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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韜的心意不過。之前的事,是我們孫家對不起徐大小姐。晚輩此次上京,就是特意表明心跡,再次求娶?!?/br> 這是大事,徐老夫人當然不能立即表態,她還需要與徐昌宗商議。 正想著用什么說辭,委婉的拖延幾日,卻見房里的光線一暗,徐文敏大步走了進來。他在孫智韜身側站定,語氣中有著隱隱怒氣,道:“不必了!你們孫家無義在先,一句對不起便輕輕帶過?我徐家也不是軟泥,任由你們搓扁捏圓!” 對徐婉真被孫家退婚一事,徐文敏雖然面上不顯,在心中卻非常在意。本來過去就過去了,這事情的起因也被他歸咎到自己身上,但孫智韜再次上門,激起了他的怒火。 孫智韜起身,長長一揖到底,誠懇道:“大哥,我知道她受了委屈。但小弟在此發誓,從今往后,絕不讓徐小姐受半點委屈!” 徐文敏往右邁開半步避在一旁,并不受他的禮。斜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拿什么保證?退婚也不是你愿意的,但也退了不是?” 一言中的,痛苦的神色在孫智韜的面上掠過,他面有愧色道:“大哥說的對,憑小弟此時的本事,確實不能庇護于她。但請大哥放心,今年秋季我就進入‘松溪書院’攻讀,有平講郎親自講解,明年的秋闈我將奮力一搏,取得舉人功名?!?/br> 考舉人并非易事,但他不是說大話之人。他之所以胸有成竹,無非是因為他自幼苦讀詩書罷了。 若是考取了舉人,孫智韜的地位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舉人老爺不是白叫的。屆時他才十五歲,如此年輕的舉人,未來可期,他在族中的話語權也會加重,保護自己的妻子將不在話下。 ☆、第356章 左右為難 聽他用功名作保,徐文敏面色稍霽,拂袖道:“等你考取了舉人,再來說此話吧!” 丑話既然已被徐文敏說了,徐老夫人圓場道:“你一個人上京讀書,家中母親可牽掛?” 說起母親,孫智韜面容頗有些慚愧,他低聲道:“智韜不孝,讓阿娘孤身在蘇州。晚輩想著,等考取舉人后,就留在書院讀書,把阿娘接過來京城?!?/br> 徐老夫人點點頭,道:“這才是正理。你父親在任上,你又在京城,你母親在蘇州難免會孤單。你們孫家是詩書望族,不缺這么一個媳婦伺候?!?/br> 叮囑完孫智韜,吩咐碧螺拿出回禮,徐老夫人溫言勉勵道:“你且安心讀書,其余的事情暫且不要理會。若是有什么難事,盡管來找我這個老婆子。不論其他,我也算是你奶奶輩的人?!?/br> 聽她的話意,雖然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明確拒絕。孫智韜本也沒有指望著,他這次一來,就能求得徐家的諒解。只要徐老夫人沒有一口拒絕,他就已經非常滿意。 玉露給徐文敏也搬來一張春凳坐下,徐文敏仍然面色不善,孫智韜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誰讓他孫家有錯在先?只要能求娶到徐婉真,他不介意伏低做小。 徐老夫人又和他寒暄了幾句,問了問蘇州一些故人的近況,孫智韜才告辭去了。 等孫智韜退下,徐文敏沉聲道:“祖母,孫家萬萬信不過?!?/br> 對一片誠意的孫智韜,他沒有任何意見。但他父親極其涼薄無義,假設徐婉真果真嫁進去,若又遇到什么事情,說不好就會被立刻拋棄。 徐老夫人點點頭,確實,結親從來都不是兩個人的事,更是兩個家族的事。哪怕孫智韜考取了舉人功名,將孫家三房遷來京城,但也擺脫不了他父親的控制。 見徐老夫人神情動搖,徐文敏再接再厲道:“祖母,涂家大姨婆前車之鑒不遠,我們一定要萬分警醒?!?/br> 對這門婚事,他堅決反對到底。要知道,徐婉真是他從小呵護長大的妹子,從來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但因為自己,她蒙受了退婚的羞辱,這讓徐文敏對孫家怎么樣也看不順眼。 徐文敏退下后,徐老夫人扶著碧螺的手,在院子中緩緩散步。 孫智韜的求親,一邊是父親的鼎力支持,一邊是嫡長孫的傾力反對。兩人所說的理由,又十分充分,這讓她左右為難,拿不定主意。 碧螺性子沉穩,不好多言。此時見她為難,斟酌著開口道:“老夫人且放寬心,不必為難。大小姐是個有主意的,明日便從莊子上回來了,不如問問她的意見?!?/br> 一語驚醒夢中人,徐老夫人猶豫之色頓消。對啊,事關徐婉真的終身,她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自己原就承諾過,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 放下此事,徐老夫人頓覺心頭輕快不少。 …… 國子監內書聲朗朗,劉祺然坐在書案前,眼神飄忽不定,正百無聊賴的發著愣。 這些字他全認識,可惜合起來就不知道是個什么意思。只見臺上講郎的口一張一合,他簡直用了絕大的毅力,才不讓自己睡過去。 聽講時睡覺,若是被監丞發現,就會被記上一筆。一個月記滿三筆,他就會被開除監生資格。剛進來時的兩日,他就被記了兩筆,此時正是小心度日,哪里還敢再睡? 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劉祺然差點痛呼出聲,腿條件放射的抬起,弄得書案發出“哐啷”一聲響,在這安靜的講堂中顯得格外清晰。 同窗的學子齊刷刷的看過來,臺上的講郎也瞥了他一眼。劉祺然忙正襟危坐的坐好,做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劉祺然之事,涂博士特意跟各位講郎打過招呼。只說是受人之托管教劉祺然,并不指望著他出成績,只要能拘得他收斂性子就行。 因此,那講郎瞧了他一眼,便繼續講課,并不發作。講郎都不追究了,學子更沒理由同國公府的世子爺過不去,坐好了身子繼續聽講起來。 劉祺然緩緩吁了一口氣出來,還好這次成功過關了。 好不容易挨到散了學,劉祺然回寢居拿上一個包袱,有氣無力的從國子監中走出來。 高義站在門口,見他出來拼命揮手,叫道:“世子爺!我在這里!” 劉祺然白了他一眼,將手中包袱扔給他,道:“你當爺眼瞎??!你這么大個人杵在這里,我會看不見?” 高義接住他扔過來的包袱,這里面裝的都是換下的臟衣服,他要拿回平國公府漿洗干凈后,再送過來。 換了別的監生,又不能帶長隨小廝,只好自己苦哈哈的親自動手洗衣。但劉祺然是什么人?能乖乖呆在國子監里聽講,不搗亂,已經是一大進步,難道還要指望他勞動自己的雙手? 監丞得了涂博士的提前囑咐,也不能將他逼得太緊。對此事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媒看見。 高義一臉諂媚的笑容,湊上來道:“世子爺,夫人擔心您在國子監清苦,特意拿了五百兩銀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