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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長袍是如何來的嗎?” 景嫻硬生生被他氣笑了,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聽著他一句句逼問,好像那個消失了兩日的人是自己一樣…… “皇上,您錯怪娘娘了!”春喜端著一個盛滿溫水的銅盆進了屋,說道,“娘娘這兩日,幾乎沒怎么合過眼……” “春喜!”景嫻喝止住她,說道,“這兒沒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br> “娘娘!”春喜嘆了口氣,撇了撇嘴,福身行禮后退了出去。 景嫻側過頭看著乾隆,說道:“這丫頭不是有意的?!?/br> 乾隆凝視著景嫻滿布血絲的雙眼,抬起右手輕撫她的臉頰,說道:“方才,是朕失言了?!?/br> 景嫻輕輕搖頭,說道:“皇上無礙便好?!?/br> “朕……”面對著眼前的妻子,乾隆心中頓時升騰起一股愧意,他有一種想要和盤托出的沖動,可是,卻又如何說得出口。 景嫻突然起了興致,問道:“四爺在外這兩日,該是有人陪在身邊吧?” 乾隆尷尬地笑了,轉了轉眼珠兒,說道:“自然是有人陪的。有美女一人,四爺險些丟了魂啊……” 景嫻含笑說道:“哦?不知景嫻可有幸見一見那位美女?” 乾隆輕啄了一下她的臉頰,說道:“你精氣神兒不佳,養好了精神再說吧?!彪S即將她打橫抱起,走到床邊,輕輕放在床上。乾隆自己坐在床畔,握著她的手。過不多時,她已進入夢鄉了…… 乾隆見景嫻已然睡熟,輕輕抽出自己被她握住的手,出了屋子。 名園后院的假山涼亭上,早有人恭候乾隆良久。 乾隆拾階而上,撩袍落座,問道:“這兩日可有什么消息?” 那男人道:“屬下并未打探到曹霑的消息……” 乾隆并不氣惱,繼續問道:“鹽幫那邊呢?” 那男人回道:“譚大人告老還鄉,鹽幫有大動作?!?/br> “哦?”乾隆嘴角微翹,問道,“難不成要劫了他?” 那男人道:“皇上明鑒?!?/br> 乾隆又問道:“可打探到何時行動?在哪兒行動?” 那男人回道:“今夜……若是屬下估計不錯,該是在小狼溝附近?!?/br> 乾隆站起身,將雙手負于身后,背對著那男人,道:“夜劫官船,她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那男人說道:“鹽幫幫主的膽色,許多男兒恐怕也比不上?!?/br> 乾隆輕輕頷首,仍舊背對著他,說道:“你退下吧?!?/br> 那人抱拳稱是,飛身而去。 乾隆心道:淮秀,你說你是過客,你又如何能躲得過我? ☆、夜劫(下) 夜黑風高,鹽幫,聚義堂,程淮秀披著黑色披風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她秀眉微蹙,說道:“兄弟們,今兒個那譚狗官卸任回鄉,我們若是不劫他一票,著實對不起這么多年來,他橫行霸道,魚rou百姓,壓榨我鹽幫這群窮苦漢子的‘英雄事跡’?!?/br> 只聽得堂中人與堂外人一齊喊道:“殺了那狗官!殺了那狗官!殺了那狗官!”一時間,義憤填膺之聲不絕于耳。 “誒?”程淮秀右手一揮,眾人頓時安靜下來,只聽她說道,“今日,我們只取錢財。無惡不作、喪盡天良的狗官自有上天來收他!兄弟們記住,傷了他人性命,我鹽幫也不會好過。至于他那些銀兩、財寶,有多少咱們拿多少!” 眾人又是一陣歡呼。 程淮秀站起身,左手拿起擱在桌上的佩劍,目光中有一抹冷峻神色,她右手將披風向后一撩,開步走出了鹽幫大堂。 今晚的月亮被云彩遮住了小半邊,程淮秀騎在高頭大馬上,抬頭看了看天空,對著趙辰坤說道:“今兒個風向不錯,那狗官的船走不快?!?/br> 趙辰坤道:“可惜他走的是水路,搭上了漕幫的交情,若是走陸路,咱們更好辦些?!?/br> 程淮秀催馬快走,而后說道:“天下事分久必合嗎,江老爺子那邊兒我早已派人過去打過招呼了。只要不出人命,這一遭,夠我鹽幫吃個三五年的?!?/br> 趙辰坤點了點頭,道:“當年李鼎大人在任時,我鹽幫兄弟的日子還好過些。自從這個譚狗官上任……”趙辰坤冷哼一聲,未再說下去。 程淮秀也是一聲哼笑,說道:“平心而論,水至清則無魚。從古至今,兩袖清風的好官,有,少之又少。誰又敢說自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呢?不要做得太過,留我鹽幫一條活路,我鹽幫好吃好喝好招待!可是這個譚某人……”她又哼了一聲。 趙辰坤道:“幫主說的是。自從這個譚狗官上任后,我鹽幫沒有一個人不是勒緊了褲帶過活,今兒個定要讓他將吃進去的全吐出來!” 程淮秀輕輕頷首,夾緊馬腹,朝著小狼溝方向趕去。 此刻,乾隆已趁著夜色將自己與賈六隱藏了起來。 賈六壓低聲音道:“四爺……” 乾隆右手轉了轉折扇,敲了他腦袋一下,說道:“時候還未到,大聲說話?!?/br> 賈六吐了吐舌頭,道:“四爺這么晚帶著奴才跑出來,是要做大事?” 乾隆哼了一聲,道:“帶著你,朕還做的了大事?”他又吩咐道,“一陣間若是打了起來,那些個繡花枕頭勞煩賈爺你對付一下?!?/br> 賈六忙不迭躬身說道:“四爺折煞奴才了,一陣間四爺吩咐奴才做什么,奴才就做什么?!?/br> 乾隆輕輕頷首,打開折扇慢慢揮著,說道:“今兒個夜里的事,回去……” 賈六忙道:“奴才今夜老老實實躺在屋里睡覺,什么也不清楚?!?/br> 乾隆收起折扇,看著遠處漸近的光,說道:“來了!” 卻說這小狼溝的河水本就淺,船行至此,若是吃水深的,免不得會擱淺,加之程淮秀一早便派了人搬石頭堵上河道,是以那譚大人的船行到此地,便再難前進了。 只見一個大腹便便,肥頭大耳的男人懷中摟著個嬌俏的美人兒走出船艙。他面帶怒色,說道:“出什么事了?船怎么了?” 一個隨從回道:“大人受驚了,船怕是擱淺了?!?/br> 那譚大人說道:“多叫些人來,小狼溝這個地方要快些走?!?/br> 話剛說完,一柄利劍橫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嬌俏的小美人兒一聲尖叫,匆忙跑回了船艙。譚大人卻是動也不敢動。只一剎那,船上船下便是一片打斗之聲。 只聽程淮秀說道:“譚大人,好久不見!” 譚大人道:“程淮秀?”他慢慢向后退,程淮秀緊跟上前。只聽那譚大人道:“你想要做什么?殺人,你可是要坐牢的!” 程淮秀哼笑一聲,說道:“大人這條命金貴,我程淮秀不敢取。不過……”她輕輕抽了一下橫在譚大人頸上的那柄劍,立時有血流了出來,她又說道,“大人這些年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