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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么。天君看向神龍島在的魔氣,眼中滿是痛惜,怒其不爭。而在眾神驚疑不定的時候,天華已經分辨出了天振的氣息。他心中壓下一道重石,新婚的喜悅早已蕩然無存。他在原地沉默地站了一會兒,心里卻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哪怕天振率萬魔攻打的地方是養育了他數萬年的神龍島。朝擔憂的水神龍貞搖了搖頭,眼看之戰一觸即發,天華換下喜袍,跪在神君下首,硬聲道:“主上,老奴請戰?!?/br>三神島自上古之戰后再未插手之爭,但這一次是神族和魔族的戰爭,也是神龍島的家事。他無法袖手旁觀。萬魔還在用帝令攻破神龍島結界,黑壓壓的魔氣,將神龍島籠罩在黑暗之中,煜煜生輝的奇珍異寶照見彼此的臉孔,平生諷刺的意味。神君從萬魔處收回視線,卻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天華,而是看了眼茍梁。他正盯著漫天魔氣,眼里全是躍躍欲試。神君眉間一蹙。“不必?!?/br>他回絕了天華的請戰,隨即抬手——緊握在瑤池手中的帝令突然脫手而出,下一瞬,帝令發出微光,磅礴的神威自帝令中涌出。萬魔駭然驚退,他們毫不懷疑神君這一擊就能將他們全部打得魂飛魄散。但他沒有這么做。神力如刀懸在他們的頭頂,卻沒有落下,驅逐之意不言而喻。萬魔看向八荒魔尊。天振不甘心就此離開,神君的祝福還未賜下,他必須中斷這場婚禮,斷絕那只該死的龔龍降生的可能!但其他魔尊意在九重天,現在神君已經干預,他們自然不會自取滅亡,當下率領魔眾離開。瑤池臉色已經白了,低聲道:“天振,來日方長,不要做無謂的犧牲?!?/br>她身為天君之女雖也有催動帝令的能力,但之前攻擊神龍島的結界已經耗空了她的神力。天振攥緊拳頭,冷聲道:“走?!?/br>再不甘心,他也不能讓東荒群魔出師未捷身先死。何況那只龍便是出生至少也要千年時光,那時候誅神之戰早就落幕,結局無非兩種。他勝了,得到玄軒。或者,死。萬魔退避,神龍島在轉瞬間恢復了明亮。神君隨手將帝令丟給天君,道:“婚禮繼續?!?/br>他的聲音冷淡,茍梁卻像感覺不到他的不悅,紅著臉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黎卿,那些臭蟲見了你就和老鼠見了貓一樣聽話?!?/br>他老公簡直帥的合不攏腿!神君重新環住他的腰,低笑了聲:“又胡說?!?/br>誰都看得出來,他心情明媚。不過現在大敵當前,眾神實在沒法欣賞九重天的好天氣,更無心恭賀新婚。索性神君也無意在此久留,直接賦予了龍貞一縷龍息,完成了賜福,便帶小犬神離開了。遠遠地,眾神還聽見他叮囑小犬神:“你為本君所屬,游離天道之外。平日怎么玩鬧都好,但不要干涉之爭,記住了嗎?”茍梁應了一聲,聽起來很是乖巧。大敵當前,婚宴自然擺不成了。天華將眾神送出了神龍島,看著天君調兵遣將,趕赴九重天外的萬魔戰場,眉頭緊緊地皺起來。玄武交代了玄軒一聲,讓他回去后不要踏出玄武殿,怕他因為舊情,涉足這場無妄之災。玄軒低著頭,輕輕地嗯了一聲。玄武這才走向天華,當了萬萬年的損友,這時候,玄武還是很可靠地給了老伙計安慰。“此事天定,你我無力更改,多思無益?!?/br>玄武一族只相信可以預知的一切,心安理得地順其自然。天華卻不像他對命運言聽計從。面對寵愛了數萬年的獨孫,他無法豁達,盯著玄武說:“既是天定,你應算到了此戰的結局。告訴我,玄武,他……將會如何?!?/br>出乎他意料的,玄武卻搖了搖頭。“我算不出來,你應該知道這是什么意思?!?/br>天華訝異地張了張嘴,玄武算不出來,除非神君干預——不,也有可能是小犬神牽涉其中。既然這樣,結局還真不好說了。在天華看來,此戰萬魔必定會輸,于他而言差別只在于,天振是否能保住性命。為人祖父,哪怕天振繼續被囚禁在蠻荒,他也不忍孫兒隕落。現在聽了玄武之言,他略安了心。不管最后是神君還是小犬神出手,只要天振沒有大逆不道地觸怒這兩位,他舍了這張老臉總能保他一命。心寬似海的天華于是牽起新婚妻子,回洞房去了。全然不知,事情的發展比他最壞的預想還要糟糕,甚至讓至高無上的神也手足無措。不過這時候,一切還風平浪靜。神君怕茍梁玩心太重,在誅神之戰開始的前十年都把茍梁拘在神殿,后來見他一心鉆在從自己身上索食上頭,才解了禁。于是,系統親眼見證了主人黑化的過程。沒有一點夸張。茍小甜甜在第一年沒能哄上神君用最親密的方式喂食,臉上的笑容就很勉強了,連酒窩都吝嗇。一年又一年,神君的某根神經像是被他自己凍結,好感度凝固在要動不動的那瞬間——不曾上升,卻又無法維持59的心如止水。系統看著都嘆氣,茍梁更早就到了爆發的邊緣。十年后的某一天,和之前的每一天看起來沒有任何區別。抱著神君索吻得忘我的茍梁正目光迷離,他的鼻腔里發出愉快的輕哼聲,舌頭不厭其煩地重復著勾纏的動作,汲取甘甜的魂力。“黎卿……”他神魂顛倒,沒有發現神君眼里的冷靜自持。那完美的臉上依舊冷清,垂眸看著滿面癡迷的茍梁,眼神平靜,沒有人能看得見那眼眸深處藏著怎樣的情緒。茍梁很快不滿足于這個吻。他睜開眼睛,觸及神君的眼眸,驀地從迷亂中清醒。他從不回應,也不拒絕。自從十年前被哭唧唧的自己纏得沒辦法,妥協著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喂食,每一次他都是這樣表情。茍梁恨極了他的無動于衷。他咬破了神君的舌頭,不管鮮血浸透彼此的口腔,一把將神君壓倒在身下,粗暴地扯開他的衣服。“黎卿,不許你這樣看我!”黑化的小犬神用克制神君的黑暗神力將他五花大綁,發狠地在他身上咬著。神君一聲不吭,也不反抗,只那么低頭看著他。直到茍梁觸碰到了某個底線,他才認真了。掙脫束縛,他把鬧脾氣的孩子抱進懷里,輕聲安撫:“乖,別胡鬧?!?/br>“你才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