心,便變著法子提醒了一句。 程景皓畢竟是劉祺然從刑部大牢帶出來的人,若是到時候還不回去,會惹出天大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