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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道:“好在是發熱……” 景嫻蹙眉問道:“怎么說?” 岳清一邊捏起銀針一邊解釋道:“五格格未到時辰便落了地,我一直擔心她會體冷。好在未有此癥狀出現。此刻體熱,是初生嬰孩兒常有癥狀?!闭f如此,她落了一針在五格格的合谷xue。 景嫻看著如此幼小的女兒竟要受針灸的罪,心下不忍,卻只能閉上雙眼,狠心不看。 五格格失聲痛哭,岳清恍若未聞,示意簫劍輕輕按住五格格,以防落針不準。 在風池xue落針后,岳清終于松了口氣,嘆道:“小格格,為了保住你這條小命兒,岳清連看家的寶貝都拿出來了,你可要爭氣啊……”正說如此,岳清自袖中取出一只瓷瓶,小心翼翼倒出一粒藥丸…… 簫劍蹙眉道:“師父……” 岳清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兒,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而后站起身,對著景嫻說道:“娘娘,請將這粒藥丸用水化開,分四次喂給小格格?!?/br> 景嫻問道:“這是?” “救命良藥!”岳清回道,“岳某真心要救格格,娘娘切勿心存懷疑?!?/br> 景嫻心中滿是感激,說道:“岳大夫救了本宮,此刻又救了和安,本宮不知該如何答謝……” 岳清笑道:“皇后娘娘為人良善,簫劍未看走眼?!彼毖缘纴?,“娘娘若是當真想要答謝,先請臥床休養一陣。元氣回復過后,若是能促成簫劍與晴格格的婚事,岳某感激不盡?!?/br> ☆、江湖中人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日已西斜,五格格終于退了燒。岳清一直搭在五格格腕上的手指終于收回,她站起身對著景嫻說道:“這一關闖過去了……” 景嫻提著的心終于落了地,她看著已然睡熟的女兒,嘴角含笑……而后側過頭對著岳清說道:“岳大夫,有勞了……” 岳清背起藥箱,回道:“人皆有私,岳清概莫能外?!?/br> 景嫻輕輕頷首。 岳清看著景嫻蒼白的臉,重又將藥箱放下,而后問道:“娘娘身子還好?” 景嫻回道:“只是覺著虛了些,并無其他異常?!?/br> 岳清輕輕頷首,笑著說道:“娘娘可能允準岳某給您號一下脈?” 景嫻輕輕頷首,走到鳳榻前落座。 岳清重又打開藥箱,拿出腕墊擱在桌上。她撩袍而坐,將左手食指、中指與無名指搭在景嫻脈上。 景嫻笑道:“想來,簫劍確是岳大夫高徒,號脈的手法都是一樣的?!?/br> 岳清側過頭看了一眼簫劍,后者像個學徒一樣站在一側,但嘴角微翹……岳清深知徒弟心中的驕傲,卻道:“他確有天賦,但心不在此,我雖覺可惜,也并未過多挽留,畢竟強求無福?!?/br> 景嫻輕輕頷首,略加思忖后,她問道:“岳大夫一早知道他身世?” 岳清卻不作答,片刻過后,她收起腕墊,說道:“恕岳清直言,娘娘還是靜心休養一段時日,煩心的事不妨過些日子再想?!彼崞鹈P,邊開方子邊說道,“娘娘身體底子好,可也不能肆意‘揮霍’。女子生產本就是大事,何況娘娘產后出血過多,若不好生調理,會留下病根?!?/br> 簫劍終于開口說道:“師父,我說過,皇后娘娘的身子調理不好,并非我的過錯?!?/br> 岳清側過頭給了他一記白眼,背起藥箱道:“娘娘,岳清告辭?!?/br> 景嫻吩咐隨侍在側的小宮女:“送岳大夫?!?/br> 那小宮女脆生生答了‘是’。 待岳清與簫劍二人走出景仁宮,景嫻不再笑。她站起身走回床邊,落座后,輕輕將五格格抱在懷里。懷中的孩子、身邊的孩子,她身為皇后,母儀天下,有那么多‘孩子’要照顧……若是要‘不負’他人,只能‘負’了自己,畢竟這個世界是如此的‘舍’、‘得’平衡。 岳清與簫劍二人一路無話,直至到了月華門前,岳清見四下再無旁人,方道:“你適才太過無禮!” 簫劍坦然道:“徒弟不過直言,師父您也一向如此啊。莫非,進了這皇宮您也要‘低頭’了?” 岳清嘆道:“‘過直’并非好事。我們做大夫的‘點到’即可,不能越矩。當然,你從不曾當自己是大夫!” 簫劍聳了聳肩,不以為意。 岳清直言道:“你我師徒二人還是早些出宮為好。我回我的草廬,你回你的江湖。你這個性子,只有你那幫狐朋狗友才真的不會介意?!?/br> 簫劍笑而頷首,突然說道:“若是皇后娘娘是江湖中人,或許真的會成為我簫劍的好友……人在深宮,可惜了……”他蹙眉搖頭,言語間中盡是惋惜。 岳清自腰間捏出一支銀針,刺了過去,跟著道:“再敢口無遮攔,師父下手絕不留情?!?/br> 簫劍拔出扎在臂上的銀針,笑著說道:“師父若是無事可做,也幫徒兒通了任督二脈如何?” 岳清哼了一聲道:“難為你做了我岳清的徒弟!”隨即戲謔道,“你若是見誰通了任督二脈,不妨回來教教師父,說不定能長生不老呢!” 簫劍自己也笑了,文人墨客的杜撰,能有一成是真已屬不錯。他想,定是自己在這深宮中待了太久,太過無聊,才會對著師父開如此無聊的玩笑。 ☆、知人 月掛中天,景仁宮,乾隆夤夜而來。彼時,景嫻已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內殿,乾隆由賈六服侍著脫掉外衣后,右手輕揮,示意賈六退下。 他走到床邊,輕輕坐下,左手輕撫景嫻搭在胸前的頭發,目光中滿是柔情。 景嫻眉頭微微蹙起,緩緩睜開雙眼,她看到乾隆,迷迷糊糊說道:“皇上……” 乾隆溫柔道:“朕吵醒你了?”邊說如此,邊躺了下來,將景嫻摟在懷里。 景嫻打了個哈欠,頭腦稍稍有些清醒了,而后笑著說道:“臣妾以為,皇上今兒個就在乾清宮歇了?!?/br> 乾隆右手摟著景嫻,左手擱在腦后,說道:“朕心中有事,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想著來看看和安,看看你……” 景嫻開口問道:“是為了小燕子和簫劍的事?” 乾隆輕輕頷首,直說道:“朕本想著,將晴兒指婚給簫劍,誰成想,那丫頭竟然不愿……小兒女的心思,朕真是猜不透?!?/br> 景嫻直言道:“將晴兒指婚給簫劍,皇額娘定是不肯的?!?/br> 乾隆看著景嫻,問道:“你如何得知?” 景嫻右手捏著自己搭在胸前的頭發,正色道:“晴兒自幼便跟在皇額娘身邊兒了,皇額娘是如何對待晴兒的,皇上比臣妾看得清楚?!?/br> 乾隆道:“時刻捧在手心兒里,皇額娘疼晴兒勝過疼自個兒的親孫女兒?!?/br> 景嫻輕輕頷首,繼續說道:“詩書禮儀、琴棋書畫……晴兒是‘十全’格格。她事事依著皇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