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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茶這樣說著,臉上卻毫無血色,他不傻,怎么會猜不到顧余年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不過是不相信罷了,記憶中那個溫婉善良的女人,自己的生母,陪著自己走完年少的路的女人,支撐著自己堅強地面對生活的人,給予自己無限的愛的女人,是那么善良且純粹。蘇茶一直覺得自己比顧余年幸運,因為他比顧余年多了個守護著自己的mama,而且蘇茶也一直很感謝蘇晴,是她教會自己愛別人的,而現在,顧余年馬上就要說出口的事實,似乎是要毀滅所有他腦海中的最親最愛的母親的形象。蘇茶看著顧余年好看的嘴唇一張一合,“當然不是?!鳖櫽嗄晷Φ某錆M了報復的快感,像是頑皮的小孩子看到自己的惡作劇成果一樣。“我……我……”蘇茶組織著自己的語言,但是又無話可說,在這個時候,他連蒼白的解釋都想不到,其實當年那個男人突然的去世,他多少是有些察覺的,只不過是敢細想罷了。許是怕他避開現實,有可能是怕他支撐不住,顧余年好看修長的手握住了蘇茶的手腕。指尖圓潤晶瑩,覆在蘇茶的手腕上時一片冰涼的觸感,讓蘇茶頓時打了個激靈,心里一下子冷靜了幾分。“我爸其實是中的□□,”顧余年見他穩住了神,不慌不忙地開口道:“是你媽和董事會的聯合起來干的,后來怕事情暴露,就直接偽造了出車禍身亡?!?/br>當時的車禍,蘇茶是知道的,聽說翻下去整個車都炸了,連尸骨都沒有留下。“所以,”顧余年強迫蘇茶看著自己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遠離你們了嗎?”因為出于道德和良心上的過不去,這件事,注定是一個坎橫跨在兩人中間。“那你為什么,后來不報警?”“我說了警察會信嗎,我當時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未成年,身邊還有予月,必須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才能平安活下來?!?/br>兩個孩子,怎么可能斗得過董事會那些手腕硬的人,顧余年繼而又冷笑了一下說道:“而且,那個男人,其實是死有余辜?!睙o論怎么說,那個自私冷酷的男人,確實是該死。“我懂了,”蘇茶垂了一下眸子,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屋里一下子靜的有些窒息,蘇茶平緩了幾分呼吸,繼而又回握住顧余年的手,像是垂死之人最后的掙扎一樣,他揚著語氣說道:“可是,我喜歡你?!?/br>顧余年一怔,扭頭不去看蘇茶亮晶晶的眸子,“為什么?”他聲音有些沙啞,又有些低沉。收回去的手緊緊握著,關節處隱約泛著粉紅。蘇茶反問:“為什么不喜歡?”“我記得我對你并不是很好?!?/br>蘇茶笑笑,“確實?!?/br>顧余年縮著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又很快被壓制回平靜,他的臉上仍舊毫無變化,也沒有再說話。“但是,”蘇茶語氣又一轉說道:“你對我的好更多,而且你對我的不好也有你的好,我……喜歡你對我的好,也喜歡你對我的不好?!?/br>蘇茶垂著眸子揉著自己的耳垂,臉頰和耳朵都染著粉紅,他說的有些語無倫次,但是顧余年確實是聽懂了,心里動搖著,他卻是朝蘇茶無所謂的冷笑,說道:“那又怎樣?你還想要□□?”蘇茶想說他倆又不是沒有,可是看到顧余年冷冽的臉,他將話吞了下去。在蘇茶心里,沒有亂不□□,只有喜不喜歡,他相信顧余年也是這樣的。他摸著自己的耳垂的動作不減,語氣帶著尷尬道:“是不怎么樣?!?/br>聽得出來,帶著強忍的委屈和難過。蘇茶的腦袋都快要垂到自己的胸前,碎發遮下來蓋住他發紅的眼角,他用一種悶悶的像是從鼻腔里發出來的聲音說道:“那我先回去了?!?/br>說完,他便是逃一般的轉身,顧余年看著他瘦削的背影,眸子復雜,他開口道:“蘇茶,無論他做過多少壞事,他畢竟是我爸?!?/br>蘇茶定了一下腳步,啞著嗓子說:“我知道?!?/br>因為,他也是我爸啊。第36章刺猬相擁他們都說娛樂圈的水很深,蘇晴一個無父無母沒有背景的孤兒,從一個跑龍套到后來的影后,步步高升,幾乎是順利的可怕,這樣的人,肯定是找了個靠山,只是蘇晴找的靠山實在太厲害,娛樂記者怎么拍怎么查也沒有查到“靠山”本尊究竟是誰。就連后來,蘇晴突然間隱退娛樂圈銷聲匿跡也沒有人查出個所以然來,甚至連她最后嫁給了哪個豪門都不知道。因為,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娶她,有實無名,對待她,就像是家養的金絲雀一樣,她每天被那個人囚在顧家別墅里,唯一能干的,就是對著主人擺尾巴討好。其實蘇晴住進顧家,是因為蘇茶,顧余年一歲的時候,她生下了蘇茶,然后一直被養在顧盛華的另一座別墅里,直到后來,顧余年的父母離婚,他的mama有了新的家庭,蘇晴才可以進顧家的門。可是,那又怎樣。她頂著女主人的身份,沒有自由,還要承受顧盛華的家暴,他親手給她安上翅膀,又親手把它撕了下來,安上的時候有多感激,撕下來的時候就有多怨恨。所以后來,當有機會可以重獲自由,可以讓斬斷她翅膀的屠夫受到懲罰的時候,金絲雀變成了殺人利器。“蘇茶,你怎么了?”朱笙聲透過車里的后視鏡,可以很明顯地看到蘇茶緊繃著的臉,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太過于安靜而面無表情,朱笙聲很少見過露出這樣表情的蘇茶。蘇茶從上車開始,就一句話都不說,朱笙聲問他他也只是搖搖頭,坐在后座上閉著眼像是在睡覺,任那些過去的事一點點吞噬自己,其實知道真相最難受的人,應該是蘇茶,畢竟,從某個方面來說,是他媽害死了他的爸爸。他記得顧盛華出車禍的那天晚上,蘇晴抱著自己的手一直不停的顫抖,連她給他唱著的搖籃曲都斷斷續續地不成調,蘇茶只能伸著稚嫩的手一遍又一遍擦掉蘇晴滾下來的眼淚,他不知道她為什么哭,只是覺得蘇晴拼命咬著下唇直到出血的樣子實在太過可憐,所以他只能抱得更緊。蘇茶揉著眉心,又恍惚想起蘇晴在和他后來單獨生活的那十年里,每晚被噩夢驚醒的臉,不是只有恐懼,還有深深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懷念,以及后來她臨死前,對蘇茶念念叨叨地說著以前顧盛華如何對她好,還有走的時候,臉上放松而又安詳的表情。蘇茶坦然地嘆了一口氣,他終于明白為什么蘇晴臨死前會說她去贖罪了。“豬精,有鏡子嗎?”他仍舊閉著眼,睫毛顫抖著,佯裝輕松的話語帶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