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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 眉目俊郎,往那一站不嬉皮笑臉倒也像個風流書生, 偏偏功夫也并不在大皇子之下, 花眠總有一種隱約的感覺,上官濯月只是不爭,□□他想爭, 那諸夏帝位,怎么也輪不到上官耀陽那個外強中干的慫包窺視—— 皇城之中有多少拎不清的適齡少女芳心暗許,奈何上官濯月也從未放在心上,開府至今, 府上除卻一兩個開府時候狐帝硬塞的侍妾,反倒再也沒往家里抬過人,前些日子還認真問過花眠,這兩個侍妾若是她頂不順眼,也打發了走也沒關系。 如此一看,反倒體貼,像是花眠平白無故撿了個大便宜。 她也沒問上官濯月這么就看上她一個老太婆了,思來想去難不成是那日見她千杯不倒,十分喜愛這般能喝的老太婆,所以才執意要娶回家……呃,如此一想,口味頗為奇特。 “……” 妝娘給花眠上妝時,花眠胡思亂想,堂而皇之的走神,周圍的人只當是新娘子緊張得不善言辭,紛紛圍著她嘻嘻哈哈說些吉利的話活躍氣氛……只是他們說什么,花眠倒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周圍的人亂糟糟擠了一屋子,抬起頭她卻一個都不認識,青雀昨日想留下,但是她到底還是浮屠島的人,眼下花眠□□又微妙,擔心她留下落人口實,狠下心將她趕走了…… 最后的結果就是如今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不然她有些想找個人問問無歸去哪了,畢竟那是她唯一的家人,大約也是唯一一個此時能給她送嫁的人。 此時上了妝,被人扶著起來換上潔白的嫁衣,不似人族那樣出嫁時金冠鳳釵,狐族的新娘打扮反而淡雅樸素許多,渾身上下都是白色的,白色的靴和白色的嫁衣,只有金邊描花看著有些喜慶,花眠好奇地問過上官濯月,為什么狐族的嫁衣是這種顏色…… 當時上官濯月只是笑著拍拍她的頭,伸手拉扯了下她的袖子:“是不是看著像是喪葬的斂衣?” 花眠尷尬地點點頭。 “本就是這個意思,大約就是意為‘從一而終,至死方休’的寓意吧?!鄙瞎馘率沁@么解釋的。 這樣的說法雖然有些奇怪,倒也符合花眠的心意。 上官濯月是皇子,所以眼下在花眠眼前伺候的都是宮里派出來的老嬤嬤,在花眠把嫁衣穿好之后,便又被宮娥扶著回到銅鏡前,散了發,那上了年紀的老嬤嬤用顫顫悠悠的手拿過了放在梳妝臺前特制的雕花桃木梳子,給花眠梳頭發—— “一梳梳到尾?!?/br> 那梳子從頭頂輕飄飄地至發尾,扯著頭皮,麻酥酥的感覺。 “二梳姑娘白發齊眉?!?/br> 花眠坐直了身子,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眼尾上了一些紅胭脂掃尾,著實喜氣,她試圖勾一勾唇,露出一絲絲笑意。 “三梳姑娘兒孫滿地?!?/br> 笑著笑著,唇角又忍不住放下了,非常不合時宜地想到了她在浮屠島上,緊挨著藏劍閣書房的小院子,里頭還種了一些專門倒騰來的無量花,從今往后,也不知還有沒有人能稍微照顧它們一下。 “四梳老爺行好運,出路相逢遇貴人?!?/br> 它們原本種在峭壁之下好好的,本不該強行將它們移植。 “五梳五子登科來接契,五條銀筍百樣齊——” “啪嗒”一聲。 窗戶外的屋頂之上,有什么陶瓷的東西咕嚕咕嚕滾下來,落在屋外的地上,摔得粉身碎骨,發出好大的聲響。 老嬤嬤梳發的動作一頓,宮娥攏著袖子到窗邊看了眼,只見摔在一樓門前的只是一個酒瓶,遂放松下來,縮回腦袋抱怨:“也不知道哪來的貓兒,叼來個酒瓶又滾下房檐摔碎來,倒是取得個‘歲歲平安’的吉祥兆?!?/br> 這宮娥也是個會說話的湯姆貓,房間頓時又恢復一片喜氣。 花眠梳好了頭,挽好發髻,老嬤嬤說,姑娘往后嫁為人婦,可不能再像是少女般披散著發,花眠點點頭,抿起了唇,白色的蓋頭落下遮擋住精致的妝容。 花眠站了起來,面朝窗外的方向擰了擰頭。 “貓?!?/br> 她的嗓音有些低沉。 “怎么了?” 距離她最近的宮娥微微彎下腰,湊近了她。 “……貓,”花眠扶在宮娥手臂上的緊了緊,“趕走了么?” 她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有些氣喘的短暫氣音,仿佛聽上去像是在壓抑著什么情緒,又像是有些哽咽……然而仔細側耳傾聽,喜帕之下,少女卻安靜得仿佛呼吸聲音都消失了一般,無聲無息。 那宮娥聽了,只當是新娘子即將過門的不安和激動,笑著探頭瞧了眼窗外,屋頂上倒是什么都沒有了,一陣寒風過境,卷起雪塵,屋頂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趕走了,”宮娥依然是笑吟吟的,“姑娘怕貓么?” 片刻沉默。 這才聽見低著頭的人小聲地“嗯”了聲,安靜道:“有些過敏?!?/br> …… 出了驛館,一眼便見門外,無歸早已候于驛館門外,衣著光鮮雍容,那般精致眉眼惹得圍觀少女紛紛偷瞧,而他尖細下巴藏于脖間抹領之下,面容白皙,大病初愈的模樣。 花眠遠遠看去,略帶期許。 無歸似感覺到她的目光,又像是想起來一些什么,頓時那張原本就甚無表情的俊臉有些不耐,微微蹙眉。 “無歸……” “閉嘴?!?/br> 無歸身下白色駿馬不耐刨蹄,有彩轎鸞車緊隨其后,數十名司禮宮人浩浩蕩蕩,每人面帶白色狐貍獸形面具,手執宮燈,彩鑼,折扇,金銀托盤,宮娥二人一人高撐紅傘,另一人待花眠跨過門檻,上前,將托盤之中制作精美狐貍面具盛于花眠跟前—— 那面具有狐貍尖耳,尖鼻,獸唇以紅色丹砂勾描唇角上揚,眼以同色描邊,下有狐族皇室圖騰,右側有一縷紅色流蘇垂下,花眠捧起面具戴上,流蘇迎風輕搖,栩栩如生! 花眠戴上面具,又被扶上鸞車,此時,擂鼓聲起,從很遠的地方,忽然有竹絲之樂悠然響起,樂曲時快時慢,如雨點,如雷鳴,又如春日鸝鳥之鳴…… 儀仗隊伍緩緩向前行。 行至皇城之前,忽一陣狂風吹來,花眠忽然嗅到桃花的香,她微微一愣,稍稍掀起蓋頭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