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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獸類,似是贊嘆似是同情。 “你也是道士,難道是想為他報仇?”畫扇謹慎問道。 那道士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畫扇一時不敢輕舉妄動。倒是老槐樹見多識廣,覺得這個道士不像風策子那樣面目可憎,或許可以以情打動他。 “這位道長,你只是看到我們將他解決掉,并不知道我們這樣做的原因。我們都沒做過什么罪大惡極之事,或者害過人。但是這個道士將我們抓起來,日日夜夜折磨我們,就為了煉丹試藥,凝聚惡靈來增加他的功力與修為。死在這里的同類不知道有多少了,你看看我們一個個身上的傷也能看出來他是怎樣一個殘忍的人?!?/br> 精怪們聽了老槐樹的話,紛紛贊同,把自己的傷處露出來,有些時間長的傷口已經是慘不忍睹了。那鸚鵡在半空中飛了一圈,又落回到他的肩膀上,嘴里叫著:“可怕,可怕,好可怕?!?/br> 那道士拍了拍鸚鵡的小腦袋,臉上無波無瀾,“我說你個老槐樹精,打的什么主意當我看不出來,你是不是想讓我當作什么都沒有看到,放你們走?” “如果道長愿意如此甚好,如果不愿的話,我們也不想再被人禁錮折磨,勢必要拼死一戰?!崩匣睒湫钠綒夂偷卣f完,畫扇的脊背挺得更直了。 仿佛過了有生和死那么長的時間,那道士突然嘴角一彎笑了,“要我同意也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br> “什么條件?”畫扇急忙問。 “條件嘛,很簡單,我要你——”道士伸手一指畫扇,“做我的靈寵?!?/br> “我答應你?!碑嬌纫豢趹?,雖然不知道靈寵是什么東西,但是應該就跟尚書府里那只小白狗差不多吧。就算是依然遭到殘忍的對待,但是能夠救了這里面所有的精怪,不也是值得的嗎? “畫扇,你不能……”老槐樹想勸阻她,畢竟剛得了自由,誰也不想再回到牢籠中去。畫扇已經幫它們許多,不能讓她再做犧牲。 “槐樹爺爺,別說了,我們不能再打了,你看看你們一個個還帶著傷,好不容易能夠逃脫了,誰都不能再死了了?!碑嬌却蚨ㄖ饕?,道士在一旁聽了,有些好笑。 “喂喂喂,你們不要以為我會吃人好吧,只是讓你做我的靈寵,又不是要你去死,怎么還弄得跟生離死別一樣,”他看到老槐樹兩肩上的傷,突然想到它們被囚禁的遭遇,斂了笑容,“放心,我是不會跟那個什么風策子一樣的。不過,你這是什么名字,畫扇,真難聽,改了,改了。嗯,就叫芙鉤吧?!?/br> 畫扇張了張嘴想留住這個名字,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經算是他的靈寵,而且她也是時候該跟以前徹底告別了,便沉默不語,算是承認這個名字了。 道士一揮手,那花蛇慢吞吞地游到一邊,門口再無障礙物,那些精怪先前還有所顧忌,怕道士說謊騙它們。直到一只山雀飛出去,道士沒施法,沒去追,它們才放了心,一個個迫不及待地出了門。 幾個僵尸沒走,站在原地,它們之前經常受到畫扇的照顧,此時好像還沒明白它們已經自由了,只都傻乎乎地看著畫扇。畫扇走過去,她知道僵尸會喝血,但是一直以來,她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來給這幾個僵尸尋找食物的,所以它們好像并沒有邪氣。 她施了春風化雨術,也許是體內接受到充沛靈氣的原因,胸口處微微發亮,額際一道綠色印記若隱若現,光亮一一照過僵尸,它們獠牙縮回到嘴里,眼神不再兇猛,而是特別溫和的樣子。 道士在一邊看著,暗暗心驚,腦海里閃過他師傅提到過的僵尸之靈。 畫扇結束了春風化雨,把幾只僵尸托付給老槐樹,一起帶走。老槐樹答應了,畫扇吩咐了僵尸把老槐樹背起來,那僵尸居然能夠聽懂,穩穩地背起老槐樹,最后又看了看畫扇,還是聽從了她的話,快速地跑向遠處。 屋內只剩下了畫扇,道士四處看了看,把風策子的東西翻出來挑有用的打包了,扔給花蛇,肩上還站著小鸚鵡,他對畫扇說:“走吧,芙鉤,同為靈寵,今后跟它們兩個要好好相處?!?/br> 畫扇看著他流氓一樣地把屋子里的東西洗劫一空,無語片刻,最后點了點頭。 ☆、再見莫笑 五年后,一個麻衣道士御劍而飛,巍峨的山峰在腳下連綿不絕,薄如輕煙的云霧圍繞在他的周圍似是無限眷戀。他一手背在身后,穩穩前行,頭卻微微側向一邊,好像在聽些什么。 身后倏爾飛來一把紅色的利劍,只是劍身歪歪扭扭,橫沖直撞,看樣子隨時都能掉下去。 劍上站了兩個人,一個白衣粉裙,面容姣好堪比芙蓉,一個渾身翠綠,只頭上帶了一朵紅色的杜鵑花,十分惹眼。 只聽那綠衣女子大聲疾呼:“余離,余離,你等等我們吶,風好大,我們要掉下去了?!闭f著腳下又差點站不穩滑下去,幸好旁邊的粉裙女子及時扶住了她。她連連拍著胸口,緊緊抓住粉裙女子的手,慶幸地說:“謝謝你,芙鉤,你可比余離跟恨陽好太多了?!?/br> 沒錯,這個皎若秋月的女子正是五年前做了道士靈寵的畫扇,前面正回頭往這邊看大就是那個道士,名叫余離。而他當時身邊的鸚鵡跟蛇都已經可以化作人形,這說話的就是那只鸚鵡,因為她頭上有紅色的羽冠,所以余離給她取名紅纓,而她口中的恨陽就是那條白底紅花的大蛇。 腳下的紅劍聽到紅纓的話似乎有些不滿,劍身陡然變大變小,劍頭猛然向下俯沖,紅纓被風吹得臉都要變形了,身形搖擺不定,氣得她咬緊牙齒大叫:“恨陽,你想摔死我們啊?!?/br> 話音剛落,迎頭便撞上了一棵大樹,兩個人一下子從半空中掉了下來。芙鉤極速穩住身形,老樹新枝術一出,自有各種各樣的植物抽出枝條來穩穩把她接住。她抽出蛟龍鞭想把紅纓卷過來,紅纓已經變回原形,扇著翅膀,慢慢飛下來了。 那紅色的劍一落地就變成了一身紅衣的公子,頭發用金色的蛇形簪半束起來,劉海垂下一縷,顯得隨意灑脫。 紅纓在空中盤桓了一下,看到恨陽落地,怒氣沖沖飛了過去,前前后后圍著他下嘴啄他。恨陽趕蚊子一樣左右揮手,可是都被紅纓靈活地躲過,抓住一個機會,一嘴啄在了他的手臂上,恨陽吃痛,猛一甩手,紅纓登時頭昏目眩,七葷八素的差點摔在樹上。 幸好余離總算是發現身后的尾巴沒有跟上來,又返回來看了看,一眼瞧見紅纓跟個破瓶子一樣被丟,連忙飛下來,接住了這只笨鳥。 笨鳥一睜眼,看見余離,先是一喜,接著翅膀指著恨陽告狀:“余離,恨陽欺負我?!?/br> “哦,怎么欺負你了?”余離習慣性地把紅纓放在肩頭,紅纓氣鼓鼓地道:“他說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