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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的大手,小聲道:“我來吧,主人?!?/br> 話語未落,便感覺到男人背部一僵。 他捏緊了梳子,沒撒手—— 花眠搶了一下,沒搶回來……盯著男人的背部認真想了半天,欲言又止地咬了咬下唇,有些話到了嘴邊還是吞咽了回去,索性放開手隨他去了。 玄極胡亂把頭發扎起來,找來浴巾將花眠裹了抱回床上,床上已經換上了新的被褥,之前被弄得一塌糊涂的被扯下來扔到一旁——新的被褥墊的不怎么樣,看來是玄極親手換的,他小心翼翼將花眠放上去,給她擦水,動作小心規矩得很,細致得連她的指尖都沒放過。 擦完了替她穿上自己的里衣——雪白的一件里衣套在她身上有些寬大,花眠感覺到男人的氣息有些灼熱,等玄極替她系上腰間的腰帶,直起腰,轉過身指了指放在桌岸上的小瓷瓶:“藥在那,你要是疼得厲害就自己抹?!?/br> 花眠沒說話,抬起頭看著玄極。 玄極被她的目光看得越發沉默,撐在床邊的大手緊了緊,然后清咳了聲,扔下一句“還想要別的找青雀拿給你”,說著就顯得有些著急地轉過身—— 然后被花眠一把捉住了衣袖。 …………………………雖然花眠壓根沒怎么用力,這一下卻像是給玄極上了個定身咒,男人僵直了背,定在那。 花眠扯了扯他的衣袖,盯著他死活不肯回頭的背影,想了半天,終于把憋了老半天的那句話說出來:“主人,你莫不是在……在害羞?” 玄極還是沒說話。 仿佛以沉默坐實了此猜測。 花眠等了一會沒等到回答,反而是房間里變得詭異的氣氛叫她也漲紅了臉,當她“呀”了聲松開男人的袖子,一把扯過新換的被子把自己裹起來,臉扎進去—— 這才感覺到雕像似的立在那的家伙動了動,伸手將她的腦袋從被窩里挖出來,熟悉的氣息將她籠罩,男人附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 這一年的十一月,浮屠島的嚴冬來臨之前。 整個諸夏大陸的人們傳遍了一個消息:人族領袖易玄極即將迎娶他的妻。 整個西荒沉浸在喜氣之中,四方朝拜,萬人慶賀。 而就在這樣和諧的氣氛之中,于諸夏中央的皇城,又傳來另外一則消息:老狐帝病危,百年帝位之爭,至此正式拉開序幕。 第73章 【諸夏】 時間往回算一算。 回到那不同尋常夜晚之后的第二天。 和以前默默地金屋藏嬌不同, 介于這一晚動靜太大, 沒耳朵聾的都知道發生了什么——而且還知道得很細節, 比如—— “啊, 好疼?!?/br> “……忍忍就不疼了,第一次都這樣?!?/br> “……這還用你說么?” “別鬧脾氣, 你這樣主人我也疼, 放松些……” “……” “……” “現在呢?” “還行?!?/br> “那你還哭, 不好么?” “……” “好也哭,不好也哭, 嬌氣鬼?!?/br> 以上,絮絮叨叨的對話,帶著不明顯的喘息。 吱吱呀呀的床榻響, 幾乎被掩蓋在北風中。 站在門外的青雀聽得清清楚楚,聯想著平日里她家主子那張能凍死人的面癱臉,再想想他這會兒捧著那小姑娘的臉連哄帶騙的模樣……活生生打了個寒顫, 總覺得好像消化不良, 碎碎念著這要不出意外自己接下來一個月都要噩夢不斷。 青雀這還只是默默吐槽。 青玄是個大老粗, 比較損也比較直接,第二天早膳時候給端了碗熱騰騰的紅豆湯:“聽說現世有個島上,少年失了童子身, 第二天都要喝一碗紅豆湯以表慶?!舶? 公子?!?/br> 在花眠羞得快鉆桌子底下去的沉默中,玄極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動了動:“信不信我把這碗東西叩你腦袋上?端走!” 于是青玄興高采烈地把紅豆湯端走給易玄非去了。 ——這時候易玄非使了那千年鮫珠,已經從昏迷中轉醒, 剛剛睜開眼得了碗紅豆湯,順便知道兒子都有媳婦兒了,頓時又是一臉茫然,還以為自己這一睡就睡了十年…… 垂死病中驚坐起。 把兒子拉過來一問,易玄非胡子凌亂,唯獨一雙因為大病剛愈有些凹陷的眼瞪得老大,他的目光止不住驚奇地打量著站在兒子身后半躲藏著的小姑娘:“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拐來的媳婦兒?” 花眠捉在玄極腰間的手悄悄收緊—— 完了完了。 怎么問起她來了? 她該怎么說???無量花妖?山下采藥孤女? 要不拿青雀的人設用一下,就說某年某月某日她昏倒在斷崖下,慶幸被碰巧路過的主人撿回家,保住了一條小命還失了憶…… 不對不對不對,這樣前主人會不會覺得她出生不好,配不上主人??? 花眠犯愁,面色越發難看,整個人恨不得都貼玄極背上了,這才聽見男人用平靜的聲音淡淡道:“無歸劍劍鞘?!?/br> 易玄非:“??” 花眠:“……” 其實也不用那么誠實吧? 無歸劍劍鞘?就這嬌滴滴的小姑娘?易玄非真驚了:“這把劍從你祖父手中得來,在我身邊佩了二十余年,從未知曉原本無歸劍已經修成劍魂……”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毙O不慌不忙道,“無歸劍才得的劍魂?!?/br> “雛鳥情節么?”易玄非不客氣地問,“不然怎么能看上你這無趣的小子?” 這話仿佛提醒了玄極什么,他也跟著轉過頭看著這會兒貼在自己背上瑟瑟發抖的小姑娘,微微翹起唇角等著她做回答的模樣……花眠感覺到他戲謔的目光,鬧了個大紅臉,抬起頭瞪了他一樣。 玄極臉上笑意更深:“說說看?” 花眠幾乎要將他的衣服擰碎了:“怎么著你不是清楚的么?” 玄極:“不清楚?!?/br> 就記得兩人第一次初相見她便拎著裙擺爬上了他的床,一副喜歡得不得了的模樣……要說她到底是怎么看上他這般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