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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亂七八糟地道著謝,一溜煙便沒影了。目送那人離開,洛玄轉身將信遞給白澄。白澄接過信紙看了兩眼,神情也嚴肅起來。信中內容竟是列舉了姬子竺自繼任家主之后犯下的屢屢罪行。上面寫道,白家滅門之事、包括白澄背負罵名都是姬子竺在其中推波助瀾,之后大小十余件命案均與他脫不了關系,包括那臨安城中的關家,正是關文為了早日奪得家主之位而與姬子竺聯手,先后害死了meimei與父親,又嫁禍于白澄——卻沒想正好被正主撞上了。信中亦提及姬老夫人之死。姬老夫人早就懷疑姬子竺血債累累,姬子竺便設下一石二鳥之計——既除去心頭之患又將“降靈”奪到手。只可惜,這次卻是失敗了。洛玄本以為寫此信的人定是對姬子竺恨之入骨,才會將他的罪行一一列出,送到仇家之手。熟料信的最后卻是言辭懇切地表示自己一直以來良心難安卻又無能為力,先前便想將這些事情告知洛玄他們,只苦于一直尋不到機會,希望他們能阻止姬子竺,莫要一錯再錯,莫要讓更多的無辜之人喪命。這可就有些奇怪了。白澄面無表情地讀完了信一言不發,捏著信紙的指節隱隱泛白。白澄原先便懷疑白家滅門是姬子竺搞鬼,如今坐實了,不用想也知道他定在心中將姬子竺大卸了八塊。余下幾人見洛玄和白澄均一臉凝重,也都好奇地湊了過來,讀完便連著倒抽幾口涼氣,瞪著眼相顧無言。半晌,易風結結巴巴道:“他他他、他瘋了吧?”王莘喃喃道:“何止是瘋了……他到底想做什么?!”王菁則是想著另一件事,皺著眉問道:“你們說,寫信的紅衣少爺,會不會是姬如松?”洛玄搖搖頭:“應該不是。姬如松跟你們一個年紀,這里許多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才多大點兒,不會知道得如此詳細?!?/br>況且若他知道,以少年人正義凜然的性子,絕不會將這樣一個師父掛在嘴邊當做榜樣了。洛玄手指微曲抵在唇邊稍一思索,緩緩道:“有個人,倒是有可能?!?/br>洛玄說著朝白澄望去,似在求證。白澄望著他,重又盯著那信上的字跡斟酌了片刻,點點頭道:“嗯,姬子蘭?!?/br>“這如何看出來的?”易風詫異道。白澄折扇點在紙面一個“姬”字上,解釋道:“姬三公子修為平平,卻是自小寫得一手好字。這字看著眼熟,那日我見老夫人房中的墻上掛了不少書法,都是這字跡?!?/br>姬子蘭是姬夫人親生,而姬夫人又為姬子竺所害。如此一來,姬子蘭將這些罪行寫信相告倒是順理成章。“這個……能當做證據嗎?”王莘說話都有些放輕了聲音,忽然間覺得這張薄薄的信紙彌足珍貴。“這字跡沒有掩飾,還有姬子蘭殘存的靈力,我想可以?!痹俨粷?,至少知道了姬子蘭是知情人,將他捉來作證也不是難事。洛玄說著,將信仔細疊好塞回信封:“現在我們差的,就是尋個仙門百家聚集的時機,將這些事公之于眾??墒窍砷T齊聚的機會……”白澄忽然輕笑一聲,洛玄聞聲朝他看去,突然間便讀懂了白澄的意思,也不自禁地微微勾起嘴角。是了。“鎏月宴?!倍水惪谕?。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得我快原地飛升了第51章韜晦其二鎏月宴還有三個月,說來是早了些,可卻是仙門齊聚的大好時機。更何況這一次的鎏月宴,正該是姬家主辦。洛玄問易風道:“我們家可有收到邀請?”易風也是多年未回來,情況一概不知,忙跑去將老孟喊來。老孟聽完了來龍去脈,猶豫道:“上個月姬家確實送來了請帖??墒沁@鎏月宴素來是家主帶人前往赴宴,我們冉少爺年齡尚小……唉,再說了,這些年蕭家的情況,去了也是遭那些人笑話,本來我是打算推辭了……”“此去兇險,斷然是不能讓阿冉冒險的?!甭逍尖庵?,“必須要家主嗎,有些難辦……”白澄忽而用折扇輕拍在洛玄肩頭,笑道:“家主的話,這兒便可以有?!?/br>此言一出,屋內幾人先是愣了片刻,繼而紛紛恍然大悟。易風喜道:“對啊,少主你也是蕭氏血脈,現在‘降靈’也在你手上,這不是正好嗎?哎,老孟你說呢?”“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若少爺愿意的話自然是可以!”老孟一連說了幾個“可以”,竟是激動得有些哽住了,“這些年蕭家一直靠我們這些人撐著,我年紀大了,不知還能活幾年,若能活著再見到蕭家回到往日風光,死也值了……”“……?”被點名的當事人仍在狀況外,怔怔地看著突然激動起來的易風和老孟,又看了看旁邊一臉期待的兩個孩子,最后將目光落在白澄身上,有些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等等,我?”“不可嗎?”白澄笑著反問道。即使上一刻他心中滿是對姬子竺的殺意,再看向洛玄時眼神總是溫和的。洛玄被這樣望著,忽而就有些臉頰微熱,遲疑道:“可、可我以為我是外姓?”老孟笑得眼角皺紋都綻了開,樂道:“孩子,你也可以姓蕭呀?!?/br>“少主,這還不好辦,我們對外稱你姓蕭就可以了!”“?”會不會太草率了?“我看甚好?!卑壮蔚?。說是風就是雨,老孟立刻就召齊了家中所有人舉行了簡短的家主繼任禮,絲毫不拖泥帶水,效率看得洛玄心服口服。全府上下一片歡喜,蕭冉站在洛玄跟前,一臉童真地仰著腦袋朝他施禮道:“恭喜表哥繼任家主!”這孩子倒是什么也不爭。洛玄揉了揉他軟軟的頭頂,溫聲道:“這位置表哥暫時替阿冉坐了,等你長大后可以要拿回去的喲?!?/br>蕭冉對家主其實沒什么概念,懵懂地點了點頭,又對著洛玄咧嘴笑著,兩邊小梨渦淺淺的點綴在臉上,甜甜的很是好看。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洛玄被推上了家主的位子,心情有些微妙。他摸了摸身側的佩劍,這劍被他帶在身邊數月,好像直到此刻才被賦予了原本的使命。劍柄觸指微涼,洛玄忽而覺得肩頭有些沉重。同時,又生出股躍躍欲試的興奮。等到那日鎏月宴上自己以蕭氏家主的身份到場,不知姬子竺的表情又會變得怎樣精彩。老孟讓廚房備下晚宴,趁著這機會全府上下久違地好好熱鬧了番。夜靜更深,曲終人散,白澄循著熟悉的樂聲在藏書閣的屋頂尋到了洛玄。他含了片翠綠的樹葉,輕靈的小調從兩片淡緋色的薄唇中瀉出,仍是上次吹奏的那支曲子。白澄躍上屋檐,翩然的白衣被夜風吹得鼓起,獵獵作響。他在洛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