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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夜長夢多?!?/br> 鳳鸞之面上害羞的微微垂下了頭,長而濃密的睫毛遮住了滿眼的心事。 呵,犯不著整日里拿‘娶親’這事膈應哀家。 抬頭間,一汪沉的似海的眸子立刻變得清澈無比。 她斂著裙擺快步走了過去,迎上慕言后,仰頭望著她,笑的甜甜,道:“公子,我想出去玩,你上次不是說我身子骨好些了就帶我去街上逛逛么?” 那嘟著粉唇,一臉軟萌的模樣,自己都忍不住惡心的想吐。 果然,做什么都得付出代價。 站在慕言斜后方的灼光‘哼’了一聲,眼滿不屑的歪著腦袋看向一旁,明顯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鳳鸞之像沒瞧見似的,直接轉過身子站在了慕言身邊,硬生生的將灼光擠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與慕言倆人之間不過一拳的距離,風一吹,連發絲都漣漪的纏綿到了一起。 親昵的好像剛剛認識了許多年。 自己雖然犯膈應,不過一想到灼光更膈應,她就覺得賺到了。 欠哀家的,定會找回來,一個都不會少! “去嘛,好不?” 秦王沒答語,目光反而落在了碧春肩膀上的鸚哥兒身上。 “莫不是外頭沒有好吃食,所以這小畜生又跑了回來?” 鳳鸞之聲音里涼了幾分,明顯露出了不快。挨著慕言的身子也遠離了幾分,瞥了眼鸚哥兒,撇嘴道:“誰曉得呢!” “安兒貌似不太喜歡鸚哥兒?!?/br> “太呱噪?!?/br> “怎的?生氣了?”慕言拉住抬步想要回屋的鳳鸞之,力道有些大,將她直接拽回了自己懷里,抱了個滿懷。 鳳鸞之驚呼了一聲,緊握的粉拳攥的死死,連手背上的青筋都顯露了出來。 碧春見狀,連忙委身施禮,帶著鸚哥兒退了下去。 ☆、輪回 一股淡淡的沉香味瞬間鉆入鳳鸞之的鼻孔, 味道清涼,似薄荷, 倒是與慕言看似寡淡、不惹紅塵的氣質頗為接近。 這一瞬,她突然想起了另一種味道,淡雅中帶著幾絲甜蜜的桃花香氣。明明很普通, 卻粘稠的似化不開的糖,每每想起,心中沁起絲絲清甜,一轉瞬, 又倏然疼起, 似針扎似車碾,痛的她喘不上氣。 那個人···他···還好么?聽說傾兒已經安然無恙的回了宮, 那他呢?病可有痊愈? 一想到那一日幾人險些生死相隔的境遇,幾乎是一瞬間,對慕言與灼光的恨意徒然迸發, 似開了閘了洪水, 怎么關都關不住。 明明只有拳頭大小的心臟, 此刻卻沉重的似萬斤重。 鳳鸞之強行壓下心頭翻滾的殺意。 她雙手抵在慕言胸口處,用力往外推了推。 本以為慕言不過又是拿她消遣、惡心她罷了,誰料他雙臂竟然緊了幾分, 牢牢將她控制在懷里。 “時隔八個月,再一次抱到安兒!”慕言柔聲低語,喟嘆了一聲?!熬眠`!” 他的嗓音一向溫潤,如金石絲竹, 洋洋盈耳,總能給人一種安逸的感覺。 “倒是比我第一次抱你時柔軟了許多,貌似也漲了rou?!彼质且恍?,淡淡道:“安兒還在長身體呢!” 第一次···還是她被他撿回之時。 那一會兒,她確實摔壞了腦子,意識到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她已經衣衫破褸、滿身是傷的走在無人的羊腸小路上,不曉得自己是誰,從哪來,又要去哪里。 沒有記憶、沒有方向、沒有歸期,像一縷孤魂,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慕言打遠處策馬而來,一身白衣似雪,衣袂翩翩,風姿卓越引人眼。 她矗立在路邊,像個傻子仰望神謫一樣呆呆的望著他,腦中所有的想法都是,借些吃食與水,她得活下去,不能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那時,自己是否癡癡的傻笑倒是沒了印象,不過自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灼光時常拿此事笑話她,還罵她是個傻子,道是她窺覬于慕言的俊朗容貌。 之前她還時常紅著臉狡辯,后來記起自己是誰后,反倒欣然受下。 正巧給她做個掩護,有何不好?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被慕言一路輾轉帶來了平樂鎮。當時她的性情就如現在這般,活潑又俏皮,時而呆呆的,像是長了個大人身子的小孩,什么都不懂。 可能是沒有記憶,反而過的輕松,慕言又待她不薄,她倒也活的無憂無慮,甚至是有些喜歡他的謙謙君子與不問世俗的淡薄性子,常常黏在他身邊。 直到第三個月后的一天夜里,她突然做了個夢。 夢里是一方不知在何處的溫泉,霧氣裊裊,流水潺潺。 她著一身濕漉漉的衣服羞澀的站于一名男子身后,男子轉身之際,她踮起腳尖單手附在了他的眼睛上,小聲道:“別看?!?/br> 畫面一轉,是一處懸崖邊,她笑的沒心沒肺,問那男子:“一起跳下去你敢么?” 緊接著‘噗通’一聲,她從榻上掉了下來。 冷汗浸濕了薄衫。 她坐在地上久久,腦袋空空的,想要努力的回憶起什么,又呆呆的什么都想不起來,直至窗外的冷風吹來,寒氣入體,才曉得爬起來。 第二日一早,她便受了涼,持續高燒了三天,一陣冷蓋過一陣熱,一陣熱又壓過一陣冷,如此反復折騰,似過了一個輪回。 病好時,腦子也好了。 “安兒還需多吃些才好,你身子好,我們的孩子才會健康?!?/br> 鳳鸞之神游間,被慕言冷不丁的一句話瞬間拉回現實。她粉拳握的緊緊,暗自咬牙,身體緊繃的跟塊石頭似的。 心想:你往死里惡心哀家,日后也莫要怪哀家往死里惡心你! “你先放開我,有人看著呢!”鳳鸞之的力道較剛剛又大了幾分,聲音羞答答的,掙扎著推拒。 慕言輕笑一聲,松了些力道,卻沒放開手,仍舊將他圈在雙臂間,垂眸望著她,深情滿滿的問:“安兒還氣么?” “不氣了?!?/br> “我瞧著不像呢?” 見鳳鸞之緊繃著小臉不言語,這才識相的放開她,又道:“乖,不要鬧脾氣,你若想出去玩兒,我帶你去便是?!闭f罷,伸出雙手食指,戳著她的雙頰往上滑,像逗孩子似的。 “笑一笑,笑了我就帶你去?!比釢櫟纳ひ?,迷人的笑容,任天下女子哪有幾人不傾倒? 鳳鸞之偏頭躲過他的手,到底還是仰頭沖著他咧嘴笑了笑。 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現在之所以留下來,無非就是想要摸清秦王的實力與他勢力的聚集點。而且,她也必須想辦法跟外界聯系上,否則摸清了消息傳不出去,還不是百搭? 慕言精明的跟只成了精的猴子似的,美名其曰她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