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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穿越兩個班的距離,送到她桌子上,盯著她讓她把牛奶喝了,美其名曰,給她補充營養。 那時候唐瑤就瘦,瘦的像是營養不良似的,他總是捏著她的臉,嘖嘖感嘆,“你飯都吃哪去了?”然后領她去他家吃飯的時候,總會多夾一根雞腿給她。 牛奶喝了有三年吧,高中的時候,因為人家不送牛奶了,于是就沒再訂,但他還是會買盒裝的給她。 所以后來唐瑤的身高在同齡人中間脫穎而出的時候,他總是得意地跟人說,我家瑤皮膚白個子高,全是我一杯一杯牛奶給喂出來的。 鄭晴帶著唐瑤去超市買牛奶,她站在一排排貨架前,恍惚又想起那些年他帶她去買牛奶的畫面,“這個牌子的太甜……這個比較膩……喝這個吧!”他輕車熟路地帶她在貨架里穿梭,然后選了一種,拿去付賬,她一路跟在他身后,像個小媳婦兒。 曾經幸福那么近,一伸手就抓得到。 宋子言,哪哪都是關于你的回憶,我怎么才能忘得了你? 你把我慣的挑剔又任性,卻又不要我了,你讓我怎么辦? 鄭晴一回過頭,就看見唐瑤滿眼是淚的站在那里,她連忙上前兩步,拿手背替她擦眼淚,“怎么回事兒啊是,哭什么?” 唐瑤抱住鄭晴,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無力地閉上眼,“昨天宋子言喝醉去找我!我還碰見了林嘉怡?!?/br> 林嘉怡跟她說,“唐瑤,好久不見!”的時候,她真的覺得這就是場夢,夢醒了,她還是那個跟在宋子言身后的小尾巴,她從來沒打過林嘉怡那一巴掌,宋子言和她,也從來沒有分開過。 可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再也抹除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哭給你們看哦,太壞了你們,還叫我短小君~現在不行啦,臨近期末,考試和論文齊飛,我只能保證不斷更嘍~寒假多更,么么噠 謝謝小可愛的雷和營養液~ 譚阿珂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2-04 23:33:12 讀者“沒什么任性如你”,灌溉營養液 102016-12-04 22:20:51 ☆、應城 唐瑤站在臺階上,仰著臉看著鄭晴,也看著緩緩站起身的宋子言,想要遞出一個微笑,可是發現做不到。 于是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那里,像是失去了言語的能力,愣愣地呆在原地。 空氣中有很濃烈的酒味,還有很淡的僵持的焦灼味。 像是楚漢河界,隔開曾經最熟悉的人,時間真是奇妙,原本無話不談,到最后無話可說,竟如此容易。 唐瑤復讀的時候,一個人刷題的夜晚,累的時候總喜歡出去走走,那時候住在世錦苑,很老的小區,設施和條件都不是很好,但住的都是官貴,宋子言的爸媽都是政務人員,他爸爸是水利局的局長,母親是警局的副局長,唐瑤的母親和他爸媽是同學,無處可走的時候,求助夫妻兩個,然后唐瑤和mama就住進了世錦苑,放高利貸的再猖狂,也不敢來這邊鬧。 后來宋子言的爸爸從同事那里得了一間閑置的房子,也在世錦苑,就低價轉讓給了唐瑤mama住。 兩家離的很近,兩棟隔壁的樓,一個在二樓,一個在七樓。 復讀的時候,她上封閉式高中,兩個星期過一次周末,那兩天,總是分外難熬,她總是一個人從七樓走下來,繞到對面樓下,站在路燈下,仰著臉看著二樓亮著的窗戶,仿佛透過那一窗的光亮,就能看到希望似的。 回到自己家的時候,抱著膝蓋坐在六樓到七樓的臺階上,望著空茫茫的水泥臺階,一遍遍幻想宋子言會從那團濃重的灰暗中走上來,蹲下身,拉住她的手,帶她走出困頓,走出迷惘,像以前很多很多時候那樣。 那時候她母親已經死亡,父親因為涉嫌非法聚眾賭博,第十幾次被看守所拘留,看不下去的親戚拿了微薄的錢財給她,卻沒一個人愿意接她去家里住。 也是,那個時候已經十八歲成年的她,也沒資格去責怪任何人。 她一個人住在世錦苑B棟七樓那間房子,面對失去母親的痛苦和難以消化的恐懼,那時候最害怕的不是五加三,也不是各種數不清的卷子,最害怕的是周末,一個人被填在房間里,絕望像是蠶吐的絲線,把她包裹的幾乎喘不過來氣。 無助,除了拼命啃書本,她又能干什么?只要一閑下來,就是胡思亂想,她那時候幻想過無數次自己自殺的場面,跳樓,割腕,或者一瓶安眠藥吞下去,一了百了。 如果說還有什么支撐她的信念,大概就只有宋子言了,那個她短暫的時光里,陽光一樣的存在。 那個時候的黑暗,也只有陽光能驅散了。 此時像是夢境復現,那種真實和虛幻碰撞在一起的感覺,讓人覺得恍惚。 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個曾經朝思暮念的人,如今就站在眼前,她卻沒勇氣撲過去,說一聲,“我好想你!” 唐瑤覺得自己有點站不住,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氣,只能一只手按著墻面,這樣才能繼續若無其事地站著。 宋子言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看了有很久,然后沖著林嘉怡說了句,“你先回去吧!我有話跟她說?!甭曇舻?,聽不出什么情緒,可是唐瑤莫名就覺得恐慌,慌得渾身顫抖,膝蓋發軟。 林嘉怡側頭看宋子言,就看見他眼神清明地站著,身形挺直如松,哪有剛剛的半分頹態。 林嘉怡忽然覺得有些無奈又有點心酸,有個詞叫先入為主,放在感情上就是,最先愛的那個人,在心底扎了根,長成了樹,后來者,想要拔除那棵樹,在那顆心上獲得一席之地,就會難上加難。 唐瑤就是宋子言心上的那棵樹,無論她林嘉怡多優秀,都拔不掉的那棵樹。 她努力過,奮斗過,追著他的腳步從應城到北京再到德國,最終發現,愛情,爭不來的。 她看了眼唐瑤,這么多年,變化太大,讓她幾乎都不敢認,想當年多恣意啊,笑起來會露出尖尖的虎牙,眼神又明媚又張揚,頂著宋子言的名頭,走到哪兒都是被關注的對象,總是一副眉目飛揚的姿態,她會很多東西,學習不怎么樣,但在某些方面,卻讓人矚目,那時候是學生會文藝部的部長吧,學校大小的宣傳項目,都是她策劃,渾身似乎都寫滿了文藝細胞。 而現在,一雙眼睛平靜得像是湖泊,看人的時候帶著點與世無爭的漠然,整個人內斂得叫人幾乎看不出半分當年的影子。 林嘉怡沖著唐瑤點點頭,轉身回了房間,關門的那一刻,她忽然覺得,唐瑤和宋子言那個世界,她從來沒擠進去過,或許也沒人能擠進去。 那個世界只有兩個人,互相依靠,又互相執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