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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煩,躲到葉姨娘處求個清凈。 對徐家上京一事,林氏早就不滿了。都說徐家生意做的大,是江南道數一數二的富商,這么多年也沒說幫襯一下,不過是年禮送的多一些?!八上獣骸彪m說名聲在外,但靠那幾個束脩,又要負責學子的飯食住宿、講師等一應開銷,能拿回涂家進入公中的銀子并不多。 涂家的日子過得不差,主子們的吃穿用度,配備的丫鬟仆役,在京中都稱的上是大戶人家。奈何林氏只盯著“錦繡記”眼熱,竟忘記了自身不過是名區區庶女,能嫁入涂家,生活優渥,已是眾姐妹羨慕的對象。 林氏邊說邊翻閱手上的賬冊,道:“往日‘錦繡記’如日中天的時候,你這個二妹從不上京來露臉。如今她大兒子、大孫子都關進大理寺,才想起我們。這算什么?搞不好還會連累我們!”指著賬冊道:“你看看,不說別的,這公中到處都要花銀子?!吩骸灿袔讖堊?,都養了這許多年。我們自家的兩個兒子,都在省著花,老太爺又要買畫。這徐家一大家子,二十幾口人……” 涂弘義本坐在窗邊看書,聽到這里,實在是忍無可忍,將書往林氏的桌上一摔,道:“你說的是什么!江南道的生意,你以為很好做嗎?往些年,只要是逢年過節,二meimei都在往京城里送東西。一年四季的布料,什么時候短過你的?你看看你身上穿的這云絨裙,博文博思身上的儒袍,哪件不是二meimei送過來料子做的?就連曼芬曼珍身上穿的,都是舊年送上來的年禮。她家里遭了這么大事,一句話都沒朝娘家開過口,甚至都沒忘記給京里送東西。我記得你當時還說過,這送上來都是時興料子?!?/br> 林氏很少見他發這么大的火,嚇了一跳。又忍不住嘟囔道:“她是不用張口,老太爺可是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呢!你瞧,徐昌宗出了事,老太爺不是就托人去周旋嗎?” 涂弘義氣得臉色鐵青,“啪”地一巴掌打在桌上,力道之大,讓桌上的賬冊筆墨都跳了起來。道:“她是我二meimei!是父親的親閨女!難道你要父親袖手旁觀?” 林氏往后退了一下,拍拍胸口道:“你這是要嚇死我呀。我就說說怎么了?事情還不是我來cao持,我還說不得了?本就是個商戶,現在又有罪案在身,略懂事些的,就知道不要往娘家跑,累及家人?!?/br> 涂弘義聽到這話,氣的直發抖,用手指著她道:“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說罷拂袖而去。 林氏瞅了一眼他出門的方向,撇嘴道:“我不可理喻,你還不是只顧得去找那小妖精!” 門簾一掀,兩人的嫡長子涂博文走進來,施禮道:“母親?!?/br> 林氏點點頭,問道:“你父親又去葉姨娘那里了?” 涂博文頗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角,道:“母親,你不要跟父親爭二姨奶奶的事情了。那是父親的親妹子,她遇到事情,父親和祖父怎么可能不管?你這不是把父親往葉姨娘那里趕嗎?” 林氏撇了下嘴角,道:“我也就是說說,他就走了?!?/br> 涂博文道:“下人回稟,二姨奶奶一家大約午時前后就會到家。母親,在這個時候,您一定要好好為他們接風,就算心中有什么想法,也不要露出來?!?/br> 林氏不耐煩的道:“好啦好啦,這個我還是知道的。你不用特意跑來說這個?!?/br> 涂博文看她神情不耐,但作為兒子,也實在不好多說什么,只好先告退。待會的場面若是有什么不妥,他見機打圓場便是。 洛水碼頭上,熙熙攘攘。 徐文宇趴在船欄桿上往下瞧,興奮的大叫:“小舅舅你快看!這里好大,比蘇州碼頭、瓜州碼頭大一萬倍!” 蘇良智失笑,彈了彈他的額頭,道:“哪里有那么一萬倍夸張?!?/br> 徐文宇揉了揉被他彈紅的地方,嘟起粉嫩的小嘴道:“哼!明明就是很大嘛。小舅舅你欺負我,我要告訴阿姐去!” 徐婉真在鄭嬤嬤的參詳下,已收拾的妥妥當當。在徐老夫人的艙室里,給她過目。 徐老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滿意的道:“我的真兒果然是長大啦。雖然還在孝中,不能穿鮮亮的顏色,但就這樣好好拾掇一番,比的上京城那些貴女?!?/br> 朝鄭嬤嬤道:“你的眼光果然是不錯的,賞?!币慌员搪菽昧艘粋€荷包,遞給鄭嬤嬤。 鄭嬤嬤卻并不接受,施禮道:“老夫人,徐小姐是老身的主子,老身自然要全心為她打算。這賞,老身不該拿,也不愿拿?!?/br> 她奉徐婉真為主的忠誠,徐老夫人看在眼底,滿意的點頭,便不強求她收下。 ☆、第84章 驚艷 錢峰在門外求見。到了京城,徐家會去涂家所在的“松溪書院”,而他也有重要的事情。兩家結伴航行到洛水碼頭,如今是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 影風也跟他一起進來,想在走之前,最后見一眼徐婉真。 玉露打了簾子出來,對錢峰施禮道:“老夫人請您進去?!?/br> 錢峰還記得這個丫鬟在楚州時的窘迫,朝她勾起嘴唇一笑,進了艙門,影風緊隨其后。他這一笑,讓他如雕塑般的臉龐,平添了幾分邪魅,讓玉露臉上一紅,低頭跟在他身后,放下了簾子。 錢峰拱手施禮,道:“老夫人,這一去還請多多保重。若有用的上錢某之處,請盡管開口?!?/br> 在來求見之前,錢峰已經找到蘇良智,叮囑他,如果遇到難事,一定要持玉牌去“和豐號”求助。 與錢峰一路行來,徐老夫人對他的印象已大為改觀。無論他在江湖上是什么樣的人,口碑如何。在徐老夫人眼中,錢峰此人雖行事全憑心意,不拘禮法。但為人有情義,有恩必償。蘇家老太爺救了他的命,他就如此護著徐婉真。 徐老夫人笑道:“這一路上,多虧有錢老爺鼎力相助。否則在揚州城,還不知該如何是好?!?/br> “我們兩家本是一路同行,哪有見到困難,不伸手幫忙的道理?!?/br> 兩人寒暄著,而立在徐老夫人身后的徐婉真,卻恨不得挖個地縫將自己鉆進去。 她本在徐老夫人的艙室,還沒準備下船,自然沒有戴帷帽。而此刻,影風目不轉睛看著她的目光,仿佛要將她吃了,羞的她粉面通紅,又生怕有別人看到。好在艙中沒有旁人,玉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立在門旁發呆。 而影風直所以如此失態,是完完全全被她驚艷到了。以往兩人屈指可數的幾次見面,都是發生意外時,形容狼狽。要不是在夜里,要不就是距離遙遠。第一次見到她的除夕夜,徐婉真身著寢衣;第二次見面時,徐婉真落水;第三次是在生死之間,她剛剛從床上起身,只披了件外衣。 所以,徐婉真深深打動影風的,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