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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濺上一串斑駁的血跡。安靜了片刻,姬子竺才緩緩起身。他掀開床幔,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冷冷地瞥了眼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父親,厭惡至極反而輕笑出聲。姬子竺攥緊了手中的刀片——方才正是將它藏在了舌下。繼而如往常一樣,消失在密道門口。洛玄又一次目睹了殺人現場,分明只是窺視著記憶卻不自覺得屏氣凝神,只是這回的人著實死有余辜。而姬老夫人怕是只懷疑姬蒿之死與姬子竺有關,并不知曉這二人幾年間竟如此荒謬,否則此等家丑至死也不會交予外人手中。翌日一早,姬蒿許久未起。丫鬟敲門久久得不到應答,遂推門而入,只瞧了一眼就嘶聲尖叫起來,飛快地跑去尋人。片刻后,家中人盡數趕來。姬子竺從人群外焦急地擠進來,看清現場后“撲通”一聲跪在床邊不斷喚著“父親”,聲音哽咽,令人動容。須臾,他紅著眼,啞著聲道:“若我查出是誰,定讓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洛玄心中嘖嘖,暗嘆人瘋起來真是連自己都咒。此時,姬子竺微微扭曲的面容越發模糊了,而與先前的場景轉換不同的是,此番竟有什么不可抗力在將洛玄往外推。洛玄心知大約是在靈識中停留了過多時日,已然到了極限。他忙默念口訣,抽身而出。作者有話要說:姬蒿才是真·變態洛玄沒有看見什么需要打碼的鏡頭,真的……只聽見了【小聲bb第50章韜晦其一有了上回的經驗,這次脫身得倒是很順利。從靈識中出來后,姬子竺掛著淚痕的扭曲臉孔在洛玄腦中揮之不去。洛玄沉默了很久,捏著那枚扳指眉頭緊鎖,白澄見懷里人恢復意識后便呆愣愣的,有些擔憂,輕輕拍了拍洛玄的肩頭柔聲問道:“怎么樣,還好嗎?”“唔……我沒事?!甭逍剡^神來,朝白澄露出一個笑容,繼而揉了揉眉心,“我見到了一些不知該說可怕還是震驚……總之是有些難以啟齒的事情?!?/br>但再荒唐也畢竟是別人家的事,洛玄獨自消化了一會兒信息,呼出口氣,道:“姬蒿是被姬子竺殺了,不過,他咎由自取?!?/br>白澄聞言挑了挑眉。洛玄將所見之事大致講了一遍,越想越覺得姬蒿惡心透頂,胃里忍不住一陣翻騰。白澄聽罷,面上也露出難掩的厭惡,折扇點在自己微微攏緊的眉間,片刻后問道:“只看見了這些?”洛玄本就被看見的東西驚著還沒全緩過來,聽見白澄這話又驚道:“……這些還不夠嗎?!”“……”白澄一愣,反應過來洛玄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望著他瞪大的眼失笑,“你想什么?我是說沒有看見什么其他的線索嗎?”“哦……沒有?!甭逍u搖頭。別說線索了,這番見到的情景里姬子竺的遭遇實在是可憐得過分了,洛玄不禁對他產生些許同情。不過這點兒微不足道的同情在洛玄想起自己胸口那道劍傷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白澄看見洛玄眼中一絲猶疑,他知道洛玄心善,出言提醒道:“姬蒿自作孽,姬子竺為自己報仇無可厚非。但是……”他撫著手中折扇,目光冷然,“他所殺的,又何止姬蒿一人?!?/br>姬子竺野心勃勃,艷麗的紅衣之下早已骸骨累累、血流成河。洛玄點點頭,道:“放心,我知道?!?/br>二人稍事休息便走出屋門,還沒邁出院子便撞見王莘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見到二人面露欣喜:“前輩,你們結束了?”緊接著又道,“出了點事?!?/br>“怎么了?”洛玄一怔。“有人送來一封信?!?/br>*洛玄他們隨著王莘趕到正廳,便瞧見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人被用捆仙索夸張地五花大綁著捆在椅子上,口中也被塞上了布團,一見到兩人進來就瞪大了眼“唔唔”著掙扎起來,滿臉的惶恐,眼角還掛著滴將落未落的淚,甚是可憐。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易風和王菁在他面前一左一右站著,氣勢洶洶,就差拿條鞭子嚴刑拷打了。見那人可憐兮兮的樣子,易風不為所動,惡聲惡氣道:“老實點!”這人被唬得一抖,眼角那滴淚終于掉了下來,不敢吱聲了。“怎么回事?”白澄看著這從頭到腳寫滿了“慫”字的人,蹙了蹙眉,從這人身上感受不到一絲靈力,似乎只是個普通人。易風解釋道:“剛剛老孟從外面回來,就看見這小子在門口探頭探腦,要多可疑有多可疑。問他干嘛,他說來送信!送信這樣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肯定是心里有鬼啊,我就把他抓來了?!?/br>二人聞言望向他,那人飛快地將渾身上下唯一能動的腦袋搖得就差打轉兒,一臉的欲哭無淚。洛玄問道:“信呢?”易風指了指桌上:“我剛剛試了下竟然拆不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詐……誒誒誒少主?!”洛玄放出靈力一探便知只是封普通的信,卻用術法封了口,若非特定的人是拆不開的。見信封上寫著洛公子親啟,洛玄直接拆開信,只掃了兩眼,忽而臉色變得有些怪異。他徑直走到那被捆著的人跟前,伸手將他口中的布團拿出,問道:“誰派你來的?”洛玄靠得近,此刻居高而下地望著他,又恰巧背著光,整個人籠在陰影中看起來面色不善。那人干咳了幾聲,仰著頭略帶驚恐地望著洛玄,像是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還真是個膽小的。洛玄緩了緩神色,又微微蹲下.身子,放緩了語氣盡量柔和道:“你不要怕。告訴我,誰讓你送來這封信的?”那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瞅著洛玄,又飛快地掃了眼屋子里其他幾人,縮著脖子小聲道:“我、我不認識那人……”易風一拍桌子:“你不認識送什么信?少主,這人怕是在說謊?!?/br>“我、我真的不認識!”那人似乎特別怕易風,被一嚇又急得快哭了,“真的,各位大哥饒我一命吧……我只是個種地的,那天突然有個長得俊俏的紅衣服少爺給了我一大筆銀子,讓我把這信送來,我種幾年地都拿不到那么多錢??!就、就答應了……”早知道送個信還會遇到這種事,只怕是有命拿錢沒命花,他打死也不會跑這個腿的!“你只是送信,那你鬼鬼祟祟的干嘛?”王菁插著腰質問道。“我……我沒見過這么氣派的房子?!蹦侨擞行┎缓靡馑?,吱吱唔唔道,“一下子,沒敢敲門……”還真是個老實樸素的農民,滿屋子的名門之后并不能理解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洛玄再盤問了兩句,見也再問不出個所以然了,抬手一指點在捆仙索上便將人放了。那人一刻也不想多留,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