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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格斯回頭看他的時候,他捂住了他的口鼻。半分鐘后,他松開手,扔掉了手里的草藥包,然后扶著安格斯的癱軟下來的身體慢慢坐下。安格斯閉上眼睛的前一秒,那眼神,格瑞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雖然,他這輩子可能就要結束了。格瑞想著,然后看向了卡蘿蒂。他想叫她一聲mama,但是終究沒有喊出口,只能僵硬了扯了扯嘴角。他希望卡蘿蒂能看出來,自己是想給她一個微笑。卡蘿蒂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劍,然后對著格瑞笑了笑。格瑞猜的,他希望那個表情是微笑。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看到的表情,他希望這個結局能美好一點。但是無論如何,那個結局,終于到來了。“哥?哥?”暮曉彎下腰,帶點生氣的推了推格瑞的肩膀,抱怨到:“陪我逛街有那么無聊么?你居然就這么在休息區睡著了?”格瑞緩緩睜開眼睛,茫然的四處看了看。暮曉正穿著一件天藍色的連衣裙,舉著手上另外一件白色的,問道:“這款裙子,我穿藍色的好看,還是白色的好看?”格瑞呆呆的看著她,心里想的卻是,現在,已經是夏天了么?“哥?哥?你又在發什么呆?睡糊涂了?”暮曉伸出手,在他眼前來回晃悠著。格瑞突然微笑了,他伸了個懶腰,微笑著說道:“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很長的夢,回頭說給你聽?!?/br>“是美夢還是噩夢?夢里有我么?”“啊,應該算是個美夢吧,夢里沒有你,不過,有個大帥哥來著……”完第69章番外一…暮曉覺得斂惜最近有些不對勁。雖然他還是一樣的上班下班,吃飯睡覺,上網看電視,但是,暮曉就是覺得,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而且,他最近放空的時間越來越多了。他花兩倍的時間在洗澡和睡覺上,周末也不再出去,而是窩在臥室里消磨一整天。最讓暮曉覺得嚴重的是,他甚至都不跟她搶遙控器了!她有次故意把頻道停在水果臺翻拍的,那部腦殘到極點的電視劇上,但是,斂惜沒有罵人沒有吐槽沒有改臺,就這么呆呆的盯著電視屏幕,看完了一整集!是一整集哎一整集!這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么這!暮曉覺得事情大條了。她覺得自己得做點什么??墒?,除了隱秘的靈魂出竅之外,斂惜表現的一切正常。她完全找不到突破的契機。思前想后,暮曉覺得,她還是得給斂惜找個伴。人嘛,說到底就是那么回事。不管到底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有個貼心的人陪在身邊,多多少少都會好過的多。暮曉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于是當天晚上,斂惜奇怪的發現,暮曉從吃飯開始,就抱著手機翻通訊錄翻個沒完沒了。一邊翻,一邊還小聲的碎碎念。“這個不行,太娘了,找他還不如找女人?!?/br>“這個有男朋友了……”“這個太胖了,pass?!?/br>“這個還成,不過,他好像是直的?”斂惜敲了敲桌子,和抬頭的暮曉對上了視線。“吃飯,吃完了再玩?!?/br>暮曉愁眉苦臉的看他一眼,然后嚴肅的說道:“哥,我覺得我對不起你?!?/br>斂惜挑起了眉毛,看著她。我認識的男的全都跟你型號不符這種事情,我會告訴你么?!暮曉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殷勤的放到斂惜碗里。“來來來,哥,跟我說說看,你喜歡什么樣的人?”斂惜夾起碗里那塊排骨,慢條斯理的啃完,然后抽了張紙巾擦嘴。最后,他看著一臉期盼的暮曉,才慢悠悠的說道:“我么,要求也不算高,只有兩點?!?/br>“第一,男的?!?/br>暮曉捏著手機,額頭上神經不停地抽啊抽。“別跟我說,第二條要求是活的……”斂惜搖搖頭,夾了一筷子土豆絲到暮曉碗里,然后沖著她嫣然一笑。“第二條要求,比你勤快?!?/br>?。?!暮曉泄憤的扒著飯,嚼都不嚼的往下咽,還努力試圖用視線殺死斂惜。斂惜看著她,然后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我差點忘了,還有一條也非常重要?!?/br>暮曉停住動作,鼓著腮幫子滿眼希望的看著他。斂惜邪惡的一笑,然后一字一句的說道:“沒你能吃的,也行?!?/br>暮曉內心深處的小人,兩條寬面條淚唰唰直淌。你妹的,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上趕著被這個惡魔諷刺…………好像你妹的這個詞不太能用?“別忘了,我做飯,你刷碗?!睌肯Х畔驴曜?,悠閑的走向臥室,同時吩咐道:“我去睡個午覺,刷干凈點,睡醒了我要檢查?!?/br>暮曉看著他的后背,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毛。果然,還是有什么地方不對……明明之前,哪怕是白晝最漫長的夏天,也從來不會午睡的。她放下碗筷,嘆了口氣,再次打開手機通訊錄翻找著。“男的,比我勤快,比我吃的少……”暮曉挫敗的放下手機,郁悶的小聲抱怨道:“居然還真有不少人符合要求,這到底是什么坑爹的世道……”斂惜關上臥室門,沒有脫衣服,就這么直直的躺到了床上。暮曉從網上買的被套,米色斜織格子,淺淺的淡黃底色,那花紋似乎能散發出香氣一般,安靜的依附在柔軟的布料上。暮曉那家伙,畢竟是女孩子,在某些地方,有著天生的敏感。她大概,察覺到什么了。斂惜在床上翻了個身,盯著被單上同樣的花紋發了一會呆,然后緩緩閉上了眼睛。但是,她恐怕永遠都猜不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也沒打算告訴她。那些所有的人和故事,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漫長荒誕的夢境。他從某個角度切入,又從某個角度離開。斂惜知道那些人是真實存在的,那些事情,在某個空間維度,也是確確實實正在發生的。但是,他已經離開了,對那整個世界都再也無法造成任何影響。他只能努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