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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喂喂,你過來!” 雜役趕緊跑進來,問:“捕頭有何吩咐?” 他問:“書房中這架屏風,從何而來?” “是老爺親手所書,寫廢了足有二十來匹絹才寫好的,他好像很喜歡這幅字,所以特地叫人拿去做了這架屏風?!?/br> 黃梓瑕在周子秦身后問雜役:“平時你們可有丟過字紙簍?” “有啊,但是都要老爺發話的!自從幾年前我將老爺的一首詩當成廢紙扔掉之后,我們現在凡是要收拾書房,必要等到老爺在時,一張張問過他之后,我們才敢丟呢?!?/br> 周子秦用仰慕的眼神看著黃梓瑕,只差在臉上寫“我們聯手打敗黃梓瑕吧”幾個大字了。 李舒白將書房內又打量了一遍,然后問衙役:“那幅蝴蝶繡球的畫,是什么時候掛上去的?” “這個可難說……老爺有幾張藏畫,也有山川的,也有河流的,高興的時候就親手換一幅掛一掛,我們做下人的,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掛的?!?/br> “你記憶中這幅畫出現的時間呢?” “呃……應該是近幾天吧,總之應該沒多久,之前也沒見過?!?/br> 等衙役走了,周子秦環視周,說:“看來似乎沒有其他異常了,我們還要呆在這里嗎?” 黃梓瑕將手指向松花里的方向:“走吧,去案發現場看看?!?/br> 剛走出溫陽家門,黃梓瑕一眼看見站在街角的人,腳步便不由停住了。 她看見巷子的另一邊,一條修長挺拔的人影正站在河邊綠竹之下。 竹子瀟瀟簌簌,他的身影清勻修長,兩者相得益彰。 黃梓瑕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而周子秦則興高采烈地沖他招手,問:“咦?你不是禹宣禹學正嗎?你還記得我嗎?我們在京中曾見過面的!” 禹宣向他點頭,目光在黃梓瑕的身上稍稍停了一下,先向李舒白行禮,然后才對周子秦說:“我正是有事要找少捕頭?!?/br> “你說你說!”周子秦蹦跳著就過去了。 他指著身旁的一個空壺、一個竹籃,說:“今日晨間,我去廣度寺求了些凈水,去祭奠黃郡守?!?/br> 黃梓瑕的身子陡然一震,下意識地收緊了自己的雙手。馬韁繩在她無意識收緊時緊緊勒住了她的手掌,因為太緊而漸漸青紫,但她卻渾然不覺。 李舒白看見了,也不說話,只抬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肩。她驟然醒悟,慢慢松開馬韁,身子卻依然沒動。 周子秦絲毫未察覺他們這邊的動靜,只咦了一聲,問禹宣:“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嗎?” 禹宣搖頭,說道:“并不是?!?/br> “那么……”周子秦有點疑惑地看著他。 “只要身在成都府,我每日都會去墓上灑掃?!彼f道,目光從周子秦的身上滑過,又定在黃梓瑕的身上。他的目光比此時身旁流水的光芒還要明凈清澈,聲音比此時穿過竹林的風還要低喑,“昨晚又偶爾夢見了往事,有所感念,所以才去沐善法師那邊求了凈水,帶些果品前往祭拜?!?/br> 周子秦慣愛理會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一聽便追問:“沐善法師這邊的凈水很有名嗎?好像很多人都去求?!?/br> 禹宣點頭說道:“沐善法師道行高深,是蜀郡最有名的高僧。近日,成都府更是傳說他禪房后有一眼泉水,聽他多年誦經感化,一夜之間水勢大涌,從方寸泉眼變為尺許流泉,世人都說是奇跡。所以大家紛紛前往取水,據說若再得沐善法師誦經,即可成為凈水,可使生人六根清凈,可使亡魂超度往生?!?/br> 黃梓瑕牽著馬,站在竹林之中,聽他娓娓說來,不覺恍惚。想起當年他們并肩在成都府的大街小巷走過,他口中一草一木似乎都有典故,引人入勝。 周子秦點頭,說:“改天我也去打點水喝一喝?!?/br> 禹宣點頭,向周子秦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周少捕頭,今日我從義父墓前回來,便即往衙門找尋你,又跟到這里,是因有一件大事,需要告知?!?/br> 周子秦趕緊問:“什么事情?” “前幾日我去清掃墳墓時,發現叔父與義兄的墳墓有被人動過的痕跡,但磚石甕砌還算完整,只是外面泥胎有動。我想,會不會是有人意圖掘墓?” 周子秦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黃梓瑕,尷尬地對著她扯了扯嘴角。 他還自夸自己掘墓手藝好呢,沒想到一下子就被禹宣發現了——不過他想禹宣肯定不會發現的是,發掘墓xue的人,全都正站在他的面前,而且,一個是當朝夔王,而另一個就是他來求助的捕頭。 七 何妨微瑕(一) 他還自夸自己掘墓手藝好呢,沒想到一下子就被禹宣發現了——不過他想禹宣肯定不會發現的是,發掘墓xue的人,全都正站在他的面前,而且,一個是當朝夔王,而另一個就是他來求助的捕頭。 禹宣當然不知道自己面前這個正一臉復雜表情的周少捕頭就是犯人,只緩緩說道:“我想,成都府所有人都知道,黃郡守廉潔清正,墓葬中多是筆墨書籍,哪有盜墓賊會瞄中這樣的墓xue?” 周子秦正義浩然地點頭:“沒錯!禹兄弟說的是!我想此事必有蹊蹺!” 黃梓瑕低頭默然不語,只望著旁邊的竹枝發呆。 李舒白將那竹枝拉下,細細地觀看上面的脈絡,仿佛那上面有金玉真言似的。 周子秦瞄瞄他們兩人,見神情都是幽微沉郁,滴水不漏,也并未出聲幫自己說話,只好反問禹宣:“那你的意思是……那些人為什么盜掘黃郡守的墓葬?” 禹宣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但總是有原因的吧——比如說,想要借此對新任郡守不利;或者,周捕頭應該也知道,黃郡守的女兒黃梓瑕出逃后,至今沒有音訊?;蛟S有人想要借此將黃梓瑕引出,以對其不利?” 一提到黃梓瑕,周子秦頓時大驚:“不會吧?有這樣的用意?” “我不知道……只是,我希望周捕頭幫我留意一下,是否有這樣行蹤不軌的惡徒?;蛘摺彼哪抗廪D向黃梓瑕,聲音微微地揚起來,“讓黃梓瑕知道,可能背后有一股她還看不見的勢力,準備對付她?!?/br> “哦……我們會注意的,衙門一定會多加注意,妥善保護黃郡守的墳墓?!敝茏忧卣f著,偷偷向黃梓瑕和李舒白擠擠眼,意思是“你看,這人想得真多,卻想不到是我們做的,哈哈哈!” 而黃梓瑕卻沒有理會他這個小表情,她站在竹林之中,在蕭蕭的風中思索片刻,然后抬頭看向禹宣,目光平靜而澄澈:“多謝你好意轉告,也多謝你為黃梓瑕的安危著想。但此事……我想背后可能并沒有什么勢力介入,無需太過擔憂?!?/br> 他不解地望向她。 她將目光轉向別處,說