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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了,照理說不該比上次還嚴重……”微微一頓,疑惑地道,“子彈到底射中了哪里?”周承平說:“手術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傷到了心肺之類的重要器官,否則也不會送來ICU?!?/br>安澤說:“你給我找件無菌衣,我穿上進去看看他?!?/br>周承平忙說:“不行?!?/br>安澤問:“為什么不行?上次他住院,父親不也是穿著無菌衣去看他的嗎?”周承平沉默片刻,才說:“這次不一樣,這回是警方下的令,今天下午特案組的組長親自過來跟醫院領導打過招呼,未免有人趁機暗殺你哥哥,你哥哥在醫院里必須接受重點保護,不允許主管醫生之外的任何人探視,家屬也不行?!?/br>安澤心中還有些疑惑,卻被周承平強行拉走,“走吧,去吃飯了?!?/br>***這天正好是周承平值夜班,此時已是十一點半,急診科病區里的病人們都睡了,光線很暗,安澤和周承平一起穿過病區走到值班室,果然見桌上放著兩份外賣。周承平把沙發上的雜志拿開,說:“坐吧,我這兒有點亂?!?/br>安澤環視了一下四周,點點頭說:“嗯,非常亂?!?/br>周承平無奈地看他一眼,“你跟安巖還真是兩種極端,一個油嘴滑舌,死的都能說成是活的,另一個卻嚴肅正經,從來不知道說點好話哄人開心,所以說,追安巖的女人能排成一條長龍,你呢,到現在還是單身?!?/br>安澤打斷了他:“我餓了?!?/br>周承平把外賣推到他面前,“吃吧,十塊錢的牛rou飯,先墊墊肚子,待會兒餓了自己再去吃夜宵,醫院門口就有一家賣粥的店,通宵營業?!?/br>安澤點點頭,拿過一次性筷子,打開盒飯吃了起來。自從上午哥哥在宴會上出事之后,安澤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到了晚上的確是餓了,很快就解決掉一份盒飯。只是因為心情不好的緣故,吃在嘴里也嘗不出什么味道。周承平也吃完了盒飯,把飯盒拿出去扔進垃圾桶里,這才回頭說:“安澤你還是回去吧,你媽挺擔心你的,這么晚還打電話給我叫我給你買吃的?!?/br>安澤搖頭,“不了,我今晚就待在醫院里?!?/br>周承平撓撓頭:“可是,醫院里沒有給你睡覺的地方……要不你睡我的值班室?”安澤道:“不必了,有床我也睡不著?!?/br>周承平怔了怔,輕嘆口氣,“安洛也真是多災多難的,從小到大狀況不斷,又是車禍,又是綁架,又是失憶,今天又中了一槍,真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br>安澤皺眉,“別亂說?!?/br>周承平笑了笑,“我說的也沒錯,雖然總是出事,可他每次都能逢兇化吉,你別擔心了,這次也一樣,他會熬過去的?!?/br>安澤沉默片刻,突然開口道:“今天他被暗算的事,你怎么看?”周承平想了想說:“警方正在查,不是說還沒線索么?難道你有什么看法?”安澤低聲道:“我覺得沒那么簡單。今天來到宴會現場的人,除了安家的親朋好友,就是娛樂公司那幾個當紅明星,爺爺擔心出狀況,門口派人嚴格把關,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怎么會有人帶槍潛入?”周承平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的也是?!?/br>安澤的目光漸漸變得深沉起來,“所以只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安家有內鬼,有人暗中協助,讓殺手順利地潛伏進來?!?/br>周承平震驚道:“內鬼?這怎么可能?”就在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周承平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走到門外接起電話,“喂,大哥,找我有事嗎?……我們醫院精神科的林教授?……我不認識精神科的人,稍等,我去幫你查一下通訊錄……”周承平的腳步漸漸遠去,安澤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這才轉身走到電腦桌前動了一下鼠標。屏幕亮了起來,桌面上彈出的正好是醫院的病歷管理系統。安澤在查找框里輸入安洛的名字,果然搜出了一份最新的病歷記錄。入院時間,6月17日AM11:00,接診醫生:周承平。“手術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傷到心肺之類的關鍵器官吧,否則也不會送來ICU……”回想起剛才周承平的話,安澤不禁輕輕皺起了眉頭。既然周承平是安洛的接診醫生,也就是說,安洛入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今天所發生的襲擊事件,安洛是他的表哥,還是他最好的朋友,照理說他應該對安洛的病情非常關心才對,怎么可能連子彈傷到哪里都不知道呢?上次堅持搶救、不到最后一刻始終不放棄的周承平,這回卻連安洛傷勢如何都說不清楚?這太不合理了。周承平他為什么要騙人?安澤的心里突然產生一種奇怪的不安。正好周承平剛才吃飯的時候把白大衣脫下來掛在了衣架上,安澤果斷地拿下他的白大衣,穿到自己的身上,再從抽屜里拿出一次性的無菌口罩戴好,只露出一雙眼睛,這才迅速地轉身出門。深夜里的醫院,靜得落針可聞。安澤穿著白大衣快步穿過走廊,徑直到達重癥監護室的門口,值班護士正在護士臺前打盹,突然見面前出現了一個醫生,戴著口罩看不清是誰,小護士瞇著眼睛看了眼他的胸卡,這才道:“周醫生啊,這么晚有事嗎?”安澤壓低聲音,學著周承平的語調說:“嗯,我來看看病人的情況?!?/br>小護士笑了起來,“周醫生值班真是辛苦啊,這么晚還來看病人?!?/br>安澤點了點頭,走到病房門前,拿出周承平口袋里的職工卡,在門上輕輕一刷,果然,隔離病房的門被緩緩打開。安澤走進病房關上門,快步走到病床前,低聲說道:“哥哥,我來看你了?!?/br>病床上的人并沒有反應。安澤疑惑地湊近,伸出手掀開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的,并不是他心心念念擔心記掛的哥哥,而是一個塑膠制成的模型假人。Chapter32安澤僵在原地,看著床上的人體模型沉默了許久,這才冷靜地把被子蓋回去,轉身出門。回到急診病區之后,安澤迅速把白大衣脫下來掛回衣架上,剛要出門,卻跟匆忙回來的周承平撞上。周承平疑惑地道:“怎么了安澤,急著去哪?”安澤說:“我回家一趟?!?/br>看著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夜色里,周承平不禁困惑地撓了撓頭。手機又響了起來,周承平接起電話道:“哥,你說的那個教授,他三年前已經出國養老去了……嗯,我今晚值班,先掛了啊……”“好,拜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