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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發燒了?!彼氖州p輕探過來,貼在安洛的額頭試了試體溫,然后,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接著便轉身,倒了一杯水拿過來,手心里還有兩顆不同顏色的藥片,“來,吃點退燒藥?!?/br>安洛怔怔地看著他,任他扶了起來,任他把水遞到唇邊,把藥喂了下去。直到微涼的水灌入喉嚨,安洛這才徹底清醒過來,緊緊抓住他的手說:“哥,你沒死嗎?到底是怎么回事?哥哥你怎么會在這里……”對方的臉上似乎有些驚訝,不動聲色地把手抽了回去,微微一笑,說:“你大概認錯人了,我們之前并沒有見過?!?/br>“……”安洛一臉疑惑。“對了,介紹一下,我是特案組的組長安揚,負責你被綁架的這個案子,蘇西應該跟你說過大概的情況了。別擔心,我派人把你劫走,只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你?!?/br>“……”安洛怔怔地看著他。安揚覺得他呆呆的樣子挺可愛的,忍不住笑了笑,說:“是不是因為我跟某人長得很像?你剛才一直抓著我的手叫我哥哥??墒?,安洛,你是安家的長子,你并沒有哥哥?!?/br>“……”安洛從發呆狀態回過神來,沉默地看著他,微微皺起了眉頭。安揚低聲說道:“我知道,讓一個人接受自己有精神疾病,這很困難,也很殘忍。你不要怕,明天我會安排心理醫生跟你見面,到時候跟他好好談談,一定會對你有所幫助?!卑矒P輕輕拍了拍安洛的手背,說,“好好休息吧?!?/br>說罷便轉身往門口走去。安洛一直緊緊地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停在門口,才突然開口道:“經歷可以是幻覺,那么感情呢?”安揚停下腳步。安洛說:“你會愛上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幻覺嗎?”安揚微微皺了皺眉頭,卻還是好脾氣地解釋道:“患有精神疾病的人,通常都沒有自知力,他們并不認為自己生病,反而覺得幻覺中的一切都是真的?!?/br>回過頭來看向安洛,安揚不由得放柔了聲音,“你不要固執,等心理醫生來看過你,你的病情得到控制,以前的事,或許也能慢慢地想起來?!?/br>安洛并沒有理會他的話,反而自顧自地低聲說道:“他很喜歡黑玫瑰,對其他的花卻看都不看一眼;喜歡喝藍山咖啡,卻很討厭拿鐵的味道;喜歡吃竹筍和茄子,厭惡一切帶著辣味的食物;他煮粥的時候從來不放香蔥,看見蔥就會皺著眉頭挑出來……”“他有一個深愛的人叫蘇子航,他愿意為他放下一切,他買好了結婚鉆戒,選好了世上最美的教堂,他想帶著他去國外注冊結婚,他們是我見過的最相愛的戀人?!?/br>安洛抬起頭來,目光定定地看向門口的安揚,臉上的表情無比認真,“他是我哥哥。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否定他的存在,包括你?!?/br>安揚沉默地看著安洛。安洛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根緊繃的琴弦,雖然強作鎮定,可下一刻,或許是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全面崩潰。緊緊攥起來的拳頭,微微發紅的眼睛,輕輕顫抖著的嘴唇,這樣故作鎮定的男人,看著居然有點兒讓人心疼。安揚想了想,說:“好吧,這件事我們暫且不討論。你現在需要休息,不要多想了?!闭f著便轉身走出去,輕輕關上了房門。沒有人知道,屋內的安洛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終于崩潰地用手抱住了頭,頭痛欲裂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腦袋里的每一條血管,都像要爆開一樣的難受。多可笑?那個跟安揚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居然冷靜地宣布這一切只是精神分裂產生的幻覺。他們居然想用精神分裂這個理由把安洛的人生全盤否定。可是,哪怕所有的人都用幻覺來解釋這一切,安洛也會默默堅持自己的信念。他不相信這是幻覺,因為安揚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是如同生命一樣珍貴的存在。***安揚走到客廳時,蘇西正把一疊文件整理好,抬頭看了他一眼,說:“安Sir,他怎么樣了?剛才好像在做噩夢,我聽他一直在叫哥哥?!?/br>安揚平靜地說:“他有點發燒,我喂他吃了退燒藥,順便給了他一顆安眠藥,現在大概又睡著了?!?/br>蘇西點點頭,沉默了一下,輕聲說道:“其實他也挺可憐的,一直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他想象中的哥哥根本就不存在……”“你先回去吧?!卑矒P打斷了她,“忙了一天,你也累了?!?/br>蘇西忙說:“我還是留在這里吧,他們這次派出的殺手可不好對付?!?/br>“沒關系,這里是我的私人別墅,知道這地方的人不超過五個,再說,那些殺手此刻正在想方設法混進醫院里暗殺那個假安洛?!卑矒P微微笑了笑,說,“你先回去,這里有我,不會有問題的?!?/br>蘇西微笑著敬了個禮,“那我走了啊,老大?!?/br>安揚點點頭,“嗯,路上小心?!?/br>等蘇西離開之后,安揚這才輕輕皺著眉頭轉身走到客廳,拿起電話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倍厒鱽硪粋€男人冷靜的聲音。安揚低聲道:“別裝了,悅平,我有急事想見你,你現在有空嗎?”周悅平淡淡道:“安Sir,你們特案組查案不分時間的嗎?現在是晚上十點,我也要下班休息,有事明天再來查?!?/br>“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而是以朋友的身份,想見你一面?!卑矒P微微一頓,“這次,是我的私事?!?/br>周悅平沉默片刻,“好吧,認識你算我倒霉。你在哪里,我直接過去找你?!?/br>***半個小時后,周悅平的車子停在了安揚別墅的門口。安揚下樓把他接到客廳,周悅平環顧一遍四周,說:“有潔癖的男人果然可怕,家里收拾得就跟殯儀館一樣干凈?!?/br>“你非要損我幾句才高興?”安揚微微笑了笑,倒了杯煮好的咖啡遞給他,“喝咖啡嗎?”周悅平搖頭,“不了,我不愛喝咖啡,尤其是藍山咖啡?!?/br>安揚坐到他的對面,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說:“你就知道這一定是藍山?”周悅平說:“廢話,跟你熟的人都知道,你對咖啡很有講究,花大價錢買來正宗的咖啡豆親自煮來喝,而且只喝藍山?!蔽⑽⒁活D,嚴肅地道,“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你這種行為,可以算是輕度的偏執型人格障礙?!?/br>安揚看著咖啡,沉默片刻,低聲道:“我的習慣,也只有最熟悉的家人和朋友才知道,可是……他怎么會知道?”“他?”周悅平驚訝地抬頭,“他是誰?”安揚輕輕皺眉,“一個陌生人,卻一口說出了我所有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