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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我進來嗎?!毖邕B問道,“我們談談?!?/br> 第70章第 70 章 從宴連的記憶開始, 她的父母就是分開生活的, 她跟母親。 父親宴其盛有自己的新家, 另外娶妻, 也生了女兒, 家庭圓滿,她和同父異母的meimei接觸機會不多, 相處不親不疏;而母親唐越孑然一身,熟人朋友給她介紹男人的不少,她試著接觸過幾個,最終不了了之。 唐越都說不合適。 宴連的外婆嘆著氣對宴連說:“你媽只是怕委屈了你?!?/br> 宴連何曾不知道呢,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 她比同齡人早熟許多, 她是真心希望母親可以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 14歲那年, 唐越身邊終于正兒八經有了一個男人。他叫李忠,比起宴連的生父, 李忠只是個很普通的男人, 長得普通,家境更是普通,但他溫和善良, 對唐越和宴連都非常好。 他是個鰥夫, 幾年前死了老婆, 有一個和宴連同歲的女兒, 叫李倩。 李忠待宴連視如己出, 唐越對李倩同樣如此。兩個同齡的女孩很快變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唐越和李忠見了父母, 敲定了婚期,兩人都是二婚,沒有那么多講究,一切從簡就行。 這個重組家庭的未來,似乎光明無比。 可宴連開始不喜歡繼父了。 因為她在李忠家里無意間看到了一堆碟片,上面印著各種各樣的裸//體男女,充斥著特寫的器官,畫面不堪入目。14的女孩頭一次了解“性”,以這種直觀粗暴的方式,她好幾天沒吃下飯,一看到李忠,那些畫面就不自覺蹦出來。 宴連對準繼父的排斥令唐越感到不解,自然要問她為什么。 宴連難以啟齒。再長大些,她漸漸明白小黃片對男人而言幾乎是必需品,可在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年紀,當發現平日里忠厚老實的中年男人有這種嗜好,她只覺得三觀迸裂。 而幾天后,事情再次發酵升級。 兩個姑娘從外面淋了雨,回到宴連家,宴連讓李倩先洗了澡自己再洗,洗到一半,門不知怎地沒鎖成功,突然從外面被打開。 是李忠。唐越出差,這幾天他負責給兩個孩子做飯。他捂著肚子,視線停留在宴連的身上,在原地站了兩秒他才退出,將門重新關上。 那聲關門聲將宴連從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態中扯出來,李忠的視線從她裸//露的身體經過的觸感開始源源不斷地作祟,越來越嚴重,越來越深刻。 進入青春期以后,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人見過她的身體,包括母親。 可李忠什么都看到了。 就算門沒有上鎖,可是衛生間的燈大亮著,光亮從磨砂玻璃門外清晰可見,浴室內的水聲更是清晰可聞,外面的人沒有道理不知道浴室里有人在洗澡。 聯合幾天前自己在李忠家里看到的十八禁影碟,宴連實在無法相信這只是他一時的無心之失。 這個男人,實在讓她惡心透頂。 宴連鎖上門,不知道洗了多久的澡,一邊哭一邊不停用力搓洗自己的皮膚,仿佛要將視線劃過的痕跡消除干凈,可無濟于事,它就像一張皮牢牢黏在她身上,帶著屈辱的印記,深入骨髓。 最后李倩來催她:“連連你怎么洗這么久的澡???我要回家咯?!?/br> 宴隨再出去的時候,李忠和李倩已經走了。 李忠還得去火車站接出差歸來的唐越,唐越沒買到回錦城的票,只好買了前一站的,到達站在隔壁城市,距離錦城一個多小時車程。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唐越打電話回來,說回錦城的必經橋梁上橫倒了一棵大樹,導致交通癱瘓,繞路則很遠,她和李忠就不回來了。 也許是是為了給孩子們留下好的印象,唐越和李忠之前從未一起過過夜。 宴連當時就炸了,她怎么能放心唐越和李忠一夜未歸。在接到母親的電話之前,她瘋了一般一遍遍地實驗浴室在開著燈淌著花灑的情況下,外面有沒有可能毫不知情。試圖說服自己這一切只是她在多想,母親為了她犧牲這么多,難得遇上合適的男人,她實在不希望自己成為絆腳石。 答案是不可能。 無論唐越好說歹說,宴連都不同意母親和李忠一起在外面過夜,14歲的年紀,身體有了變化,帶動內心也敏感羞赧至極,尤其是被看光//身子的事情,說一遍是又一次身臨其境的侮辱,她沒法向任何人訴說她遇到了什么。 唐越拗不過她:“好了好了,連連,你別哭了,mama這就回來?!?/br> mama這就回來。 可唐越再也沒回來,這是她留給宴連的最后一句話。 宴連一直等到夜里一點也沒等到母親回家,打電話過去,是關機狀態,李忠的手機同樣如此。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心急如焚之下,她給宴其盛打了電話,電話是繼母羅子琴接的,語氣不太好,不知道嘟囔了兩句什么,把電話給了宴其盛。 聽到父親聲音的瞬間,宴連情緒崩潰:“爸爸,我聯系不到mama了怎么辦?” 宴連再見到唐越,是在醫院的太平間。 唐越和李忠在回家途中遭遇車禍,早些年間,系安全帶的意識還很薄弱,唐越直接從車里飛了出去,翻下路邊,當場死亡。 站在母親面目全非的尸首前,宴連的腦子是懵的,眼前是暗的,手腳麻木著,渾身都在劇烈顫抖。 那樣溫柔的鮮活的母親,幾個小時前還在電話里和她說話安慰她,幾天前出門的時候還抱過她說給她帶禮物回來,怎么一轉眼,就躺在這里不會說話不會笑,連呼吸都不會了呢? 什么叫死亡?宴連突然搞不懂了。 在那里,她還遇到一個男孩。 他同樣失去了母親,他的母親在生他meimei的時候死于難產,他抱著母親的尸體一遍遍叫著:“媽,你起來啊……媽你別丟下我……mama,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少年的聲音正處變聲期,嘶啞,低沉,破碎。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出生,也有那么多人死亡,當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這一切只是一個冰冷的數字,符合這個世界生老病死的既定規則,這個過程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