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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猛追陳易瀾,令她毫無準備手足失措。 韓縱辦事就是這么極端,要么不配,要么霸占。說真的,他沒有任何預兆,突然就要求結婚什么的,只要不是傻大姐,有理智的女人都要懵一陣,然后再仔細琢磨。得虧他們是青梅竹馬,這要是別的男人,陳易瀾絕對會厭煩。 他在那鬼地方呆了近一年,緝旅艱難,里頭的確有所謂的“樂園”,專門為男人“緩解壓力”。里頭的女人并不是燒殺劫掠俘虜來的,都是自愿,有些是國內的,但絕大部分就是周邊地區的東南亞女子。 她們生存條件本來就糟糕,外面男人都拿她們當畜生和奴隸,更有甚者,拿女人當販`毒工具,令她們懷孕成為海關免檢的孕婦,然后把粉直接塞到她們身體里,這樣就能順利通過安檢。然后孩子一生下來就會被抱走,因為毒販也要養童子軍。好多年方二十的小姑娘卻已經生過三四個孩子,可想而知,多么慘無人道。 緝毒隊的人不是強盜黑幫,而是軍方,跟這樣強壯的男人在一起,她們會覺得過得更好更安全,當然無比樂意。甚至時間久了,她們會產生一種崇拜,當地居民要是養不起女兒,就排隊往里送,都希望自己女兒至少能人身安全。 有一回韓縱晚上守夜,跟一個士兵救了差點被糟蹋的女孩,他們把她送到出海的船只那里,對她說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結果她哭著搖頭不想走,他們只好又把她帶回來。進到房里,剛想詢問幾句,她就開始脫,用稚嫩的嗓音哀求他們留下自己。 倒不是裝清高,而是,如果他當真就一灑脫、沒有心上人的單身漢,那可以跟別的男人一樣肆意品嘗送到嘴邊的美味。但他愛著陳易瀾,甚至心里認定她是妻子。為了一身榮光,威威風風地迎娶新娘,這幾乎是支撐他的強大動力之一。 ——他滿心被她占據,根本分不出一點空白來肖想別人。 那時候他就發現,原來所有的出軌都不存在借口,只有一個理由——自私。不管父親曾經如何辯解“我還是愛你的,只是一時沖動”,或許他的確最愛這個門當戶的原配,但他愛自己太多,遠遠超過愛對方,所以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他只想到自己能快樂、能發泄、能完全主宰一個女人。他也知道對方一旦知曉肯定會痛苦,但對方的痛苦跟他的極樂相比能算得了什么? 韓縱厭惡這樣,所以發誓找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過一輩子,非她不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干這些事她會難過,就怎么都做不出來。 他一度被調侃是gay,說女人光著在他身上扭,他都能神色不亂。 緝毒隊面對亡命之徒,每次出任務都驚心動魄,一旦受傷就更是在跟死神博弈,被扔進去的男人,要么死了殘了要么就會跟變\'態一樣強。 不過韓縱剛過去時也備受歧視,畢竟他那外表討女生喜歡,但在男人里面,卻有過度俊俏的嫌疑,細皮嫩rou的貴公子跑到這里干什么?還不就是為了加功晉級?他們在這里拼死拼活,上面機關的下來走一趟就把他們賭命的功勞給蹭了,換誰誰都不爽。 韓縱那時候意識到,想被“流放”到軍方基地,不是人人都能做到,這是十分核心的職位,失敗了叫為國犧牲,成功了那就有兩杠一星。原來,父親還是動用了人脈給他折騰。不知道這算不算父愛的一種表現形式,或許不那么直白正面,甚至不那么令人舒服,韓仕禎對兒子總是過度刻薄。但如果沒有這種魔鬼式的嚴苛,也就沒有現在能獨當一面的韓縱。 有一次跟販子的中間人搞談判,韓縱要求跟著去,沒人阻攔當然也沒人理會。結果他們撤走的時候就把韓縱給甩了。在遠處狙擊潛伏的長官要求他們匯報情況,那幾個人說現場太亂,已經找不到韓檢在哪。 沒人知道韓縱那回經歷了怎樣的煉獄,只知道三天三夜里他肯定殺了不少人,不然根本不可能出得來。他軍靴、外衣、臉上布滿了干涸的血跡,甚至有那種惡心的碎rou,但他自己身上沒什么大傷口,就是回來后吐得很兇,嘔吐物里有血紅的生rou。真正最令人震驚的是,他之前只帶一把M35,滿膛只有十顆子彈,毫發無傷地回來,這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回來后他還一臉平靜,該干嘛干嘛去,吐過后隨便漱了下口就去完善構圖。他或許也以為應該就是各自撤退,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隊友故意拋下。長官已經重罰那幾個人,但看到韓縱回來亦是狠狠驚訝了下。他單獨問他怎么辦到的,韓縱說那伙人把槍藏在地下車庫里,我找到了,所以就一路回來。 他說得平淡無奇,但藏槍位置豈是那么容易找?長官沒問,他知道這里面的思考肯定彎彎繞繞十分復雜,但韓縱就是腦子好,就是能做到。 殘酷的三百六十天,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險境里跟敵方斗智斗勇,他沒時間往外頭寫信,而且寫了也不一定能送到,但他可以收到外面的信件——陳易瀾是唯一一個給他寫信的人——三百多個日夜里,他最大最甜蜜的慰藉。女孩子娟秀的字體,仿佛帶著一種溫度,在無數個冰冷孤寂的夜,在他枕頭下面或者被他摁在胸口上,溫暖著陪他一起入睡。 那地方通訊極為糟糕,三個月才輪一次電話。第一次他沒有打給陳易瀾,而是先打回家,父親接的,說了不到五句就沒下文,換母親,她一直哭,哭了整整五分鐘,韓縱就哄了五分鐘,然后時間到。 又過了三個月,第二次打給她。溪澗一般輕靈悅耳的女音傳來,一聲一聲叫他“韓縱”,又問他在那邊過得好不好。他覺得自己半年的孤寂、疲憊都要被治愈。 那邊是不是很忙?為什么一直不給我回信?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寄。那些話在他聽來很傻,卻傻得那么可愛。畢竟她一直以為他只是駐外,哪能想到會是那種險境。 他說你別光寫信,好歹寄一張照片,我怪想你的。 豈止是“怪想”,簡直想瘋了。 他骨子里有韓家的血性和剛硬,其實更偏愛軍人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而且他當時的確表現極好,案子一個接一個地破,軍委那邊都拋出橄欖枝,當然,他還是選擇回到老本行。 回國那天父親在機場接他,韓縱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絲肯定。 一回來破格連升三級,成為總部的中副級干部,從第一天起慶功宴就開個不停,趨炎附勢的人一撥接一撥地來。他當然知道絕大多數人都是假惺惺,只是懶得拆穿,享受喝酒,畢竟在那邊真的滴酒不沾。 外人關心的是,韓檢如何厲害,以后會有多光明的前途,韓家又會如何鼎盛。沒人在意他究竟累不累。 只有陳易瀾從來不問及這些,見面第一句話是,咦,你怎么沒瘦?然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